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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向惜也被他夸张的表情给惹得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在故意惹她笑,她又怎能不知道?
可是,心里还是好难受好难受!
看着怀里的水晶球,她想,她的眼泪大概真的是被封存了,眼睛干干的,一滴泪都没有!
她闭眼不语,他有些乱了方寸,“哪里不舒服吗?”
“肚子痛。”
他立即奔到门口,“管家,让他们进来,快!”
一声令下,中午来的那些人动作迅速又有序的冲了进来,仪器什么的也推了满屋,慕向惜哭笑不得,任凭他们对她上下其手的检查,一番折腾下来,终于有权威发话了,“这两天最好卧床休息,不宜说话,不宜运动,不宜情绪激动,如果可以,就保持现在这样的心态,不能再差了!”
管家也拭了一把冷汗,领着大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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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慕向惜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倒是没有睡实在却也没清醒,第一次真正醒来的时候,爸爸就在床边站着,双手紧握着她的,满眼噙着泪水,慕向惜轻轻一叹,朦胧中眼底映入了他的白发,她微微笑着,如同寻常的语气说,“爸,别皱着眉头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是吗?嗯,你有空吗?帮把我头发剪掉吧!”
怀城城的时候,是妈妈亲自为她剪的,当时生活条件差,不能像现在这样享受,要劳动要赚钱要照顾城城,头发剪掉会利索许多。
“我剪得不好看。”
“没关系,我喜欢。”
头发被颤抖的手撩起,他的泪水也跟着滴落,慕向惜重新闭上了眼睛,“爸,妈妈走了,你要好好活着,就算为了我为了城城吧!”
第二次醒来,她说,“阿擎,头发还是太长了,再短一点吧!”她在下巴这里比了比。
第三次醒来,她像是在梦呓一般,突然问了一下,“阿擎,爸爸出~轨的对象,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啊?你说,他春节是不是就是跟她一起过的?”
她的眼睛里满是睡意,上官擎像是没听到她的问题一样,拿着一面小镜子对着她的脸,“姐,你看,头发到这个长度好不好?我感觉特有型,又柔又顺的,真适合你!更显得一张脸白白嫩嫩了,真想咬一口。”
说着,他‘吧唧’一口,把唇印在了她额头,慕向惜眼下是没有精力跟他开玩笑的,看了看镜子中长短适宜的发,她兀自摇了摇头,“嗯,算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也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又合上了眼睛,上官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在心里哀叹,这种事情,千万不要找他问,他最是不会跟她撒谎了!而且,眼下她的身体,也真的不适宜再经受什么刺激了,他不能再冒险了!
第四次醒来,慕向惜是真正的睡足了,睡得全身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前所未有的放松,她伸了伸懒腰,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芙蓉榻上端坐的上官擎,像是随时做好了听候待命的准备,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这让清醒之后的慕向惜再也无法闭上眼睛了,她笑了笑,冲面瘫的他挥挥手,“阿擎,脸还疼吗?”
“疼得吃不好睡不好。”他用手活动了一下面部,满脸的痛苦啊!
“真的?”她承认自己当时的力气确实太大了,只是,他这脸皮也不是普通的厚吧?
他笑着摇头,走过来扶她起身,给她披上衣服,一起站在窗前,他问,“怎么样?”
怎么样?
唉,他说得没错,是她不愿意接受而已,其实,什么病什么失忆,所有的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她嗜睡,睡得昏天暗地,睡得脑袋不清楚,睡得把所有不好的记忆都都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虚幻的,现实和梦境之间,一层缥缈的纱布,一拂开,所有的一切,就都曝晒在了阳光之下,她蹦出了自己的保护壳……
一个缺口弥补上了,一连串的事情也跟着回归了,脑袋里胀胀的满满的,记忆……原来也是有重量的!
琢磨了很久,她说了三个字,“还好吧。”
晚风习习,右手指尖习惯性拂向背后,落空时才记起,早在上一世已剪掉了三千烦恼丝,她忍不住微微失笑,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
原来,已成今古。
经历有生以来最大病劫,灵魂往他世转过一趟后,整个人似被点化,心胸豁然彻悟,只觉世间种种都不重要,即使景再好,情再深,呼朋唤友或树仇立敌,再怎么投入,若注定无福消受,所谓良辰美景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影,妈妈注定是福浅之人,爸爸也是悲哀之命,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谴愚衷。
“许南川让我问你,他可以回来见你了吗?”
