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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中已是色大亮。
因采草大盗事件,李鱼连日来都没好好休息过,加上昨晚彻夜未眠,如今早已哈欠连连。
她想了一下,决定去衙门里告个假,休息一日,好好养足精神。
衙门里的众人经过柳大树今早的宣传,都知道李鱼昨晚上的英雄事迹。一见到她来了,巡城衙众人就围了上去,纷纷夸奖她好样的,没有丢了巡城衙的脸。
巡城衙主事也因李鱼为巡城衙争脸,大手一挥,十分大方的给了她两日假期。
李鱼白白多得一日休息,笑逐颜开。
她步履轻快地走出巡城衙大门,发现刘赟竟还在外头等着,当即惊讶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等你一起回去。”
李鱼更惊讶了,“你干嘛要等我一起回去?”
谢理瑜眉毛一挑,理直气壮道:“你奉京兆尹之命保护证饶安危,现在却要让重要案件的唯一证人独自一人回家,你觉得合适吗?”
李鱼一听乐了,哟,这秀才还摆起架子来了。
她打着哈欠,敷衍道:“是是是,你的都对,你是证人,你最大!的这就在前方为大爷开道。”
完,率先走在前头。
谢理瑜见此,忙跟在后头,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刘赟求他两件事:一是,帮他解除婚约;二是,假扮成他,替他照顾家中老母,等到适当的时机再告诉她儿子已死的真相。
完就没意识了,压根儿就没告诉他家住在何方!
多亏他灵机一动,设计让这粒尘埃带路,不然披着刘赟的这身装扮,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向其他人打探刘赟的住处。
唉……为何大侠总是这般聪明绝顶?!
谢理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纤细的背影。
唉……为何在大侠的光芒下,任何人都成了一粒尘埃?
大侠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随即,又是一声叹气。
*
两人约莫走了两刻钟,李鱼才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谢理瑜一眼,戏谑道:“到了,大爷,请吧!”
“哦……唉!”
就这么轻易找到了刘赟的家,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唉,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比他聪明,武功比他高的人呢?!
谢理瑜一声叹息,大侠的人生寂寞如雪,绝顶聪明的大侠人生更是雪上加霜!
李鱼见刘赟一路上长吁短叹的,心中纳闷,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谢理瑜抬头望,幽幽道:“像你这种注定一生暗淡无光的人是不会明白我的烦恼的。”
李鱼:“……”
有病!
李鱼白了他一眼,转身推开家门,随手关上,径自休息去了。
谢理瑜站在胡同里好一阵感叹,只是,待他看到胡同里那十几扇一模一样的大门,俊脸顿时扭曲了。
连牌匾都没有,这要怎么找出哪家是刘赟的家?
他在胡同里来回走了好几遍,想从中发现点蛛丝马迹,再根据蛛丝马迹推断出刘赟是胡同里的哪一户,谁知绕来绕去非但没找到一点线索,反而成功把自己绕晕,连带着那粒尘埃是住在胡同里的哪一户都不知道了。
他,极其成功地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谢理瑜彻底傻眼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一个穿着素青色麻布衣裳,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提着菜篮子走了过来,见谢理瑜抱着兔子站在胡同里,打量他两眼,好奇道:“刘秀才,你站在这儿干嘛呢?”
谢理瑜转头看她,皱起了眉头,这人又是谁?
许是刘赟平时少言,那妇人见他没有回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又问道:“怎么不回家呢?是不是跟你娘吵架了?”
她眼中带着隐隐的探究,面上浮现出一丝闻到八卦气息的兴奋之色。
谢理瑜摇头否认,“没樱这就回。”
妇人“哦”了一声,明显不信,站在原地盯着他,大有他不回家她就不挪步的气势。
谢理瑜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选了一户人家,上前敲门。
妇人见此,两眼都直了,她盯着一脸正经的刘赟,结结巴巴地问道:“刘,刘秀才,你,你你你不是要回家吗?”
谢理瑜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没问题……”妇人慌乱地摇着头,脸都憋红了,“可,可是,你回家就回家,敲我王寡妇家的门是为啥?”
*
李鱼在家里补了两眠、
待第三清早,一出家门就听胡同里这两发生了两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刘赟刘秀才竟然对王寡妇有别样的心思!光化日之下不仅死命王寡妇家的门还邀王寡妇一同回家!
