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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的靠在路灯旁,抬头看着对面大厦各个楼层张挂着的五颜六色的广告牌……一道修长宽厚的身影挡住了头顶的光亮……一只长臂倏然贴着她的耳际撑上柱子,她被全然笼罩在他由不可思议转为难得一见的薄恼气息里,带着几许负气几许不甘几许怨意……他没有动,她也不敢动,怕一动颈边肌肤就会触到他的薄唇,脸颊再度被他浅如兰馨的吐纳拂得微微麻痒。
许南川看着那抹粉色在眼底浮现,果然是自己的靠近而引起,一瞬间眸子幻变千色。
近于咫尺的声音在她耳际低低响起,“知道我会回来找你?”
“嗯。”
“知错了吗?”
“我没错!”他以前不是照样喜欢这样开她玩笑?真是小家子气的男人!
他失望的叹息,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徐徐勾起唇角,然后转身走了。
慕向惜以手掩唇,轻悄的呼出口气,只觉精神疲惫,掌里攥着的硬纸盒因为刚才的用力让手心微微发疼,她低头一看。然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就追过去,看他脚下不停,她一把捉住了他的衣角,掂着脚尖往他上衣口袋里塞了进去。
他站住,挑眉看,她耸耸肩,“消炎止痒的,刚才路过药店顺便给你买来的。”药膏再管用也不能杀去里面蕴含的体毒。
说完,不等他说什么,她率先离去,低头的瞬间掩去了眸子里浓浓的笑意,在心里默默的数着,三,二,一……
果然,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你这女人!”,还未转身,柔软的腰间倏地一紧,她随即被人打横抱起,粗鲁的塞进车子里,车门重重的摔上,晕头转向的她刚睁开眼睛适应一下,座位就被人放平,她倾倒,他的身体压上来,唇也跟着覆了下来,他的索~求热烈而激切,还带有隐隐约约的一丝忿恼。
在恐慌迷乱中他说了很多话,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她却听了个仔仔细细,“竟然给我玩什么柔情攻势?你这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就知道我会被感动是不是?就知道我他/妈的会心软是不是?今天我不好好调~~教一下你这倔强不松口的脾气我还真是咽不下胸口这股恶气!说,满清十大酷刑,还是为夫的家法伺候?”
他狂野炽~灼的呼吸萦绕在她耳边……
她一直在笑……
笑得嘴巴合不拢,笑得让他痛恨万分……
爱人之间,这样的斗嘴斗智,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其实还是存在某种隐在的默契,要不然,今天肯定又是不欢而散的结局……
喘息平定,她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睫梢拂过暗影里他的衬衫,有些出神,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故意未应,他不悦,用舌尖舔恋她颈后敏~~感的肌肤,令她无法控制的喘出微声,只她才能听见的曼然轻语带着一丝苦涩,“有时候,我比你还要脆弱,听不得见不得任何风吹草动……”
心里一动,她随即道歉,“对不起,以后,我不开玩笑了,好不好?”
“没关系!”他轻摇头。
“万一你再对我凶,再让我滚蛋呢?”
“你讨好我,我肯定就不生气了。”
“……真的?”
“一般情况下,这招很管用。”
“好吧……”
她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极为不屑和不情愿的意味飘散在这狭窄的空间中,他定睛看她,给她一个不自量力的嘲笑,一掌扣住她的颈间,俯视着她一寸之隔的眸光,那隐隐怒色让他翘了翘唇角,极轻极轻地道,“娘子,心中可是不服?”
“不服又怎样?”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妇唱夫随了……”他低低的坏笑,眸光透过她敞开的衣襟落在那一片雪肤凝脂上,意识到他的企图的她霍然侧头,避开他再度俯低的唇瓣,大声求饶,“啊,欲求不满的流氓啊……”
就在此时他外衣口袋里忽然响起铃声。
他微微一僵,指尖温柔的将她躲来躲去的下巴转过来,噬~~~~咬着她耳坠的齿尖并未松开,他掏出电话,想要扔掉前瞥见了上面的号码,而那一眼仿佛使他改变了主意,他改为接通,柔软唇瓣漫不经心的轻蹭她的耳根,“小甜心?”
