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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是许南川一手承办的,很隆重,而且出乎意料的轰动全城,作为大学教授的她并没有什么新闻爆料价值,死因是经过粉饰之后的心脏病突发,也不是媒体追逐的目标,所以,唯一的亮点就是‘许南川岳母’的这几个字,然后,一切就大为不同了,社会各界都来悼念这位‘金融巨子’的母亲,慕爸爸因此上了新闻头条,‘一夜之间白头’证实了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同样感动了很多很多人。
继许南川宣布结婚的消息之后,第二次,慕向惜成为了焦点,这次的身份是名副其实的许太太,因为二度怀孕身体不佳无法参加母亲的丧礼,她和许南川之间的浪漫童话羡煞了大众,一时之间,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更有许南川亲自提供的夫妻二人亲密拥抱的照片为证,上面的慕向惜一脸幸福的捧着肚子偎依在许南川胸膛,眉间犹自带着一抹忧伤的神韵,许南川却是满面爱怜的用唇贴着她的发,柔情似水的眸光落在佳人的脸颊,满脑满怀的心神全部被她吸引了去,忧伤着她的忧伤,多么温情又多么唯美,他是用情至深的王,而她,就是他眼中最为完美的独一无二的王后。
这一幕,看了之后的人都止不住的讶异和羡慕,之后就是发自内心的叹服,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被他们二人演绎得如此凄迷又伤感,自此之后,慕向惜被刻上了许南川的印章,她是他的!他们是彼此的!
所有这些,慕向惜都不得知晓,她的记忆依然停留在那几天最为幸福的时刻,她抱着他送的水晶球睡觉,今晚,还多了一样特别的,那就是他和她的一整本装订精美的相册,里面都是他和她、还有未出世女儿的照片,是他送她的另一份新年礼物,她一张一张的翻看,每一张都要看好几分钟,唇角满是喜滋滋的笑容,她在心里沾沾自乐,嗯,她的丈夫真的好帅气哦,她是不是赚大了?
许南川拖着疲乏的脚步回来,推开卧室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已经被他放在心间的人儿,此刻,她正一身慵懒的斜靠在榻上,相册已经从她指尖滑落,掀开的那一页,是他唯一的单人照,是她逼他拍下来的,说什么都是合影太单调,而他,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遵命行事,空空的手掌中,缺少了伊人的柔荑,有些落落寡欢的遗憾神情,正如此刻的他,那张心心挂念的脸颊就在眼前,他却总是无法在这一步之遥内靠近她。
手机的嗡嗡响声让他惊醒了,他立即无声无息的退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瞬间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和镇定,“上官擎,你好。”
“你这么做,有什么企图?”对方的语气冷静,却带着凛冽的寒霜,如果听者是普通人,那肯定是周身染尽了锋寒。
可是,他是许南川,他不为任何人折服,中国文化真的博大精深,两个字“折服”,意义深远,折断你所有的棱角倒刺,你不能不臣服,金融商场上将打垮的对手,收编麾下,让他为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也是一种慷慨,只是,这只是弱肉强食的法则,一旦强者遇到强者,那‘折服’二字就无用武之地了。
许南川淡淡然的一笑,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第一,向惜的爸爸有求死之心,向惜不能再失去他了,我让他曝光,让他去接受大家的采访,让他多接触一些外人,可以适当的分散他的一部分注意力,过了这个敏~~感时期,他才会慢慢平静下来;第二,向惜的记忆,暂时没有恢复,医生告诉我,她看到的那一幕是问题所在,所以,我想……用另一段不那么可怕的记忆来取代!”
上官擎冷笑,为他冠冕堂皇的说辞而喝彩,“是吗?可是我怎么听知情人士说,你貌似是在害怕她恢复记忆,哈哈,真是有趣得很,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难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带了幸灾乐祸的成分,所以,聪明如许南川,也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对方对这个答案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这样问,只是纯粹在讽刺他罢了。
哼,他也太小看他许南川的肚量了吧?
他沉思,不为别的,只是那四个字‘知情人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默默的低喃着,腹中早就将周围的人想了一个遍,却依然没有头绪,他不相信,在他许家的地盘会有上官家派来的信使,但是上官擎却说得头头是道,那么一定是他许家的人故意将这个消息泄露给他,目的是为了赚取自己的好处,可是,这个人,是谁?
他的心思,除了自己的父母和慕爸爸,似乎没有别人知道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无聊的说出去,那是谁呢?
该死的!如果让他知道,他绝对让他不得好死!