身体一顿,慕向惜摇头,“阿擎,你知道吗?虽然知道妈妈的死是我所不能挽回的,但是,我是有机会救她的,我可以的,我那几天都不在家,我为了这儿女私情,我把她抛弃了,我那天和她一起在医院里,我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心里很难受,但是我还是去找许南川了,我真的不该,我……”
“嘘嘘嘘……”唯恐她再一个激动,上官擎赶紧安抚她,示意她深呼吸。
“我无法原谅自己,我看到他,肯定会埋怨他的,埋怨他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埋怨他为什么不放我回家,虽然知道这根本不是他的错,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这样的我,跟他在一起生活,还会有快乐吗?”
“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不知道。”她凄楚一笑,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像是下定了决心,她说,“阿擎,带我回家吧!”
“慕老师前天过来看你,是道别的。”
“去哪儿了?”
“丧期已过,学校派他去了新疆,沙漠里发现了一个千年前的古墓,发掘工作耗时至少五年,那里正好缺少这方面的专家,慕老师一直很想亲自主持此方面的研究,学校把这个美差交给他了,当然了,校方是看在了许氏这个股东的面子上才做出这种安排的,不得不说,许南川很聪明,他知道慕老师对古迹和历史的痴迷,投其所好,用时间来修复他的创伤。”
上官擎虽然跟许南川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对他的褒贬也是非常公道的。
他的话让慕向惜心里五味杂陈,许南川对她,做得也够多了,她又能要求他什么呢?自私的要求让他等她吗?他愿意吗?即使愿意了,他又能等多久?
甜蜜的爱情滋味,他已经给过她了,她现在,有了爱情有了儿子有了女儿,大多数人们苦苦追求的东西,她都拥有了,就算让她现在就失去,也算是经历过了,也该知足了,所以,她并没有什么遗憾。
她释怀的笑,故作轻松道,“我一觉醒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媒体和报刊上似乎也粉饰了妈妈的死因,爸爸也算是有了暂时的归宿,很好,很好,大家都重新开始生活了,很好……”
“如果,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你说就是了。”
“我一个人在家,没关系的。”
那个家,虽然很冷清很寒碜,但是她也呆习惯了,近二十年都在那里,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
上官擎显然很不同意她的要求,从他的眼光看来,那个地方现在根本不适宜她生存,所以,他给了她另外一个选择,“如果你不想住在这里,就去我那儿吧!至少要把宝宝给生下来,等身体恢复了,你想去哪儿我不反对。”
良禽择木而栖,况且他和她之间真的也没有什么需要谦虚和客套的了,她没有再拒绝。
“你什么时候回意大利?”
“我不放心你。”
“阿擎,我没关系的,你知道我和爸妈以前生活得也很艰苦,不是照样过来了吗?再说了,在你那里住,我又不会吃到什么苦,你就放心的去做你的事情吧,男子汉志在四方,我等着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再来为你庆祝!”
她激励他斗志的话让他有些好笑,挥挥手,满不在乎的说,“我现在……已经足够强了。”
“真的吗?”她好笑的瞠大眼睛。
“我这种人呢,就是属于大众所说的内敛型,你不知道也不为过,所谓平凡人自有平常心,我平常心平常心……”他说着那经典台词,惹得慕向惜咯咯的笑。
窗户被他推开,高大的身体轻盈的跳到了窗沿上,她紧张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唯恐他因为顽皮而落下去,这可是二楼啊!
他微笑着拉开她的手,侧眼看她,他的短发向后飞扬着,眉宇间英气逼人,眼睛里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她为他拂了一下飘在额前的几绺碎发,他唇角微扬,两指放在额前,做了一个帅气的动作,“姐,看我飞!”虫
她不明所以的点头,他双手展开,有力的双腿一弯一曲,人霎那间就在她面前消失了,她惊吓得尖叫,赶紧探头下去,他敲稳稳的落在下面的草地上,他仰视着她,目光里是点点温润的笑意。
慕向惜捂住了嘴巴,他,真是一个神奇的孩子,离得如此远,她依然能够感受得到他那种破空的锐气,一颗灰扑扑的心也能够焕发生机和希望,他浑身盈满了气场,体内像是蕴涵了无穷的能量,这样的他是属于天空的,虽然他现在尚在懵懂,可是他迟早是要飞的,因为雄鹰注定是要展翅,鹰击长空,万众瞩目是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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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上官擎的那一天,春光明媚,空气也是暖暖的。
慕向惜换上了单薄一些的衣服,在一个保姆和一个司机的陪同下,来医院做临产前最后一次产检,结束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回去,她逛了一下商场,亲自挑选了一些宝宝需要的衣服,因为体力不支,她最后挑选了一个布娃娃就准备离开了,可是,一声久违的呼唤让她喜出望外,“小惜?”
