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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奔出客堂往着棠华院那边过去,沁儿、霜儿面色复杂的彼此对视了一眼,接着便追了上去。
这个结果,是她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而客堂这边,周氏、齐氏、苏景都还怔怔的愣在那里,赵元白看了眼还在抽泣的齐氏,一脸落寞的走了出去。
他也意识到自己将事情搞砸了,可如果真的就这样将这口气咽了下去,他又有些不甘心。
门外涌过来几名仆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仇视,然而他已经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像丢了魂似的,一步一步很慢的走出了苏府。
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周氏心里还有些发寒,口里喃喃自语道:“这丫头,这丫头怎么敢.......”
着她情不自禁的打量了眼齐氏,想要上前指责几句,却又有些于心不忍。
苏景冷着一张脸,冲着门外吼了句:“庆春,还不快进来扶你家大娘子回房间去。”
庆春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心翼翼的搀扶起齐氏,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等到客堂里只剩下夫妻二人之后,苏景沉吟半晌,重重一掌拍到了桌案上,开始宣泄起心中的怒气:“赵元白这混账,欺人太甚。”
“那又能怪得了谁,还不是那死丫头自找的,非得弄出这么一茬子事情来,否则早已入了庆王府的门。”
周氏不满的坐回木椅上,撇嘴抱怨着:“我看那赵元白也是掐准了如今整个长安城没人敢再踏进苏家的门,才敢如此跋扈的。”
苏景斟酌了会,皱着眉头缓缓道:“我看还是托人在扬州那边为阿宁寻位本分的夫家入赘到府上来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连赵元白那混账都已不将阿宁放在心上,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更加会怠慢阿宁。”
“不斜,周氏直接否定道:“被庆王府退婚,这件事情十里八外都传遍了,要是为宁儿那丫头寻了上门夫婿,那将来凝香怎么办,这条路子必须为香儿留着。”
苏景不耐烦道:“香儿是香儿,宁儿是宁儿,这又有何影响,无非我苏家的女儿都不外嫁,大家再齐心协力勤勉些,不去指望那些旁门左道的心思就是了。”
“当然有影响”,周氏瞪着双眼大声道:“阙儿将来定是要考取功名的,偌大个苏家难道要交给大房来打理,香儿才是这苏家将来的唯一继承人,你弄两个入赘的郎子进来究竟安的什么心思,我可不放心。”
苏景紧抿着嘴唇,双眼微眯着想了想:“那便将扬州的祖宅、田产、铺子、织坊这些交给兄嫂和阿宁,让她们母女回扬州过活。”
“那更不行了”,周氏怒气更甚,大骂道:“苏景,你脑子里到底都在盘算些什么,如今长安城里苏家的声誉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丢了东、西二市的生意,以后你让阙儿、香儿如何过活,难道就靠着河中府、洛阳那边不起眼的生意来维持,又或者是到时候你再巴巴的去求着你兄嫂要扬州的产业?”
“这也不孝那也不行,你究竟想要如何打算?”,苏景气得满面铁青:“莫不成你就盼着阿宁一直在府中耽搁着?”
“我并没有这层意思”,周氏沉着脸解释道。
两人板着脸各自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周氏忽然开口道:“若非要为阿宁那丫头寻位入赘的夫家也不是不可以,我堂兄家有位子侄,为人忠厚又温顺,倒是可以考虑。”
“你堂兄?”,苏景冷冷的抽笑了几声:“那一家子不是许多年前就被贬为贱籍了吗,自古‘良贱有别,当色为婚’,你这妇人又在抽什么羊癫疯?”
“你胡诌什么”,周氏斥责了句,却又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我那堂兄一家好几年前就得了官府的放良文书,如今一家人都在杭州余杭县过着安生的日子,只不过是清贫些罢了。”
“又是余杭县”,苏景冷哼一声:“周六娘,平日里什么事情我都能依了你,唯独阿宁这次的亲事你不可再独断专行,否则......”
周氏听着来气,凶神恶煞一般打断了他:“否则你又怎样?”
苏景凝视着她,目光渐转阴森:“否则我便是违了律令也要写封义绝书投到长安县的县衙去。”
罢,他站起身来径直出了客堂,身后周氏早已一脸愕然,骂骂咧咧的嚷着:“苏景,你这挨千杀的田舍汉,竟为了那对母女与我出这样绝情的话。”
苏景头也不回,决绝的离去。
对于这位夫人,正如他自己所,什么事情都能依着她来,唯独大房的事情决计不可再由她擅作主张。
与庆王府的婚事若不是确实是桩好姻缘,他也不敢轻易妥协,眼下想来倒有些懊悔,既开罪了赵家,庆王府那边也得了场空,还将苏宁儿大好的亲事给搅和了。
算起来,他觉得确实不该拿苏宁儿的幸福来换取整个苏家的兴旺,哪怕是用自己的女儿去换取他也能心安些。
大房母女不比旁人,苏家这几代人没个高寿的,苏景父亲三十出头便旧疾复发,不治而亡。那时他不过一个十岁不足的娃娃,母亲又是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妇人,全靠兄长维持着这个家。
没过几年兄长又遇了险,十六岁的他,涉世未深,阅历短浅,却不得不担负起整个苏家的重任,是兄嫂帮衬着他熬过了最艰难的那几年。
后来周氏嫁入苏府,他这兄嫂什么话也没,新婚当日便将掌家之权尽数交到了他与周氏手上。
这份恩德,不论是九泉之下的兄长,还是他苏景都不敢忘怀。
可反观这些年自己的作为,苏景自己都忍不住叹气,也免不得兄嫂会生出分家的念头。
好在一切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尚有弥补的空间,这次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再忍气吞声下去。
.......
棠华院这边,苏宁闷闷不乐的趴在伏案上,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她愈发的觉得前身为那赵元白所做的一切不值当。
这样一个毫无胸襟的臭男人,想来想去也无非就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渣男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前身好歹是良家女子,又是商籍大户,哪里沦落到做妾的地步了。
这个年代,商籍早已不是前些年那般虽富不贵的门庭了,赵元白这样做无非是在报复苏府当初的不仁义做法。
但无论如何,也不该使出这般卑劣的手段。
对于古代的贵贱之分,苏宁自是清楚得很,一旦做了妾室,她这辈子恐怕都再无翻身的指望了。
这个时候,她也开始觉得之前自己将很多事情都想的太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