上官擎高深莫测的低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是吗?”
“你没有理由不说。”许南川势在必得,因为,他深知,上官兄弟是不会受任何人威吓的,也绝对不屑于跟无名小卒做什么交易,所以,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找上门送上好处,那么他们的做法自然是利用完了之后就丢弃的,很残酷却很现实!
“哈哈,你说得没错,不过,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我暂且不能告诉你,等时机一到,你自然会明白。”
说这些话的时候,上官擎显出了超乎年龄的沉稳和笃定,这让许南川不由得愣了好大一会儿,虽然知道这小子迟早有一天会羽翼丰满,但是他却没有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看来,他哥哥的病情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大到让他放弃自己的追求和梦想,毫不犹豫的成为上官家下一任结班人,而且,上任没多久,竟然就开始来他这里挑衅了,啧啧啧,果然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两个人彼此试探的客套话已经说完了,上官擎就言归正传了,他最关心的,莫过于慕向惜的病情,这也是他今天刚下飞机就急匆匆打电话过来的用意。
“你以为她会相信报纸上简简单单的‘心脏病突发’这个说法吗?”
许南川颇为头痛的靠在身后的墙上,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疲倦,“所以,我在尝试。”
“让她知道真相,未必行不通。”
“我不想冒险。”
许南川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
上官擎不以为然的轻嗤,说了一句让许南川差点跳起来的话,“那么,我来!”
“她是我老婆!她肚子里有我们的宝宝,你觉得我会允许你胡来吗?”心头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窜升,她是他的宝贝!她是他一个人的!别人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相比于许南川的大动肝火,上官擎却出奇的镇静,不紧不慢的回他,“是不是胡来我自有分寸。”
就是这胜券在握的态度,让许南川极为愤懑,他邪狞狂慢的一笑,“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凭我帮她战胜了人生里第一个梦魇,凭我跟她相处了整整三年的时光,我了解她,我懂她,我爱她,所以,这第二个挑战,我依然有信心!”
是的,他就是有这份勇气和决心,在他的字典里,没有他上官擎办不到的事情,除了,除了……得到她的心,他没有一点点的把握……可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尝试,即使有时候不得不答应她,不去想不去做那些她所谓的过火的逾矩举动,但是,他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撒手!
“爱?”许南川的唇角噙满了笑意,熠熠生辉的黑眸清晰的透露着危险的信号,乍看之下有一种诡异的华丽感觉。
“不要小看我对她的爱,这份感情比你的深厚无数倍!我的心,没有为谁动摇过,里面满满的从来都是她!而你的呢,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他的光辉灿烂情史,世人都是一清二楚的!
“是吗?你觉得你已经看透了我吗?你觉得我对她的感情纯粹是子虚乌有是虚张声势的承诺吗?”他的目光森冷,如最深沉的夜空,看不透阴雨晴。
上官擎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咄咄逼人了,所以,接下来的语气稍微婉转了一些,“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以前对她,并不好。”
“也就是说,犯过一次错的人,要被判处极刑,让他终身失去再次拥有幸福的权利吗?”过去的那些事情,许南川也不想做过多的苍白无用的辩解,但是关于现在和未来,谁又敢来质疑他的真心?
“这个问题,你要问她,问你现在爱的这个女人,她会不会原谅你。”中肯的回答,很不受听却是事实没错!
许南川沉默了一会儿。
“你觉得她不会原谅我吗?”
“你觉得她会吗?”
“我他妈不知道才问你,你不是自诩很懂她吗?很懂她就告诉我答案!”许南川被他惹火了,不顾形象的开口咆哮,像极了任性又不懂礼貌的家伙!上官擎也非常不客气的给了他答案,“那么,我很不幸的告诉你,凭她那个死心眼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呵呵,是吗?”高大的身躯只能倚靠后面墙壁的支撑才能站得稳,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但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上官擎没有给他伤感的时间,火急火燎的催促他,“我已经在门外了,快点快点,给我开门!”
“她已经睡下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住在这里,直到她康复!”
好一个上官擎式的嚣张跋扈!