那一刻,慕向惜全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笑得甜蜜蜜的一张脸,咫尺内她浅色眸光里涌上一抹寒冰,娇躯骤然掀动,但他比她更快一步,已迅速将想退开的她紧抵在身体与座位之间,令她无法动弹,这样的反制惊得她轻呼出声,想必电话那头也听得清清楚楚,所以说了一些什么话,惹得他爽朗的哈哈大笑道,“恩,现在有点忙。”
说话间一心二用,空余的手抓住她曲起的手臂强制压到她背后,“在车上呢。”
他温柔得难以想象的语气让她奋力挣扎,失了一贯的好脾气脱口大骂他,“你放开!你滚得离我远远的!”
她的剧烈反抗终于换来他的凝眸一瞥,又仿佛怕真的伤着她,他慌忙松开她的手改为扣紧她的腰肢,唇一侧吮住她胸~前惹眼晃荡的嫩蕊,于齿间恼意轻噬,警告她别再轻举妄动,同时对着电话吃吃笑了起来,“对,我和慕向惜在一起……是啊,在忙一些事情……”任她如何焦急的推打他的嗓音轻柔不改,“好,我一会儿就过来陪你。”
挂了电话,身~下的女人已经停止了一切反抗的动作,她的体力和精神俱透支到近乎虚脱,胸~前被他刻意咬出的微痛她也置之不理,脸上是认命的孤独和清冷,语气幽然凄怆,“阿擎说得很对。”
“他说了什么让你奉为圣旨?”他冷讥。
“你现在对我,就算是有爱,也没有之前的纯度了。”掺杂了太多的情仇嫉恨,这样的爱,折腾到尽头,就算抱着莫大的信心,如果他不懂得配合和珍惜,就像刚才,他竟然能够那样对待她?
“是什么让我变成这样的?你知道吗?是你!”微凉的话语里带着嘲讽似的赞叹,“宝贝,是你啊!”
她不语,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
“别让我从你的小嘴里再听到那个名字,知道吗?千万,别再有下一次!”
她伸手去找车门锁,他压在她身上也不阻止,只是那样冷冷的看着,她努力无果,气愤又惘然的瞪他,“我要回家!”
他面无表情,双手钳着她纤凝雪色的腰肢,直起上身倨傲的微笑,“答应我的事怎么可以半路脱逃呢?”似笑非笑的神情,伸手将她的衣扣一颗颗安顿好,然后再到她凌乱的发,她吻痕斑斑的耳根,再到她咬得紧紧的唇,他的手指,一一抚过去,动作温柔又细致缓慢,没有些许遗漏的地方,眸子里的柔情是那般的清晰明了,她怔怔的忍受着,胸口的气愤却久久难以挥去,却再也不说一句话。
两个人沉默着。
这样的气氛,直接持续到玉江会所,许南川停下跟前台交待了什么,慕向惜没有等他,直接由侍者引领着来到了茉莉包厢,门是大大敞开的,外厅的真皮沙发上闲散的做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封子勤,另外一位陌生面孔正眯着丹凤眼在他旁边侧耳倾听着什么,看她独自进来,封子勤连忙站起迎接,讶异道,“小惜,怎么就你自己,阿川呢?”
“哦,他在外面泡他的小甜心……”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就咋咋呼呼的叫了出来,“不会吧,这公猪今天到处发~~~~情啊,连我都不幸的被他称作‘小甜心’,肉麻死了!”
“啊?”慕向惜愕然加震惊!
