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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是你引他过来的?”季江南斜眼看着沈云川,就这厮蔫黑坏的心思,多半是他把广清引到芳华馆来的。
广清刚刚才被季江南甩了一口黑锅,现在又被沈云川坑了一把,这落井下石的速度可是非常快。普陀寺数次以除魔卫道的名头去找无逍宫的茬,最严重的一次属上任方丈慧明在世时,集结正道打上听雪城,纵然最后围剿失败,多年无逍宫也因此元气大伤,双方可以说是死仇,作为无逍宫少主的沈云川怎么可能会给广清好脸色看?不把广清坑死他就不叫沈云川。
“哪儿能啊?我像那种人吗?”沈云川一脸受到了侮辱的表情,义正言辞的表示不关他的事。
季江南翻了个白眼表示我信你个鬼,也找了根柱子开始看热闹。
正在大厅里的广清刚好抬头,与看热闹的季江南目光对了个正着,当即怒从心起,脖子上青筋毕露,指着季江南怒骂:“狗贼!胆敢害我!今日不拿下你,我枉为普陀寺弟子!”
这一声怒吼中气十足,在整个芳华馆里炸响,不消片刻围栏边站满了出来看热闹的人。
“这和尚莫不是个傻子?”沈云川震惊了,看广清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傻子,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普陀寺的?见过别人给泼脏水的,这种自己给自己泼脏水的还头一次见。
季江南静静的看着,之前与广清交手时就知道,此人性格刚烈,嫉恶如仇,缺点是太过嫉恶如仇,情绪过于极端,容易被情绪冲昏头脑,从而失去理智暴怒,难怪他的外号叫“怒目金刚”,从初见到现在,广清似乎随时处于一种暴怒状态,而且此人过于护短,容易听信谗言,想事情过于简单。
只是,佛门心法以平和慈悲为主,广清这般易怒,嗔念太重,这种人一旦武功稍微出现差池,一定会走火入魔。
刚喊完的广清也立刻反应过来,又见楼上一双双看热闹神色各异的眼睛,又悔又怒,当即一声大喝脚下一蹬,硬生生借力跃起直奔二楼!
苏有容脸色一冷,从容站起身来,拉着垂下的纱幔一扯,手腕一抖,柔软的纱幔破风爆响,径直拦住广清的去势。
“在我芳华馆撒野,哼!胆子不小!”
广清对眼前的纱幔视若无睹,反手一掌打出,纱幔震成纷纷扬扬的碎布,而此时头顶一阵密集的破风声,广清抬头大骇,芳华馆装潢清雅,楼层之间有仙鹤锦鲤玉雕,而现在密密麻麻的箭雨,正是出自这些玉雕之口,这些短箭在空中发出细碎的机扩声,瞬时手指粗的短箭分化为牛毛细针,千万细针如雨,倾泄而下。
广清脸色顿时煞白,这细针四面八方而来退无可退,只好迅速落回地面,双手合十双腿扎桩,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广清大喝一声,准备硬接。
“金刚不破身,这招确实了得,但这可是五道暴雨梨花针,就算不死,也得脱三层皮。”沈云川笑呵呵的看着,轻声说道。
金刚不破身,亦是普陀寺三十六绝技之一,为金刚院独创,因其功法的特殊性,所以这一绝技,只有修习金刚院一脉心法的武僧可练成,金刚不破身分四重,广清号称习遍三十六技,听着唬人,但武道一途,专精为一,广清将三十六技全部吞下,杂而不精,以他的年纪,在兼修三十六技的同时,金刚不破身撑死修到第一重,而第一重的金刚不破身,可顶不住五道暴雨梨花针。
千机唐门屹立蜀中多年,机关暗器一道已经到了极致,而机括暗器中,有三种最难炼制,威力也是机括暗器中的顶尖存在,这三件暗器,分别是灵机伞,暴雨梨花针,桃花令。
灵机伞,就是平江县时唐莲的长柄机关伞,唐莲身为千机唐门八大长老之一,灵机伞就是由她所创,为唐门八长老中地位最高的一位。
暴雨梨花针,源自前朝那位为浮屠秘库设计机关的前门主,一道暴雨梨花针,有短箭十五枝,每只短箭由百根灵犀针组成,出箭如暴雨倾泄,名字中的梨花二字,就是从“千树万树梨花开”而来,以迅发穿刺着称,梨花针入体,细针会随着血液在身体中四处游走,直到刺穿脾肺而死。
在大晋,暴雨梨花针凶名不亚于宁不归的“苍龙九破”,号称能击杀宗师的顶尖暗器。
至于桃花令,还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没人见过,但千机唐门将其与暴雨梨花针,灵机伞并称三大顶尖暗器,想来也十分不凡。
这些,季江南在七剑门听师父说过,之前他对于有可击杀宗师的暗器表示不信,现在一看,千机唐门可能不是在说大话,楼下的广清已经被扎成了刺猬,沈云川的猜测不错,广清的金刚不破身不足以抵挡这五道暴雨梨花针。
一道梨花针有一千五百支细针,五道齐发,广清的金刚不破身只坚持了五息不到的时间,细针虽有部分没有落在广清身上,但就算一半落在他身上,也足够他受的了。
苏有容化名苏月容,以女子的身份在汴京成立芳华馆,并且经营多年不倒,自然是有几分底气的,广清硬闯芳华馆,即便知道他的目标是季江南,但沈云川就在旁边,本来不至于启动暴雨梨花针,但威胁到少主,就不怪苏有容心狠了。
广清僵立在原地,浑身颤抖痛苦不已,他不能动,身体里的细针随气血而走,他一动,细针就会顺着气血倾入心肺,到时必定横死当场。
苏有容松了一口气,冷声说道:“入我芳华馆皆是客,芳华馆开门做生意,若是有人不长眼非要来砸我的场子,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
广清脸色忽白忽青,闭口不言。
“暗香,帮他把针取出来,我稍后修书一封,今日损毁的物件,黄花梨木凳三张,白玉琉璃盏五只,夜光珠五颗,还有金丝楠木横梁一根,总价值白银八千四百五十六两三钱,大师放心,我会命人前往若香山,请贵寺清帐!”苏有容冷笑一声,不等广清开口,转身上楼。
广清面色大变,心绪一动,细针开始游走,一股腥甜涌上来,广清艰难的开口,鲜血溢出,沾了衣襟。
“你……你!”一句话没说完,广清两眼一闭,就倒了下去。
苏有容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昏迷的广清被两名黑衣男子带走,一名紫衣少女随后。
沈云川不住的摇头叹气,惹得季江南不耐问道:“你又在叹什么?”
沈云川老气横秋摇头:“我叹呐,这取针,可比扎针疼多了。”
“怎么取?”季江南好奇问道。
“这细针是精铁打的,当然,是用磁石咯,”沈云川老神在在,“用磁石在身体表面把体内的细针吸出来,可从哪里出来,可就由不得人咯。”
季江南想象了一下,打了个寒颤,广清本已经被细针扎成刺猬,又再把细针从体内吸出来,等于把已经在肉里的细针又穿过皮肉拔出来,广清等于被针戳成了个筛子,浑身上下怕没一处好的。
刚说完,一声凄厉的惨嚎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