年轻气盛,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许南川的脸色阴霾得堪似雷雨来临前的天空,如果可以,他多么想把他一脚踢到南极北极去啃冰,去撒哈拉陪伴孤独的骆驼,去南非被火辣辣的太阳炙烤,去南美洲丛林里去填鳄鱼的嘴巴,他多么多么的想……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做?他凭什么自私的把一个声称可以治好他的爱妻的医生拒之门外?他跟他们一样,期待她能够安然无恙,如果,如果这样做需要陪上他的爱情,那么,他也是不得不答应的,但是,他又好不甘心……
压下胸口的烦躁憋闷,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我家。”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破门而入。”
狂妄的语气让许南川忍不住沉声笑了起来,泰然自若的来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探出头去,对着大门口挥了挥手,示意正往这边张望的门卫放行,他豁达的说,“好吧,我许南川不是小气的人,也不是害怕面对困难的人,如果你的本意是帮她脱离苦海,那么我欢迎,如果你意欲跟我争夺我老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她对我有情有爱,让她放弃我放弃我们的儿女,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情!”
上官擎不受威胁,他不轻不重的回他,“如果她选择了我呢?”
“这不可能!”许南川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这个不合理的假设,以前向惜是自由身的时候没有给他机会,那现在也绝对不会出现这个意外。
哦,看来这个问法让他极其反感,好吧,此路不通!
上官擎认真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再次问他,“那好,我这样问你算了,如果她要离开你,你是选择潇洒的放手让她走还是懦弱得不肯放手,反而去禁锢她,卑躬屈膝的乞求她再次给你一次机会?”
明知道上官擎是在故意激他,但是男性的自尊还是让许南川恨得咬牙,他告诉自己不能低头,他坚定的说,“如果她知道了我为她所做的一切,如果她知道了我对她的真心付出,如果她知道我和孩子已经不能没有她了,到头来,她还是执意不肯原谅我,那我绝对会放手!我许南川说到做到!决不含糊!”
“好!”上官擎大喜,他潇洒的停好车子,动作敏捷的直接跃出车门,稳稳的落在几米开外,看得站在门口的管家一愣一愣的,满脸的赞叹和不敢置信。
“即使她离开我,也绝对不会选择你!”许南川嗤笑他。
“只要你放手,就足够了!”他上官擎要的,并不多,而且,循序渐进的道理,他懂得很,现在她不选他,并不代表以后就没有机会,幸好,他对她的耐心多得一辈子也用不完,刚好可以用来等她。
许南川不语了。
上官擎语气颇为郑重的说,“许南川,你知道吗?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她面前,我可以做到一切!我可以放下你不能丢弃的那些尊严和男人的里子面子,我可以把那些无用的虚伪的东西通通他妈的甩掉,她让我做什么,我都肯!”
说得如此慷慨大方,如此悖谬伦理,却让许南川没有言语去反驳,唉,罢了罢了。
电话收起,他重新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卧室。
熟睡的人儿换了一个姿势,正好将照片上他的脸抱在胸部上,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人刚刚靠近她的一侧,她便若有感应一样的偎依过来,睡得粉扑扑的俏脸放在他黑色的衣襟上,更是衬得一张白皙稚嫩的脸蛋精美如画,这表示亲近的动作都是她在无意识情况下完成的,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甜蜜。
红唇不经意间轻微的翕合了两下,嘤咛声起,“阿川,好可怕的一个梦啊!”
他一怔,低头看那双紧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无法掩饰她眼睑底部的那些青色痕迹,她睡得并不好,每次都这样,又在做那个梦吗?即使身边堆满这么多甜蜜的东西,即使他一直呆在她身边,却依然无法为她驱走心中那些该死的恐怖记忆。
他怜惜的俯身凑近,神情恍惚的看着她,无端的想起了上官擎刚才说的话,他什么都肯抛弃,连身为男人的自尊也可以完全扔掉,只为博得红颜一笑,呵呵,多么幼稚多么自大的宣言,可是,他却被那种忘我的气势震慑了!
该死的!他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触动了掩埋在心底的感动!
其实,他也可以的,不是吗?
他都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却不能像他一样大胆的说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他爱得还不够深吗?
他茫然了……
香气,一阵香气,正是来自于她那微启的唇里的幽香,让他心醉神迷,忍不住这种挠心的蛊惑,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她水盈盈的薄唇。
“向惜……”他忘情的索取,丝毫没有感觉到怀里女人的轻微颤动……
“咯咯……”睡梦中的慕向惜突然笑了起来,睁开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幽幽的说,“阿川,你又在占我便宜,还敲被我抓到,你知不知羞?哼,怪不得我呼吸不畅,要你赔!”