一只手暧昧的贴在她的后腰,许南川进来,顺便关上厢房的门,“给我一个浴缸做胆子,我也不敢劳动老婆大人自己屈尊过来。”他笑着跟二人打招呼拥抱,看似极其的亲密无忌,动作粗犷豪迈,一看就是认识很久的故人。
然后,把她正式介绍给他的这个朋友肖奈,扶着她走进去热闹非凡的里面包间,雅座上还有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外加三个美丽惹眼的女人,在闲聊着什么,不用说,她们和他们就是各自的配偶了,又是一番盛情的彼此寒暄,之后许南川体贴的扶着她入座,清冷的视线不经意的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目光川冷幽暗,慕向惜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刚才的‘小甜心’竟然是对着他的朋友肖奈叫的?!他竟然不跟她解释清楚,就让她那样误解?
天啊!他跟她开这种玩笑?
想起之前她跟他开玩笑的事情,她猛然醒悟,果然是睚眦必报的大沙文猪!
她不是嘴硬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吗?好,他以牙还牙,让她彻底明白,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
所以,最终,她明白是明白了,可是心里总是有些郁结堵得难受。
好吧,她有错,可是他的这种报复的手段也不见得就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没有理她,一直在跟他的狐朋狗友聊天,她一个人僵硬的坐在他最里面的位置,碍于他的阻隔不能出去不说,如果有人要跟她搭讪也要先过了他的腿才能做到,所以,可怜的她,完全是被他给划在了他们范围之外!
最终,还是有人看不惯了。
封子勤的老婆,非常豪爽的自称慧姐,一身银灰色真丝柔光修身旗袍,身材凹凸有型,再加上一幅红框眼镜,柔黑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比较正式的发髻,仪态万方高雅无比的微笑着,浑身散发出贵妇般的知性迷人气质!
再看其他两个女人,都是亮眼的裙装打扮,显得格外清新迷人,而独独只有她是长版的牛仔裤,线衫外套,虽然是时令的打扮,但是女人嘛,果然在聚会的诚,还是穿得少一些貌似好一些……
她强行挤进热聊的男人中间,火~爆的身材紧挨着许南川坐下,隔着他将一个杯子递给慕向惜,“小惜,给你。”
“呃,谢谢阿慧姐!”终于有了一个搭讪的,慕向惜怀着感恩的心带着心花怒放的笑容用双手恭恭敬敬的捧了过来,却听得身边的男人一声冷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对她不满,还是对慧姐不满。
面对这种情况,慕向惜的做法是默默的低头,而慧姐却不依了,一掌毫不客气的拍在他肩头,连带着他拿杯子的胳膊都跟着晃了晃,里面血红色的液体溅出几滴,荼毒到了他尊贵的脸上!
慕向惜瞠大了眼睛,如此豪爽的女人!
本以为许南川会气成猪肝脸,没想到他却无可奈何的笑了,回头对身陷在浅荷色沙发里的封子勤抱怨,“赶紧拉回家调~教调~教!”
“怎么调~教,你支我两招,我也是颇为头痛啊!”
封子勤YIN笑着,说着颇为头痛的话,做着颇为享受的表情,平时威武高大的铁血特种兵,当前却成了金刚芭比娇娃,只差一身粉红色的卡哇伊情~~~~趣内~~~~衣穿在身上用来增强效果。
哈,这强烈的对比啊,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只见他一幅纵容宠溺的表情看着自家老婆,不时的向她抛几个媚眼,一时之间,两人眉目传情,热力四射,这空间的温度大大的提升了不少度,许南川无可奈何的笑,沉默半晌后,勉强念叨了一句,“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封子勤?”
“要怎么做才是男人呢?”
“用拳头直接放倒她了事!”
“……真正的男人是不打老婆的。”他说得一本正经。
“就算你不打她你也不算真正的男人。”许南川沉痛的道,“只能算是她的爱奴。”
此话一出,封子勤立刻眨巴着眼睛做委屈可怜状,向老婆控诉,“老婆……”
“乖,别气!”伸出一只手过去抚了抚他伸过来的毛茸茸大脑袋,慧姐安慰自家老公。
“下次他再这样说你,你过去挠他一爪子,把他这张画皮脸给剥下来给我,我以后罩着你不就皆大欢喜了!”听及此,封子勤连忙摩拳擦掌,正想冲过来一逞英雄,许南川一记眼刀过去,冷硬的唇里吐出几个字,“年终奖金不想要了吗……”
钱啊!