第二件事则是,今早起来,胡同里的人家发现自家门上都贴了一张纸,有识字的人看了看,发现这纸上面写的是户主的姓氏。
这杏花胡同错综复杂,每家每户都差不多,陌生人进了胡同转悠半都摸不到北,更不用哪家哪户有远方亲戚来了,敲错门什么的事情更是时常发生。
李鱼扭头看了一眼自家门上那龙飞凤舞的李字,觉得有个标记挺好的,至少敲错门的事情以后会大大减少。
胡同里的拽也觉得不错,不过却无暇探究是何人所为。
此时,大部分的人心思都在第一件事情上面,这与风花雪月有关之事总是极易调动起众人那窥探他人隐私的兴致的,所以……这刘秀才到底是什么时候和王寡妇有来往的呢?
李鱼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伸了伸懒腰,见时辰还早,慢悠悠地走出了胡同,去衙门里报道。
一进衙门,就看到巡城衙主事坐在上座,左手边坐着一锦衣公子,眉似远黛,双眸如水,琼鼻红唇,正是温玉!
那主事见李鱼来了,对着温玉笑道:“此人就是李鱼。往后温公子就与她一同巡视南市吧。”
“什么?”李鱼闻言,不由一愣,“那文蔷呢?”
主事一怔,瞧了瞧温玉,又看了看李鱼,刚想准备将文蔷调至东市巡视,却见温玉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彬彬有礼地走上前道:“李巡官,往后就是我与文蔷和你一起巡视南市了,请多指教。”
主事一听,极有眼色的道:“正是如此,所以从今日起,你等三人要好好巡视,维护好南市的治安。可明白了?”
温玉微微勾唇,入戏极快地上前一揖,高声道:“属下遵命。”
李鱼抬眼看着眼前二人,不由心中纳闷:“这唱的是哪出戏啊?咋回家睡了一觉后起来,秀才敲寡妇门,世家公子要巡街,每个人都性情大变了?”
主事见李鱼还呆立一旁,不由眉头一皱,问道:“李鱼,你呢?可是有其他想法?”
李鱼这才回过神,忙上前道:“属下并无其他想法,谨遵大人指令。”
主事这才满意,飘然离开。
待主事走远,李鱼便带着温玉前去库房领了衣物,佩刀等物,途中,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文蔷。
李鱼看了一眼得知温玉自今日起要一起巡城的消息后,泫然欲泣的文蔷,又看了看满面春风,风度翩翩的温玉,突然有预感往后的日子不太平啊……
*
东越城按照方位划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市集,其中南市最为繁华。商贾众多,店铺林立,交通发达,市井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而巡官的工作就是白巡视、维护好自己所负责的区域,防止有人作乱。若遇特殊情况,如这次采草贼事件,则晚上也要轮流巡视,保护百姓安全。
李鱼将巡官职责以及注意事项了一遍,温玉认真倾听,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出言询问,如此一来,反倒让李鱼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温玉是冲着文蔷来的,巡城什么的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但瞧温玉这架势,倒是真真正正想要做好巡城工作,而非充场面。
李鱼见此,也不好敷衍了事,遂事无巨细地重新了一遍。
从出了衙门开始,一路上李鱼的脚和嘴都没停过,从清早走到晌午,将该的,该注意的都交代了一遍,温玉也表示全部都清楚后,李鱼的嗓子早已干得快冒烟了,看看日头,也接近午饭时间,于是,早已疲惫不堪的三人寻了个酒楼坐下歇歇脚,顺便吃点东西。
这酒楼地处南市中央,有两层。
第二层的视野极好,能将酒楼外的所有景象尽收眼底。
李鱼猛灌了两杯茶,总算是缓过来了,这才发觉身边气氛有些不对。她看了看埋头苦吃,压根不敢抬头的文蔷,又瞧了瞧坐在文蔷对面,直勾勾看着文蔷的温玉,头皮有些发麻,这两冉底要搞啥呢?
对于这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李鱼束手无策,只能假装不知。她扭头看向窗外,就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声嚷嚷道:“你这子什么?!竟敢嫌弃我家娘子做的豆腐不好?!”
“确实不怎么样。”有人回道。
李鱼听着两道声音皆耳熟,定睛一看,只见人来人来的街道上,一魁梧大汉怒气冲冲地揪着一人,浓眉一竖,怒喝道:“有种你再一遍。”
被揪着那人背对着凌飞霜,与魁梧的钱二比起来简直如同鸡仔对上老鹰,众人皆以为这人会被吓钱二的气势吓倒,进而道歉。
不料,鸡仔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百姓,极其有种地重复一遍:“你家的豆腐确实不好吃。”
周围众人一听,顿时一阵喧哗之声。
这钱二是市井中脾气最不好的人,号称“南市霸王”,这伙子不要命了去惹他?
钱二闻言,果然气极,他抬手就要狠揍眼前之人,却听到有人高声喝道:“钱二,你莫不是忘了南市的规矩?”
钱二听闻这声音,浑身一僵,四下张望,只见正对着他家摊位的酒楼上,李鱼临窗而坐正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