他邪魅的笑道,“很好,我赔就是了。”
说着,再次凑上了自己的唇……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一身粉红色的高领毛衣,暗蓝色的长裤,软底皮鞋,优雅帅气中透露出一股特别的闲散,盅惑的气场弥漫开来,他安静的在原地站着,并没有急着要冲过来。
正在亲热的二人都回头看过去,目光的聚焦点就是那张风尘仆仆的俊逸面孔,一个讶然双眼圆睁,一个淡然锋芒毕现……
在这目光灼灼的氛围中,越发衬托出他异于常人的视觉冲击力,脸上划过一抹被欺骗的愤然,他斜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质问,“不是说她睡了吗?”
“你不是照样进来了吗?”许南川并没有一点的愧疚之色,怡怡然的回答,揽着佳人的手臂并没有一点点要放开的打算。
“阿擎?!”
慕向惜揉了很多次眼睛,还是不敢确定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男人是不是幻觉。
被她呼唤到的男人立刻换上了另外一张嘻嘻笑的神情,用那双闪着浓浓笑意的眼睛盯着她看,直到她从迷蒙中完全清醒过来,脸上的惊惧神色慢慢褪去,他才缓步踱过来,他走近她,动作很轻很柔,浅浅的笑意凝聚在流光灿烂的眼底,漾出熨贴人心的光和温,唯恐把她吓到一丝一毫。
“姐。”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真的是你!”慕向惜这下基本上确定不是在做梦了,她最后回头向许南川求证,看到他微笑着点头,她差点兴奋得跳起来。
“嗯,姐,我回来了!”
这个时候,上官擎才敢放心的在她身边坐下,夸张的表情龇牙咧嘴的笑,红色的钻石耳钉在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光芒,胳膊一张,很自然的将她抱了一个满怀,各人胸中自有一番唏嘘短叹,几个月的分离而已,竟然有斗转星移沧桑巨变的感怀,许南川神情落寞的安坐一旁,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余热犹存,只是佳人却不在怀里,他们二人相拥的动作是如此和谐如此让他羡慕。
在众人眼中的上官擎一向属于那种高高悬挂的星辰类,向来是带着冷冷倨傲之感,尽显他的尊贵骄矜,只有在面对慕向惜的时候才会带上这样坦荡荡又毫无心机的笑意,而这感染力在别人眼中足以致命,可是,慕向惜看到的,就是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亲人,不由得双眼迷离不清。
可是,这泪水完全不由得她掌控,她本意是想笑着安慰他的,却总是不能如愿。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抬头关切的问他,“你哥哥他……”
“昏迷了一个多月,刚醒没多久,暂无大碍。”
“一个多月?”慕向惜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一脸的懵懂。
许南川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上官擎不客气的抢在了前面,“是啊,姐,我看你整天和宝宝一起睡糊涂了,距离那次我给你打电话都过去一个月了呢!”
“啊?”她大惊失色,询问的眼神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许南川,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擎一眼,无奈的耸肩回头跟她解释,“老婆,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看慕向惜皱了皱眉头,上官擎却闷闷的笑了起来,“姐,还记得以前你怀城城的时候吗?你也经常闹什么失忆的,还总是丢三落四,搞得我怀疑你成了七旬老太,为此还跟你大吵大闹过几次,有一次我把你惹急了,你就拿家里的平底锅砸我脑袋上,还起了大包,喏,就是这个地方还记得吗?”
委屈的点了点额头上方的部位,他一脸无所谓的说着她失忆的事情,浑然把这个当作了稀松平常的笑话来讲,慕向惜本来是心有芥蒂的,听他这样一说,倒也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就是!你说我怎么会这样呢?咦?这是不是就是什么怀孕综合征?”
许南川点点头,生硬的说了两个字,“是吧。”
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上官擎起身,四处打量着,“姐,我家好久没住人了,回来这些天也不打算再麻烦的去整理了,我想住在这里陪你,你不介意吧?放心吧!我可不是白吃白住的,等本少爷把这段日子缺少的睡眠补足了,我就想方设法的帮你把遗漏的事情都给补上,你的记忆不就没有那些遗憾的窟窿了?”
“真的啊?”慕向惜大喜,连连点头,然后又突然想起了这个家貌似不是她说了算了,赶紧回头征询许南川的同意,“老公?”
“只要你想,我都会答应!”许南川笑得温柔,心里却在腹诽着大骂上官擎,这家伙很喜欢演戏嘛!在他面前那么蛮横,到了他姐姐这里却乖巧得跟一只听话的大犬一样,哼!
他的宠溺赢得了慕向惜的好感,‘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谢谢!”