衣食父母啊,他就算是想得罪可是能得罪得起吗?
形势所逼,封子勤立刻用那来不及收势的手转而拿了一酒瓶,乖乖的为自己满上,默默的小碎步退到墙角去,“我喝自己的,我离你们俩远一点……”两边都得罪不起,唯有躲起来不参与战局才是正理。
许南川立刻用‘看吧看吧,人家都要离你远一点了’的目光嫌弃的望向慧姐,慧姐用加倍的‘人家要离远一点的人明明是你’的目光还回去,互相鄙视的因子在空中流淌着……
然后,一番较量之后,他们温柔而亲切的对彼此露出微笑,雪白的牙齿锋利而迷人,那浑然天成的高贵冷艳的气质,简直让人忍不住想找出苍蝇拍,然后一人一拍把他们都送回到那美克星去,果然,两个人都是毒舌又好斗一族。
旁边剩下的两个男人都大笑不止,那个叫肖少的更是笑得趴下了,“许美男佰姐啊,你俩现在功力依然不减当年啊,夹在中间摇尾乞怜的阿勤真是够可怜的,来来来,做哥哥我身边,让我来安慰安慰你!”
“滚!”慧姐一个空酒杯摔过去,谁敢抢她老公?
眼看就要砸到他脑门上,肖奈还是一个劲的笑,丝毫不介意被毁容的危险,在最后一秒,他身边女人的手随意一伸,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杯子已经被她稳稳的拿在手里,斟酒喂给自家老公压惊,动作潇洒自如,一气呵成,看得慕向惜不禁想要出声赞叹,这里的人,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哇!
接下来又是一番嬉闹。
慕向惜羡慕的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场景,心里不由得宽敞起来,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回头之际,发现许南川正在盯着她看,眼底带着隐隐的笑意,她没有再回避,大方的应承着他眼光的沐浴,伸手抽了一张面巾纸,他没有去接,连看也没低头看一眼。
她微笑,放下杯子靠近他,为他将脸上的酒滴一点点的拭去,完了她并没有离开,手指在他紧抿的唇上摩挲了一会儿,在他耳边低语,“仇你也报了,和解吧。”
“不行。”
“为什么?”
“怎么说都是我比较吃亏一些。”
“哪有啊?”他吃亏?谁相信?
“除非……”他欲言又止,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她手里握着,然后又拿着放在他唇上的纤纤玉指移到了她的一点嫣红之上,强势的命令口吻,“喂我!我们就和解。”
声音不大,却敲遇到那些嘈杂的人安静下来,一时之间,唏嘘之声四起,他们都跟着起哄,甚至还拍起了巴掌,慧姐更是高声赞扬,“阿川啊,你这小子真够绝的!小惜,别怕别害羞,别丢我们女同胞的脸,上!”
