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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练结束后,速归。”
速归?
行的,她本想跟着寂行到处历练,既然师傅发话召她回去,那就回去。
正好把何湛带回宗门安置。
两人决斗结束了,可她还惦记着点东西。
“我们也下去吧。”她着,就带着何湛御剑而下。
寂行自然跟上。
落地在两人旁边的位置,清开四周的断竹,让何湛在这里等一会儿,自己转身跑开了。
还能是去干嘛,自然是找找还有没有嫩笋,你当她想吃笋炒肉是开玩笑的吗?
多亏了这片竹海无边无际,即便被他们的剑气毁了大半,远一点还是有保持完好的竹林。
好半童言才从远处回来,怀里还抱着几根竹笋,脸上笑意满满,很开心的样子。
原地寂行已经起锅烧水,果然知我者,莫若寂行师傅也。
把竹笋放地上,掏出匕首,从头到尾在竹笋身上削一刀,去皮。
在洗干净后,切片放沸水中煮个几分钟,捞起泡在冷水郑
蜀地的腊肉就不要想了,用的是以前准备的风干的肉。
兴冲冲的做出一盘笋炒肉来后,童言率先尝了一口,嚼了嚼,差点哭了。
何湛快被她多变的表情吓到了,刚刚再笑,这会怎么像要哭了似的,“言姐姐怎么了?你怎么这个表情。”
她有些羞愧的:“涩的,还有点苦。”
以前在家时,她也不爱记这些东西,恍惚记得要煮过再炒就可以了。
如今轮到自己全盘操作的时候,因为没怎么泡,才知道这样炒出来,会有很重的苦味和涩味。
何湛啊了一声,也尝了一块,确实有点涩味和苦味,但是比以前他在城主府中时吃的好多了,不仅是热的还有肉。
“言姐姐,这很好吃的,味道一点也不苦不涩。”
“哎孩,你这安慰的太明显了。”然而童言并不买账,傲气的扫了他一眼,霸道的。
“就是苦的,你也得给我吃下去才行!”
寂行在一旁看了会儿,也拿上筷子吃了一口。
“虽然是带了些苦味,但竹笋本身的鲜味压住了苦,口中还有些许回甘,苦尽甘来,满口鲜香,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话从寂行嘴里出来后,她的心情,顿时像是被春风吹过一样美好。
明明是她记性差没做好,愣是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是独创出了一道美食感觉的。
一道菜显然是不够吃的,她拿出库存,准备再做点其他东西。
随着香味飘开,躺在地上的秦殊眼前发黑,使劲儿的握了下拳头。
决斗输了顶多让他郁闷一下,可那三人跟春游似的态度,真的惹恼他了。
太不尊重人了,这里明明是刀光剑影的决斗场地,你在那里做饭是个什么鬼操作。
还十分理所当然的无视他这个重伤之人,毫无同情心!
秦殊凭借着一口气爬起来,吞了把丹药调息了一会儿,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几步之外站定,视线挨个扫过三人,冷声道,“刚才看戏好看吗。”
这时童言他们已经端起碗吃饭了,瞧见他过来,颇感意外,“哎前辈你还醒着啊,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
前辈?
秦殊一挑眉,收回和寂行碰上的视线,看向童言,瞥见她身边的剑时,道,“你也是剑修。”
童言不住的点头,“对,我是剑修,你们刚刚的打斗实在太精彩了,看完后令我受益匪浅,感悟良多。”
她这话百分百真心实意的。
秦殊和顾予期皆是剑道高手,修为悟性都是顶尖的,能观看他们决斗,汲取经验悟道,是很多修士求都求不来的机遇。
她也是赶上好时候了。
见她不似作假,秦殊勾唇一笑,未什么,只是视线落在了她捧着的碗上。
这一眼提醒了童言,拿出一副碗筷,邀请他,“如果前辈不嫌弃的话,可以坐下来一起用。”
秦殊从善如流的接过碗,蹲下加入他们,动作自然的让童言以为,他其实一直在等自己开口邀请。
秦殊:看了我的剑意有感悟,我不过吃你点东西当学费,没问题吧。
这边多热闹,就衬的顾予期那里多冷清。
此时,他盘坐调息疗伤,表面上虽然看不出受没受重伤,但和秦殊这样强劲的对上打一架,想来是不轻松的。
想到这里,她瞥了眼旁边的秦殊,刚刚还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才一会儿功夫,就生龙活虎的了。
莫非,高手都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身?
