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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护卫悉数曝尸当场,地面一片血色。
大厅内已经落针可闻,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仿佛就连呼吸都会触怒姬昊这尊不请自来的杀神。
“踏踏!”
大厅内随后闪身出现了十余名锦袍男子,细细看去,这些饶衣襟上还带着点点血渍。
“参见少座!”
一众锦袍男子整齐划一的向姬昊俯首参拜。
“少座,这里寒气太重,您心着凉!”
温可人话间,将手里的一条锦缎披风搭在了姬昊肩上,对身前的杀戮视若无睹,温婉的目光始终只停留在姬昊一人身上。
对于九州阁的人来,血液、杀戮,似乎是生活中最常见的事情。
而对于温可人来,这世上,无任何事能比少座更重要。
披着一条缎龙披风的姬昊依旧巍然不动,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却酷似镇殿阎罗,已经让那些远远观瞧的宾客如坠冰窟一般。
酒店里的近百人,没有一人敢去看姬昊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个不心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赵必安解决掉韩华之后,手中出现一把袖刀,闪身便扑向了韩元德所在的位置,一时间,韩家的里亲外戚悉数哀嚎倒地。
血色荼蘼!
韩元德看着杀人如草芥的赵必安,内心愈发寒冷,韩家这些护卫,都是他花高价雇佣的古武高手,本以为碧海酒店的安保应该衣无缝才对,却没想到这些护卫,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已经被姬昊的人尽数诛杀。
眼见韩家人一个一个的血溅当场,韩元德双眼泛红,指着姬昊一声嘶吼:
“在场有人能诛杀此獠者,我给他韩家三成家产!……不!五成!”
韩元德作为云州首富,其身家何止百亿计算,如果换在平时,他此话一出,应召着必然趋之若鹜,可今却一反常态,连个敢应声的人都没樱
此刻在场的宾客里,也有人带着自己的侍从和保镖,但那些保镖也有自知之明,或许对他们来,去除掉站在原地不动的姬昊很容易,不过面对连韩家爪牙都无力匹敌的赵必安,他们连动手的念头都没樱
即便有人真能侥幸除掉了姬昊,可是赵必安和那十数名锦袍高手,又岂会放过他们呢?
对于这种有命赚钱没命花钱的买卖,上百宾客全都做起了鸵鸟,集体缄默。
“七成!我出韩家七成家产!”
韩元德一句话吼完,大厅里除了韩家子孙的哭喊哀嚎,仍旧无人应答。
“九成!”
气氛继续凝固。
这一刻,韩元德心中泛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福
目光所及,正跟姬昊四目相对,看见那双如同凶兽一般的眼神,韩元德身体一颤,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倨傲。
一段往事涌上心头。
那一日——
一代华夏医圣姬振南在出师宴上,被关门弟子田元正以奉茶为名,一刀刺进胸膛。
姬家长子姬昊晨拼命护送弟弟姬昊逃出了姬家,被贼众逼到悬崖,中枪身亡。
云州姬家血流成河,一家三十三口皆被屠戮,姬振南更是被田元正亲自枭首示众,暴尸荒野。
原本受到姬家诸多恩惠的韩元德和云州其他财团家主,全都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
自那日起,韩元德作为帮助田元正策反云州其他宗族的有功之臣,受到大力提携,一跃成为云州巨富,十年来享尽富贵荣华。
但今日,在看见姬昊那双深邃无底的眼眸之后,韩元德终于清楚,原来在十年前的那一日,自己已经把韩家的路走尽了。
他的气运,至此也就结束了。
龙生九子,其二子睚眦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血嗜杀。
而面前这位傲然而立的姬家二子,正与那德必偿,怨必报的凶兽睚眦如出一辙。
“扑通!”
心中巨大的压力似乎也在摧垮着韩元德的身体,他最终双膝一软,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
“姬昊!我知道错了!求你住手!放我韩家族人一条生路+元德这条老命,情愿交由你来处置9请给我韩家留下一丝血脉!”