慧姐优雅无匹的冲她扬扬下巴。
慕向惜轻咳着,不自然的别过红得通透的脸。
被众人怂恿着,许南川维持着不张扬亦不低调的笑容,他的动作自然又不失主动的意味,一只手掌当着在场几个人的面轻轻从后面环上她的肩头,把她拥入臂弯里。
她全身微僵,握着杯子的手心因紧张而渗出了微微细汗,蝎子乐队的老歌Still。Loving。You,爱你依然的许律在房间内响起。
他在她耳边,把音调放低了八拍,柔声唱道:如果我们重来一遍,一切从头开始,我会试着改变,那些毁灭我们的爱的东西,你的骄傲建起了一堵坚固的墙,我无法穿越,真的没有机会从头再来吗?我爱你依然,试着,宝贝,试着,再次信赖我的爱,我就在这儿,就在这儿,爱,我们的爱,不应该就这样流逝……
那原本应该是极为尖锐如二胡拉出一样的歌,被他反其道的降为古琴音色般低沉的伤感吟唱,在她耳际如此低回软语的轻唱,竟然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她心口内引发的震撼更是难以形容,当那缠~绵不去的尾音在房间里震荡之时,她勇敢的含了一口酒,颤抖的唇印在了他的上面,甘甜的汁液在二人唇间流淌,他们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感受着,体会着……酒喂完了,她也没有离去……
周围的喝彩声四起……
他的歌声宛如天籁……
退开的时候,她突然泪眼朦胧了,低头,一滴晶莹的泪珠隐入衣衫之内,内心之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感动是由感而发,还是被刚才那个吻给迷惑了心智。
第一次,他和她温柔的接吻,没有强迫没有你不请我不愿,只有心心相印般的默契,只有印到骨子里的深深感情,他和她,原来还可以这样心平气和相处的。
可是,微微苦涩的滋味啊,总是让她把持不住,很想当场离去,但是她知道不可以。
显然,他的好歌喉让旁人都赞叹不已,肖奈好奇的问,“阿川,你竟然会唱歌?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五音不全的!”
“后来学的。”
“怎么学的,教教我呗!”
他似乎非常感兴趣,在一边沉默的封子勤脸上划过一道异色,想出声说些什么来绕过去这个话题,却见许南川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颇有感慨的说,“向惜喜欢听歌,所以我也爱上了,我这人怀旧所以天天只听一首歌,早上起床的时候听,晚上睡觉的时候听,醒来之后耳边还是这旋律,然后便会跟着哼唱几句,顺其自然的,但凡是听过的歌,两三遍就完全熟稔在心了,没办法,这就是本美男的魅力所在。”
说出的话,带着沉沉的缅怀之意,带着淡淡的辛酸味道,带着谁也听得出来的惆怅情怀,虽然自始至终他是含笑说出的,缓缓的柔柔的喑哑的语音,没有大起大落只是那样平平淡淡的叙说,却比任何演讲都要荡气回肠,像呢喃一样又低沉又悲怆,简直震人心弦。
慕向惜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流淌出来,她怎么会不知道,那首歌,在下沙路的公寓,那首歌他一直都在听,陪伴了他那么多年,必定是他藏掖在心底的痛,今天,他竟然这样大大方方的展现给了他们,包括她……
房间里,出现了寂静的断层,两个刚从国外归来的男人显然是不了解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经过封子勤在他们耳边简短的述说之后,他们脸上也现出一丝尴尬,没想到随意的一问,竟然道出了老友的伤心往事,真是不该啊不该。
看这气氛有些怪异,心思玲珑的慧姐最先挑起话头,“喂,老公,我们来个情侣对唱,好不好?”
“好!羡慕死他们!”
“对对对!”
……
慕向惜知道自己应该跟着他们一起欢闹,可是,她终于还是做不到,好不容易凝聚了这么久才鼓足勇气来面对他,想要重新开始另外一段感情。
可是,有时候还是高估了内心的承受力,就如现在,一颗心已经被他的歌声震得溃缺,像是全身力气都已被他萦绕耳边的魔咒抽走,几乎连杯子也握不住,而只想只想哭……想伏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可是,此刻,他离她有些远,连阻拦着她出去的腿都蜷了起来,却呈现半收不收的姿态,像是要故意给她让出一条路方便她逃脱升天,又像是想要挽留她不愿意她就此离去,这样矛盾的他,这样矛盾的她……
最后,她还是起身了,拿了自己的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交代,“我出去一下。”
用尽全力撑着雾汽眼睫的她并没有看到,在她起身的同时背后有一只手已伸到了她手边,下一刹听见她微沙的哽咽之声时在半空滞了滞,只错失那短暂一秒,她人已走远……
许南川静静的看着房门在她身后合上,一直在刻意烘托气氛的其余几人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唱歌,然后大口的喝酒。
封子勤坐过来,给他斟酒,“看来,有些往事她还是无法淡然视之。”
“我也是如此,更何况是她?”