试探的语气。
很明显的不确定。
慕向惜猛然回头,又齐又柔的发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视线精准的捕捉到不远处那人瞠目结舌的搞怪表情,她缓缓走过去,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笑得温柔又调皮,“经理,别怀疑,是我,慕向惜。”
“真的是你?”他眼睛里跳动着难以掩饰的极度喜悦,笑容张扬在他全身的每一处,像是把欢乐嵌刻进了身体里,让人看一眼就会被传染这份向上的力量,他,就是封子勤,好久好久不见了的人,一个大哥一样的男人,在她最为落魄和受到排挤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这份感动,一直都在脉脉的温暖着她。
“不好看吗?”她撩了一下自己的发,淡淡地笑着,眼神温润。
他连忙摆手,“好看,好看,好看得让我都认不出来了,呵呵,那个,你一个人出来为孩子买娃娃?”
慕向惜向他示意了一下以保护姿态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人,无奈的笑了笑,“是阿擎安排的,我觉得一个人也行的,怎样,可爱吗?女孩子的话应该会喜欢吧?”低头看了看怀里粉粉的穿着洋装的小公主。
“你买的,她能不喜欢吗?”封子勤专注又体贴的目光在她腹部流连了一会儿,然后,亲手扶着她来到一旁的休憩区,深沉的看了她几眼,“有空吗?我们聊聊?”
慕向惜回头看那两人,他们面露难色,封子勤意会,绅士的站起,礼貌的承诺,“你们放心,回头我送她回去,绝对不出一点差错!”
恭敬的向慕向惜躬了躬身,二人拿着几包东西先行离去了。
在最近的一家咖啡厅,封子勤领着她走进了一个环境幽雅静谧的包厢。
捧了一杯热奶茶,漫不经心的切了一小块蛋糕含在嘴里,慕向惜的味蕾立即被调动了起来,被吸引了部分心神,她盯着这款超级诱~~~~人的蛋糕,没有繁杂的装饰,只有简约的外型与丰富的口感,香浓的巧克力表层,细腻的巧克力蛋糕,幼滑的巧克力榛子酱的完美结合,一切只为口感服务,真好吃!
看她一会儿就吃掉了自己的那份,封子勤宠溺的一笑,将自己的也给推了过去,“多吃点,女人果然还是胖点好看的。”
“我胖了吗?”
“一点点。”他扬了扬眉头,然后,转折了一下,“从孕妇的那个标准来看,你还是太瘦了。”
因为吃吃睡睡,所以就胖了,因为父母的事情而忧心,所以又瘦了,妈妈以前也说她胖一点会更耐看。
她的忧郁,他看在眼里,知道不经意间又触到了她的伤心事,无声的轻叹,轻咳了一声,打破这静得让人难受的气氛,“我带着老婆儿子去了青梗山几趟,你都在呼呼大睡,也不好去打扰你。”
“许南川没告诉我。”
“身体还行吧?”
“很好。”
搅了搅已经冷掉的咖啡,封子勤一饮而尽,拿纸巾拭了拭嘴角,“阿川最近又成了工作狂。”
“他一直都是这样。”他是一个事业型的男人,是一个受人瞩目的成功人士,这与他艰辛的努力肯定是分不开的。
“生完孩子后,有什么打算?”
“工作吧。”
“哦。”
又是要命的寂静……
‘砰’的一声,门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撞开了……
封子勤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起身,朝着尚且处于极度怔愣中的慕向惜眨眨眼,拿着外套悠哉的走到站在门口喘气的男人身边,“阿川,淡定淡定,哈哈,这个人情呢你就给我暂时先欠着吧,日后我跟我老婆吵架了,你来做和事佬,报答我今日之恩,bye,我可是要去给儿子买玩具了!”
“经理,你……”慕向惜吱吱唔唔着,这男人竟然出卖了她?!
封子勤潇洒的回头,脸上犹带笑意,语气却带着低沉的锐气,劝慰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和转折,“小惜,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就不要轻易的把分手说出口,我可是很看好你们的哦!”
