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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没等多久,山下一副滑竿晃晃悠悠的上山来,两个抬滑竿的背脊弯得很低,从两根竹子弯曲的弧度就能看出其承受了多大的重量。
滑竿在面前停下,滑竿上穿绿衣的老头头发已经白光了,圆滚滚的身体罩在绿绸缎袍子里,一张脸由白又胖,像刚出锅的包子,缀着金叶子的腰带艰难的勒在腰上,露在外面的十个手指上戴满金戒,头上插着一支金簪。
老头像是睡着了没醒,低声的打着呼噜。
这么俗气的打扮,季江南只见过一次就记得,这是宸王府上的客卿,只知道姓刘,多称其为刘公,曾在群英会时代表宸王来龙祖庙带人,与宁不归匆匆打了个照面,至少也是一位宗师大家。
“我发誓这老头绝对是我见过最像猪的一个!这狗屎品味真的是眼睛都要辣瞎了!”见状沈云川立刻转移了目标,就老头一声俗气置顶的打扮表示十二万分嫌弃。
季江南表示赞同。
“沈兄慎言!”听见二人嚣张无比的讨论,莫涯吓了一跳,连忙低声道,“那位是“金银叟”刘贫刘前辈,是宸王府的客卿长老,代表王府来主礼的!不可得罪啊!”
““金银叟”?原来是他啊!”沈云川眉头一挑,恍然道。
“听说这老头爱钱如命,亲眼看着老娘被饿死都舍不得拿一文钱出来,老娘饿死了也不舍得买口棺材,用张破席子裹了丢山里喂了狼,美其名曰来去干净,后来因偷盗被捕,放出来后得了些造化,膨胀到去招惹铁家,结果差点死在苍漠城,后来一路逃回南域,倒是消停了许多,”沈云川自语道,“我只是听说,一直没见着,现在一看,啧啧,看来晚年过得很逍遥嘛!”
“季小子,你猜猜看这老头有两百斤没有?”沈云川无视莫涯吓白的脸,兴致勃勃的和季江南讨论。
季江南摇头:“胡说,这少说四百斤。”
“你有没有点常识!这哪里像四百斤……”
“少说四百斤!”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好像在讨论一头出栏的猪有多重,莫涯深感佩服的同时只想离他们远远的,我辈楷模啊!保险起见还是躲开一点比较好免得殃及池鱼。
在二人争论到底谁没有常识的时候,滑竿上的老头呼噜声一顿,像是睡醒了,慢悠悠的站起来,眯起眼睛大了个呵欠。
“好吧我错了,这老头这半个月在吃什么?眼瞅着比上一次胖了一大圈。”沈云川啧啧称奇。
老头活动了下筋骨,绿豆大小的眼睛准确无误的看了过来,说道:“两个小娃娃,在老人家背后说坏话是很没有礼貌的。”
沈云川扬起一张无害的笑脸:“我知道啊!所以我是当面说的!”
周围为之一静,少年们看沈云川的目光无意不充满惊讶。莫涯在后面疯狂扯沈云川的袖子,希望他停止作死的行为。
就在众人以为沈云川会被一巴掌抽飞时,老头眯了迷眼睛,呵呵笑了笑,又看了看季江南,转身朝着薛临义躬身一礼,对于齐风定身旁的这位老者,众人或多或少有些猜测,也大约的猜出这老者的身份,只是都不确定,直到这位王府客卿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众人这才确定,这个温和的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笑阎罗。
薛临义的脸上永远挂着一抹慈祥的微笑,站在原地也未曾一动,笑呵呵的说:“今天是年轻人的主场,老夫不想抢年轻人的风头,你要自己滚,还是老夫踢你滚?”
刘贫不恼,反而笑道:“薛先生见谅,晓得先生嫌在下碍眼,但在下身在王府挂个客卿的名头,少不得出来招人厌,只是走个过场,等观音洞开启,不敢劳烦先生,在下自己可以滚。”
刘贫作为王府客卿,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也是实打实的凝虚境宗师高手,在汴京也是人人得尊称一声刘公的人物,但在薛临义面前,身段可是放得很低,不曾露出半分不满。
薛临义成名很早,大多数年轻人对其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现在看来,这位曾经血洗西北道的凶人,远比传闻更不好招惹。
齐风定站在一边,继续神游天外,明显对刘贫很不感冒。
这就有些有趣了,薛临义是成名的却前辈不算,可这几个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狂,浑然不拿宗师高手当回事。
司徒九上前一步圆场,笑道:“刘公,时间差不多了,是否可以开阵了?”
“嗯,开吧。”刘贫也顺势开口。
观音洞外的迷阵本是由王家主阵,与江南五族一同完成,现如今江南五族全部被捕,宸王府又传出消息,日后这观音洞就由冀北王家全权着手,阵法的开启,自然是由王家二公子王凌志来完成。
迷阵巨石前王凌志肃身而立,身后几名王家族老各自分散站位,王凌志直接一步跨入迷阵,凭空在众人眼前消失,几道肉眼可见的水状波纹晃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而剩下的几位族老分散开来,在不同的位置踏入迷阵范围,同样一起失去了踪迹。
这个迷阵季江南曾进去过,最后怎么出来的也忘了,总之里面就是一层又一层的幻阵,于常人来说,实在没有章法可言。
奇门阵一脉,上追道门易经五行推演,上应星辰,下比江海,星象风水为脉,以自然之道衍生阵法,王家弟子从会识字开始就要学习星象五行,入门难度比千机唐门机关阵惶不多让,在机关阵出现之前,一度被推崇为国术。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季江南是外行,当然只能看热闹。
“束云七风阵,这在幻阵中也算是比较有难度的一套阵了,还是以自然形成的风来穴为基,王凌志若能掌控此阵,也算在阵法一道登堂入室,称上一声阵师了。”比起季江南的完全看不懂,沈云川倒是看得出一些门道,自言自语道。
作为无逍宫少主,沈云川除了不会游泳以外,涉及的杂学千奇百怪,就算不是精通,也能看出些许门道。
“束云七风阵?”季江南说道,“前几天我进去过一次,后来也出来了,没觉得多厉害。”
沈云川闻言笑道:“束云七风阵,顾名思义,阵有七重,越是深入,越容易迷失,你就在最外围溜达了一圈,而且这是幻阵又不是杀阵,只要你不往最深处闯,过一段时间外围的阵就会暂时打开,也是怕伤到无意闯入的路人,季小子,我跟你说啊,奇门阵最厉害的地方,是它会根据星象,流风,阳光,甚至树荫来不断变幻规则,非奇门道中人,很少有人能推算出阵法的行动轨迹,高阶的奇门阵真正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只是奇门一脉的传承流失太厉害,现存的高阶阵法已经不剩多少,但你若是因此小觑他们,那可是会付出很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