还附带随时随地满血复活buff。
她看那边看的久了,引起了秦殊的注意,望了眼顾予期,:“你认识他。”
认识自然认识,方法还挺独特,不过她出来的,却是在沙漠中见过那回,“前段时间在旧青城那边见过。”
她那表情可不像是随便的见过。
“你若是担心他,不如自己过去看看。”
童言仿佛听到很好笑的事一般,嗤笑了一声,“担心?我这表情像担心吗?不过是他长得好看,多看两眼罢了。”
然后收回视线,不再看那边。
因为好看,这么解释完全合情合理。
她虽然看着那人,眼神却不是担忧。
秦殊又回头仔细瞧了瞧顾予期,长成这般怒人怨的模样,吸引姑娘的视线,一点也不稀奇。
吃饭花零时间,那边顾予期也似乎打坐的差不多了。
他快速移动身形,来到秦殊附近,“洛光剑。”
他来要战利品的。
秦殊很爽快的拿出灵剑,即使外面套了剑鞘,也藏不住剑身充裕的灵力波动。
把剑拔出一半,在众人面前翻了个几圈,然后合上,丢了过去。
“真剑,给你了。”秦殊刚刚的动作,是在当着众饶面验剑。
接过剑的顾予期没有再次验剑的意思,一是秦殊此人向来一言九鼎,言而有信,不会作假。
二则,他身上也带着洛焚剑,两把剑互相呼应,已经验明了真假。
“告辞!”事一结束,顾予期干净利落的飞身走人。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随后也相互道别,各自离开了这里。
童言目前在的地方,距离魔刹宗大概还要御剑十左右。
路上走走停停,带着何湛领略不同的风景,一时间,竟然有点忘了商寻让她速归来着。
跟寂行分别时,他问她要不把何湛给他,带去云禅寺。
别,她也曾有过这个考量。
因为她不是很自信能养好这个孩子,便是苏木,也有在擎山上的各位师叔师伯教导,不用她费心。
罗华峰到底不一样,峰中人不超过十个,来来回回她见的最多的也就师傅和罗东师兄。
峰上也甚少有人能随意进出,师傅他可能不太喜欢其他人上去打扰他。
直接带一个人回罗华峰,商寻师傅会不会不同意?
左思右想下,她还是先试探了下何湛的态度。
他,不愿意跟寂行走。
既然如此,那只能把人带回去,至于安置在哪里,罗华峰不行的话,外门总可以吧。
回去的路上似乎过于曲折,老是遇到杀人夺宝的散修,她琢磨着,自己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哪里有宝给他们夺的。
想不通,她便把原因归咎为商寻师傅给的剑太晃眼,两个半大的人,又看着太好欺负。
所以才这般容易招入记。
打的过的打,打不过的逃,十的路程硬是短缩了两。
可见,在路上她没少拼了命的逃跑。
颇为狼狈的来到宗门下面,她才有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玩死亡大逃杀,神仙也顶不住啊。
一路顺利的入罗华峰,守门的师兄也没有拦着不准何湛入峰。
还未到大殿,便见到罗东师兄匆匆跑下来,她招呼了一声,“罗东师兄。”
“嗯,少宗主在殿中等你。”罗东点头回应,看到何湛时,微微皱起了眉,终究还是没什么。
“师傅在等我?我这就去,师兄一会见。”
知道商寻在等她,童言不敢在路上多耽搁,带着人赶紧赶了过去。
进入殿中,就见商寻靠坐在座椅上,红衣似火,黑发如墨,打扮和相貌不变,唯独周身气势增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看来结婴后实力倍增啊。
一年多不见,有些生疏,童言进来后,规规矩矩的唤了声,“师傅。”
好一会儿,商寻才动了动身子,调整姿势。
开口第一句话是,“你是学乌龟爬回来的吗,自为师传信于你,已是过了九日。”
“师傅我御剑的。”童言一本正经的纠正商寻的法。
还能顶嘴,看来他不在的时间也过的很好啊,“历练如何。”
这是询问历练的总结报告吗?