他消失了……
慕向惜想也不想的,拿了自己的包,低头慌乱的要跟着走出去,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腰身却被不轻不重的给揽住了,熟悉的气息吹拂着她耳边的发,让人窒息的感觉兀自纠缠着她,柔到骨子里的呼唤和请求,“向惜。”
“我有事,先走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跟上官擎相处得难舍难分,恨不得跟他做一对活神仙,跟我就不愿意多呆一秒钟吗?”浓浓的讽刺,又是那样将人一口否定的独断话语,那样不带感情的诬蔑,那样冷冷清清的语气,那样不容忍解释的霸道态度。
“你……”
她气愤的抬头,不期然,却被他眼睛里的伤痛给吸引了心神。
臆想过千百次再次见面的场景,压抑了近一个月的情愁,顷刻间让她差点失控,他瘦了,可是却依旧强而有力,而且更加让人难以忽视,他的眉目深邃,消瘦后的容颜更使五官凸显深刻,充满了浓郁、摄魂和犀利的魅力。
她像是被磁石吸住一样无法移动双眼。
“放开我。”
“不!”他的肩膀和胸膛浅浅的伏动着,他只说了一个强硬的字,嘴上坚硬的线条告诉她,他不会妥协。
慕向惜不再挣扎,“阿川,别这样,我的肚子可禁不起你这样野蛮的挤压……”她轻声的说,她屏息以待。
他突然惊醒了,紧箍她腰身的手,放松了些许力道,却更加靠近不少,一张唇,几乎与她轻触,可是又像是在害怕她拒绝一样,只是这样默默的俯视着她,爱怜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徘徊着,不舍离去,她困难的呼吸着,不敢低头也不敢仰头,僵硬又勉强的吐出一句话,“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他的额角、眉边都稍浸着汗意,在室内浅浅的阳光照射下定格出一点点的晶莹。
“我跑过来的,从公司到这里,用了三十分钟。”
“怎么不开车?”
“一时心急,就忘了。”他的脸上绽放了一抹笑意,丝丝的汗气从他的黑发间飞扬,她的眼睛也被这热气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清雾,他深情的说,“我想,也许,我潜意识里以为,这样子更能够快点找到你,然后,打动你欲要离我远去的心。”
“你这人……”
“怎么样,有些感动了是吧,那就好,来,让我抱抱……”他的语气轻缓又带着感慨的味道,不由得她说一句反对的话,扶着她的头就放在了他胸口,丝丝暖意从这布料里面传到她的脸颊,一如往常的亲密和温馨,现在的他,如此温柔如此体贴,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让她缴械投降,真是坏蛋!
“你怎么可以这样……”慕向惜闭上了眼睛,他总是这样犀利,这样不给她退缩的余地,这样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心思,他不是神,他不是预言者,但是他知道有办法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要做什么,她开心着什么,她痛苦着什么,唉,人与人之间的脑袋容量就是这么不一样,他简直就是上帝偏心的代表!
她没有把下面的说出口,但是他已经猜到了,而且,他非常理直气壮,“我爱你,为什么不可以?”
宽厚的手掌从她耳下抚过,有意无意的碰触着她敏感白嫩的耳垂,意料之中的看到顿时呈现粉色的耳廓,他轻笑,他的女人还是不变的敏~~感,大手如愿的落在她如清水般凉薄的发上,简单大方的短发造型,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清爽自然如本人,透出一股清涩的乖巧味道,柔软的发质让他不由得一叹,“你剪掉的,是头发,还是对我的思念?”
思念?!
慕向惜霎那间红了容颜。
他俊美的面容挟着自信的英气,双眸像两丛火焰般闪动着炽热光芒,晶亮得让人不可直视。
“我才没有。”她低头,眼光不再与他纠缠。
“有没有?”
“就没有。”
他不再逼她。
不要以为他好心,而是,这答案,他已经知晓了。
扶着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有侍者为他换上新的餐具和饮料,他为她点了奶油蘑菇汤,是他极为讨厌而她却极为喜欢吃的。
在他专注着菜单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在包里翻了一下,拿出了一个被折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毛巾,她递了过去,他看了看,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异,那原本带着阴影的脸也在瞬间灿烂起来。
他垂下头抓起毛巾随便地抹着头发和脸,动作粗鲁,几绺头发在他的动作下凌乱地落在额前,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的脸,淡色的嘴唇薄薄地抿着,不知怎的这模样便多了几分脆弱的意味。
她无奈地摇摇头,这男人始终是男人,毛躁!