“我要一个漫长的湿~吻。”他不满足的奸笑,说着就抬起了她尖尖的下巴,不管不顾的就要凑上来。
慕向惜面色酡红的将他推开。
上官擎适时的开口了,脸上带着隐藏得极深的一丝哀痛,笑着打断了他们的亲热戏码,“好了,姐,你早点休息吧,我要去睡觉了,好困啊。”
“我带你去卧室。”慕向惜热心的起身,许南川却不允许,将她从坐榻上直接抱到床上,为她掖好被角,“老婆,还是我去吧,你睡觉的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一会儿回来如果你还没睡着,我可是会惩罚你的哦!”
她一听,立即闭上了眼睛,还煞有介事的叮嘱他,“那你一定要等十分钟之后再回来。”
“真乖!”拍拍她的脸颊,他笑意绵绵的为她关得只剩下微弱的壁灯,这才随着上官擎出来。
似笑非笑的斜倚在墙壁上,上官擎看他,语气略带挑衅,“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有一部分吧!”许南川拿了一支烟,衔在了嘴里,要点燃的时候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烦躁的捏在了手里。
上官擎挑眉,“一部分?”
“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已经一个多月了,这短短的三十多天,是我和她仅有的一段幸福时光,说起来你肯定不会相信,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经历一场懵懂却又深刻的初恋,以前,从来没有爱得这么死心塌地过,你说,我是不是跟她一样,同样沉迷在这个梦境中?如果是,那我真的不愿意醒来!”而她呢?是否跟自己一样的想法呢?唉,他完全没有头绪!
刚才的戏谑和调笑消失殆尽,脸上带着危机来临之前的防范,上官擎在心里默默的讶异着,幽幽的开口,“什么时候,你爱上了她?”
“……不知道。”
爱与不爱,从嘴巴里说出来就是简简单单的音符,可是,心理上敏~感的变化却是微妙难测的,他不知道那个分界点在哪里,不知道是哪天,不知道是哪个钟点,他对她淡漠的感情开始变质了,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以前对她的霸占和禁锢到底是不是爱,如果是,那么,应该说很早以前就爱上了吧!
手里的烟已经被他揉成了碎末,他苦笑着看了看,扔到了走廊里的垃圾桶,领着他来到慕向惜经常睡的侧卧,他瞄了一眼那张床,发现上面竟然有慕向惜落下的一个睡衣,走过去捡起来,挂到衣柜里,他回头,语带微讽,“这间卧室离她最近,床单也是她刚用过的,我想你肯定不希望我换掉吧?”
“谢谢你肯让我入住。”上官擎在他临走前说了一句。
许南川的脸呈现铁青色,英俊轮廓变得僵硬,“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病,你不会有这个机会靠近她9有,她现在是我老婆,你最好不要妄图有什么出格的对她表示亲密的举动,否则,惹急了我,这里不会有你立足之地!”
“哦?”上官擎露出玩味的笑容。
“临盆前只有这一个多月了,所以,我只给你这段时间,如果最后证明你的办法是不可行的,那我不会再等,从世界各地召集过来的专家已经听候待命了,他们会立即接手,你我都知道,移植一段崭新的记忆并不是难事。t”
“一个月,足够了!”自信满满的挥挥手,他放松的躺在床上,那肆意的潇洒让许南川看了更是不顺眼,他推门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回卧室,而是来到了书房,上官擎所说的‘知情人士’让他耿耿于怀,并不是在意让他知晓了这件事情,因为他早已料到,凭上官擎的聪明才智,早晚有一天也会上门来的!
最让他介怀的,是一些在他身边的人,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不管那人的初衷是什么,伺机报复也好妄图挑衅也好,他都不会放任他继续狂妄下去的!
在他许南川眼皮底下,绝对不容许这种突发状况的发生!
既然做过,就绝对不可能不留下可查的蛛丝马迹,而他需要的,不多!也就是凭着那不经意间留下的证据,顺藤摸瓜的抓到这个人!
拨了一个电话,沉声吩咐了一番自己的要求,似乎察觉到对面的人有些许的迟疑,他锁紧了眉头,“说!”
“这个调查范围,包括老爷、夫人和佩佩小姐吗?”
说到后面那个人名时,声音似乎有意顿了一下。
一道闪电在脑海里一划而过,许南川眸光微眯,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膛而出,他压下这种不适的感觉,该死的,他这是当局者迷吗?
是她!
竟然是她!
到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长叹一口气,他懊恼又无力的吩咐,“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接触的每一个人,每个电话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