该怎么答,是要她一遍历练过程吗?
思考了几秒,她憋出几个字:“…还好,危机重重,高手如云,弟子修为低微,还需好好努力修炼才校”
商寻一把坐起,面无表情看着她未发一言。
童言被盯的心慌,“师傅,怎…怎么了吗?”
“上来。”
惴惴不安的上前,“师傅。”
“手抬起来。”他又道。
童言不明所以看他,依言把两只手抬起来。
扫了眼前一只拿剑,一只摊平的手,商寻抓过左手手腕,视线落在手腕上的骨质手链上。
那是九龙锁的尾骨。
本该莹莹如玉的光洁表面,多了几条斑驳的裂痕。
有多少道痕便是发动过几次,而每一次,必定是险些伤及主人性命时。
童言的视线也跟着放在上面,才发现上面又多了两道痕迹。
燕回秘境那次,不知怎的裂开了两个口,这历练回来,竟又添了两道。
手链坏了还被发现,师傅会不会因此生气,责骂她?
因为心虚,她紧张的同时,安静如鸡的看着他动作。
商寻沉默了一会儿,手指微动,将它从细的手腕上取下来。
手链破损如此严重,可见她这一年多过的很不太平。
还是她修为太低,实力太弱的原因。
他道:“看来我闭关的日子,你修炼懈怠了。自明日起,为师会好好教导你一番。”
没生气?她庆幸之余,有些吐槽他哪里得出的结论自己是偷懒修炼了。
明明她很努力修炼的。
“下去吧,明日辰时再来见我。”
“是,师傅。”
转身拉着何湛要走时,身后的人突然出声把她叫住。
“等等,他是谁?哪来的。”商寻这才注意到她旁边的孩。
童言有种终于来聊感觉,回答道,“是弟子历练时救的孩子,他父母皆亡,没地方可以去,我便把他带了回来。”
“送去山下随意安置即可,带回宗门作何。”他语气透露着明显的不喜。
她要救人他不干涉,但把罗华峰当作善堂,随意收留人不校
况且她才多高一点儿,竟真的想养另一个。
“我给他测过资质,是个三灵根,可以修炼我才擅自把人带回来的。”
“有灵根送去外门。”区区三灵根他还不放在眼里。
商寻态度如此坚决,童言也只能另想办法安置。
“是师傅,明日我便把他送去外门。”
这回商寻未再什么,算是同意了她的法,挥手示意她下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两个各种收拾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
因为有法术,洗了头发很快就能干,她一身清爽的出来,却看见何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笨拙的在擦拭。
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擦拭的帕子,本意是想用法术帮他烘干,却因为他突然的问话,打乱她的节奏。
“言姐姐,明就要把我送走对吗。”
大殿中两饶对话他听的清楚,童言留不了他,有决定权的是大殿上的那个人。
脑海中想着怎么跟他解释这事,童言施法的动作,下意识的变成了帮他擦拭头发。
“只是去外门,飞个一刻钟就能到的,我有个朋友也在外门,明早我送你过去,跟他住一起,我也能随时去看你。”
既是已定的结果,他便乖巧的答应。“嗯,言姐姐要记得常来看我。”
“一定。”
许是,童言此刻为他擦拭湿发的样子太过温柔,像极了他死去的娘亲。
后来,即使她总是对自己食言,他也不曾怨过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