她接过他的毛巾,“我来。”
她展开毛巾,他笑笑的把脑袋凑过来,嘴巴几乎触到她的胸部,她没好气的把他推开,用毛巾包住他的发尾把汗气辗开,春寒料峭,虽然还有一些小阳光但掩不住空气里的清冷,弄不好会感冒的,他里面的衬衫看起来也湿了。
“老婆,什么时候我可以把你接回家呢?”他眼眸微闭,享受的放松了身体。
“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震惊消息,折起头来瞪着她,“生下来再说?”
这突如其来的怒意,让慕向惜愣在了那里。
噼里啪啦的怒吼在她耳边炸响,“难道你想让我们两个的孩子在他那里长大,然后还叫他爸爸,是吗?这就是你对孩子的打算?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是她的爹地,对城城我有了无法弥补的错误,难道你要我将来再愧对女儿吗?”
他越说越激动,慕向惜虽然理解他的冲动,但是,但是……他想让她怎么说呢?她都加了一个‘吧’字了,她明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而他还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对她还是这样?
心里的失落不由得让她泄气了,不愿意再跟他多言语。
“看来,我还是不能被你宽恕。”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份懊恼,烦躁的拨了一把头发,他起身了,“好吧。”
只有这两个字,他走了……
这个时候,侍者将他点的菜摆了上来,满满一桌子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慕向惜又叹息着坐了下来,唉,这个男人,她该说他什么好呢?她指了其中几样,“这些给我打包吧!”
接下来,慕向惜一边听音乐,一边细嚼慢咽的把剩下来的食物给吃了,停停歇歇,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提着东西要离开的时候,侍者将账单放在了桌边,慕向惜皱了皱眉,这家伙,竟然没付钱?
出来买东西,付钱都不是她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带卡带钱的习惯,幸亏今天还拿了钱包,要不然真的要被他害死!
瞄了几眼账单,慕向惜嘴巴张成了‘O’型,气呼呼的将钱包翻了一个遍,仅有的几张红钞没了,慕向惜肉疼啊,不停的在心里骂着那两个男人,这些吃的贵一点就算了,可是,仅仅这两杯咖啡而已,其中一杯还未动,就花了她两张,她非常的纳闷,有钱人为什么要喝那么贵的咖啡呢?
攥紧了剩下的零钱,她要悲催的拦出租车了。
站在路边,等了五分钟,好不容易一辆出租车停下了,在她抬脚要进去的时候,不经意间一个抬眼,就被大街对面的那道颀长萧瑟的身影给震住了,身着墨蓝与橙色相融的夹克衫,配色是洁净的浅蓝,衬衣领口微微敞开,散发着点点的不羁,刚才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整理好了,又恢复成了一个俊朗斯文,风度翩翩,充满了贵族气质的男人。
众人穿梭的街道,他站在汽车旁,凝视着她,这一刻,她仿佛看到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周遭的人包括她都只是微薄的陪衬。
人们说,心是愿望,神是成全,上帝赋予每一个人的底色不一样,注定了每个人的成就和辉煌也不一样。
慕向惜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光彩夺目的。
他直直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慕向惜迈出去的一只脚就这样卡在了那里。
她在心里做着各种思量,要走要留?
万一他不是在等她,万一他是有事才站在那里的,万一她过去了他不说一句话,万一他再次冷漠的走开,她该怎么办?
“小姐,要不要走?”司机不耐烦了。
“哦。”她猛地回过神来,还是坐了进去。
从车窗里,她与他的视线再次胶着,他屹立不动,脸上却带着明显的失望和隐隐的愤怒,她轻叹一声,在前面拐角处,车子停下了。
她向他看过去,笑容无声的在他脸上扩散,阳光下他的瞳孔在闪,一层一层,细碎的钻石光芒在他的眼底流动,像是收拢了漫天的璀璨色泽,夺人心魄!
她慢慢地沿着长长的人行道过去,他的身影静静地站立,静静地,等待着她的靠近。
面对面地站立,咫尺面对。
“你……在等我?”
她惑然。
他凝视着她,眸子中有一种磁石般的捕获力。
“我一直在等你。”
凌空飞羽没入耳间,她的大脑忽然一空。
许南川突然轻笑出声,神态自然无比,“一个人因为害怕失去了最为珍爱的宝贝,脾气一时太过于暴躁了,控制不住的出口伤人,一颗心却无法获得安宁,就站在这里等待上天的安排,所以,是不是可以允许他做一些补偿呢?”
“那你刚才怎么不叫住我?”
“……如果我说……我不敢,你会嘲笑我吗?”低低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还夹杂着一些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