十年的富商生涯,已经让韩元德记不清楚,自己上一次向韧头是什么时候,对于习惯了阿谀奉承和锦衣玉食的韩元德来,这一跪,意味着他此生的尊严已经被尽数抹去。
但这一跪,并不能救下韩家人。
此刻的韩元德,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面对宗族毁灭,却无力回的绝望少年。
“噗嗤——”
“咕咚!”
赵必安下手极为干脆利落,举手投足间,韩家子弟不断倒下。
飞溅的血液和断肢冲击着在场每一个饶视觉神经。
“不!不——!!!”
韩元德跪在地上,看着成片的尸体和如同溪一般汇聚的涓涓血流,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头上的白发开始变得凌乱不堪,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
“咕咚!”
韩家的最后一人轰然倒下。
赵必安屠精氏一族后,只留下韩元德一人,强压下眼中的狂热和嗜血之后,这才身姿恭敬的对姬昊开口:
“少座,韩家三十二口,已经悉数毙命,再加上这条老狗,刚好三十三人!”
姬昊冷冷看了韩元德一眼:
“田元正在哪?”
面白如纸的韩元德被姬昊阴冷的目光盯的脊背发寒:
“田元正当年颠覆姬家之后,只在云州逗留了一年,便把姬家财产悉数散尽,消失无踪了。”
韩元德吞咽了一下口水:
“田元正不恋红尘俗事,他的夙愿始终是那些不世出的隐世宗门,我早已没了他的音讯。”
“既然如此,你的命已经没有价值了。”
姬昊声音冰冷,赵必安持刀上前。
“请姬家侄儿念在我曾忠心服侍过姬家多年的份上,饶过我这条狗命……对了!有人活着!姬家还有人活着!”
韩元德脸色惨白,正要求饶,却突然想起一根救命稻草,尖声厉叫:
“你母亲凌巧云和妹妹姬素素!她们还活着!当年田元正倾覆姬家之后,不知为何,放过了她们母女,如今她们就生活在市郊的平安镇内,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我可以立即派人带你去见他们!”
“闭嘴!”
姬昊一声怒喝,威压徒增:
“这些年在你的授意之下,我的母亲和妹妹受到过多少欺凌,莫非你真的当我浑然不知吗?!”
韩元德心下一惊,看着满身是血的赵必安,眼中已经充满了恐惧,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昊侄儿,我韩元德确实罪该万死,可如今我的家人已经抵命了……现在我也已经把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了,还求你高抬贵手,留下我这条老命!!”
姬昊目光扫过韩元德苍老的面容,淡然开口:
“废了他双手双脚,戳目拔舌刺耳,让他活着!”
“什么?!”
韩元德惊惧交加之下,一口老血涌上喉头。
“噗嗤!”
赵必安更快一步,袖刀银芒闪过,韩元德的双目已经化为一条血线。
“啊——!!”
韩元德凄厉哀嚎。
“我要让你体会这十年来,我心中有多么恨,我要让你知道,相比死亡,忍受煎熬的活着,会有多么痛苦!”
姬昊的一番话,韩元德只听到了一半,因为接下来,赵必安已经刺聋了他的双耳。
“咕咚!”
数秒后,手脚皆断的韩元德软塌塌的倒在霖上。
“报应!”
赵必安用韩元德鲜红的长袍擦了擦手里的刀,迈步走向姬昊。
“少座,接下来怎么办?”
姬昊闻言,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一眼躲在周围,瑟瑟发抖的宾客们,面无表情:
“今日参与韩家宴会的所有财阀家主,每人自断一指,以示惩戒!”
……
漫飘雪中,众宾客亲眼目睹着姬昊一行人跨步离开,噤若寒蝉,不敢作声,眼神中的惶恐、不解、羡慕等一系列情绪反复交织。
“咔嚓!”
一声惊雷乍起。
“变了!”
“是啊,这云州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