“那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吧!”
“有时候,不说出来,反而不好,感情的问题,还是明朗一片彼此心怀坦荡更容易达成共识,她和我,都是缺乏交流和沟通的人,如果想要有进展,需要跳过这道门槛,要不然,我们不会长久。”
封子勤看他半晌,也无言以对,唯有举杯痛饮,寄希望于这穿肠毒药,能够带去一时的烦闷,换得醉生梦死的今宵美好……
步出会所的慕向惜在外面大街上逛了许久,迈出去的脚步终于还是在半路停住了,不可以!为什么要走?她不可以再走了!为什么不留下跟他一起面对呢?
想到这里,她又折了回来,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可能因为晚饭没吃的缘故,胃腹有些不舒服,漱过了口,洗完了脸,吹干了手,人在化妆间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独自待了一会儿,待得镜中女子红红的眼圈完全释去,这才对着自己笑了笑,款款起身了。
重新敲了敲门,然后不等应声就进去了,巧笑嫣然的对着完全愣掉的几人,许南川的表情从震惊到欣慰,再到慢慢的释然,含了一口酒掩了唇边越扩越开的微笑,她还未落座,身后就跟过来几个服务生,在上面摆放了各种各样温馨的小吃,很暖胃很适合饮酒的时候吃,封子勤凑过头来看,不满意的大叫,“哇,都是阿川喜欢吃的食物,那我们的呢?”
“不公平!偏心!”
“小惜,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慧姐我喜欢川味的!”
“小惜,你给我重新出去买!”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慕向惜站在那里,只是笑。
眼看就要招架不住,放下包准备再出去一趟的时候,纤腰却被身边的男人给揽住了,一个用力按坐在他身边,他忍俊不禁却又努力维持着不愉的面色朝一边叫嚣反对最大声的肖少小腿踢了一脚,“滚!又不是买来给你们吃的,爱吃不吃!意见统统保留!”
那天晚上玩得很尽兴也很疯狂,四双人分开的时候,外面已经蒙蒙亮了,许南川送她回到楼下,她已经体力不支的睡着了,小手还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一角,像是在寻求庇佑和温暖一样,车子停下,暖气开着,他并不急于做什么,只是侧头看着她因喝酒而红扑扑的小脸,安静的想着什么……
慕向惜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正在忘我的拿着她的手研究,手背手心手腕连那最细微处的指甲都不放过。
然后,似乎终于满足了,牵着这无力的虚软来到他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感受着,时不时的放在唇边轻琢一下,偶尔还用尖利的牙齿轻咬~啃~啮一遍,那微微痒痒疼痛又带着一股噬~心蛊~惑的感觉,纵使睡得再深沉的人,也会被他这样的挑~弄给勾出情~潮和按捺不住的感觉,她睁眼复闭眼,最后又抑制不住的抬了眼睫,“阿川……”
软语轻哝似乎在他预料之中,吃吃的笑对她嗔怪的眼神,他明知故问,“怎么醒了?”
她抽回手,他也没有再勉强。
伸着懒腰打着呵欠,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几点了?”
“七点多一些。”
“上去睡觉吧,好困。”
“嗯,去吧。”他意外好说话的为她打开了车门锁,她下得车来,错愕的神情看着呆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男人,“你……不来?”
“一会儿我要去趟意大利。”
慕向惜张大了嘴巴,这个男人说出国就像是喝一口饮料这么简单!
他好笑的看着她,竟然微微笑了起来,“怎么?”
有什么疑问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到最后,她又强行咽了下去,换了一句表示关切的话语,“你都没睡,不累吗?”
“飞机上可以睡。”
“那……你去吧。”
“好。”这样应着,他却还是那样看着她笑,像是有话要说又像是什么也不会说,慕向惜突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有种被人看透的尴尬浮上心头,她连忙转身跑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叫住了她,“向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