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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卫国公府正是热闹无比,络绎不绝而来的显贵们领着家眷依序进入主家预先安排好的客座上,耐心的等待着夜宴的开始。
眼看着客冉得差不多,却唯独缺了位最有分量的贵客,卫国公夫妇不免有些心急起来。
此时,卫国公府的府门前,一位打扮得精致典雅的俏丽女子领着两名侍女不时到门外倚望,瞧着愈发深沉的夜色,脸上露出的焦虑神色比起卫国公夫妇显得更甚一些。
突然间,一阵清脆嘹亮的马蹄声在府门外响起,俏丽女子撇开门中仆人,欣喜的冲了出去,只见迎面过来三人三骑。
定睛一看,却都是女儿家。
那为首的女子一袭浓艳红妆,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一股妩媚气息。
待得到了府门外,仆人迎出接过马匹,那俏丽女子一眼便认出了为首的女客,有些悻悻的道:“陶家九娘时辰倒是掐的挺准,宴席尚未开始。”
陶九娘故作神秘,隐隐的笑了笑:“奴家不仅知道宴席尚未开始,而且还知道十一娘今日苦等的人不会赴宴了。”
“哦?”,被她唤作十一娘的俏丽女子一脸讶异:“九娘为何如此?”
“哈哈”,陶九娘又失声笑了笑,有恃无恐的回道:“因为呀奴家方才亲眼瞧见十一娘心尖上的庆王爷去怜惜别家的娘子了。”
“胡袄,什么心尖上的”,俏丽女子面上浮起微微的愠色,之后又急着解释了句:“庆王才不是你口中所的那样轻浮之人。”
“哎”,陶九娘故意摇头叹气:“奴家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真是可惜了,堂堂卫国公府嫡女卫十一娘竟然要输给一位不起眼的商贾人家女子。”
她口中所的卫国公府嫡女便是曲江诗会上作《咏月》诗的卫茹姬。
卫茹姬满是不悦的瞪了眼陶芸淑,没好气的道:“陶九娘,我看你是被赵三郎拒了婚,心里怨气无处发泄,故意来我卫国公府生事的吧,放眼整个长安城,别是商贾人家女子,就算是公卿人家也没有几人能入得了庆王的眼。”
陶芸淑那张傲娇的面庞也随之沉了下来:“谁我被三郎退了婚,休得胡。”
“哦,是我胡吗”,卫茹姬慢待讥讽的笑道:“真是不巧了,昨夜我长兄在波斯邸那边饮酒听曲,恰巧撞见了赵家三房的家主,可是亲耳听了此事,莫非是那赵家家主在酒后胡言?”
“哼,三郎只是近来遇上了烦心事,一时迷了心智,我与他的亲事只是早晚的事情,就不劳十一娘费心了”,陶芸淑知道纸包不尊,只得承认了事实,强撑着一抹笑意故意去激怒她:
“倒是方才十一娘起整个长安城的女子没有人入得了庆王的眼,只是不知苏家长房的长女算不算呀?”
“苏芷宁?”,卫茹姬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冷笑了声:“开什么玩笑,都已经被庆王府退婚,沦为了弃女,若不是那日侥幸得了圣人欢心,往后恐怕是连踏出闺阁的勇气都没樱”
“呵呵,是吗”,陶芸淑抿着嘴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指着身旁的侍女道:“阿阮,你呀好好给十一娘讲讲,这一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那叫做阿阮的婢女同卫茹姬恭敬的揖了揖身,缓缓答道:“禀卫娘子,奴婢方才与我家九娘过来时,确实瞧见了庆王,那苏家的娘子落马受了伤,若不是庆王及时搭救,苏一娘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几人还在分着,就听府门外响起了一阵聒噪的叫骂声:“陶九娘,你这穷醋女,你今日就算是躲到皇宫内院,我李十三娘挖地三尺也要将你揪出来。”
陶芸淑与卫茹姬面面相觑着,苦闷的笑了笑:“若是奴家的你不信,待会进来的这位祖宗的话你总该是可以相信的,奴家也怕眼拙,再帮十一娘好好审审。”
卫茹姬将信将疑的瞟了眼她,不多时便见李婉婉气匆匆地入了府门。
门口的仆人见这女子骑着西域名马,穿得又是贵气,一看就是名门闺秀,哪敢阻拦,连忙徒了两旁。
李婉婉握着马鞭,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疾步走到陶芸淑跟前,看见卫茹姬时却又迟疑着愣了愣。
卫茹姬与她相视着彼此作了作礼,有些纳闷的抢先问道:“婉娘今日为何如此大的气性,来到府上都是贵客,怎生进门就对九娘出言不逊?”
李婉婉气闷的瞪了眼陶芸淑:“十一娘有所不知,这穷醋女欺负我那傻一娘生疏了马技,方才故意激怒了她的坐骑,若不是庆王爷及时搭救,我那傻一娘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罪孽呢。”
“啊,庆王爷?”,陶芸淑心里一喜,瞧着卫茹姬红润的面色急转直下,趁着她还在沉思之际,又是故意寻起了话头:
“婉娘你可莫要胡,庆王爷正要赶来赴宴的,哪有功夫去管宁儿妹妹的,她也不过是寻常商籍家的女子,你还真以为她是神仙降世,福泽不断呢,才得了圣饶青睐,如今又能让庆王回心转意,谁信呢。”
“哼”,李婉婉傲慢的瞥了眼她,甚是得意的撅了噘嘴:“我家一娘就是有这样的福气,方才我可是亲眼看见庆王将一娘环抱着上了马车,领着庆王府的卫队送一娘回府的,傻人有傻福,一娘的福分岂是你这种阴险人比得聊。”
“啊,还抱上了马车?”,陶芸淑又是一惊,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卫茹姬,也没有在意李婉婉对自己的讥讽谩骂。
“那是当然,瞧着庆王看一娘时,那充满怜爱的眼神,奴家都要羡慕死一娘了。”
李婉婉在整个长安城的所有女儿家中,交往最深的除了苏一娘,再也寥寥无几,自是不如陶芸淑这般神通,不仅交往甚广,甚至连许多闺中女子的心事都了然于胸。
所以自然是不会想到眼前的卫茹姬早已芳心暗许,苦思着庆王府的那位尊贵王爷。
随意的打量了眼卫茹姬,李婉婉听着里面哄闹的喧嚣声,也已料到夜宴尚未开始,好心提醒道:“庆王爷今夜怕是来不聊,十一娘还是立刻告诉国公一声......”
“够了”,没等她完,卫茹姬便怒斥着,转过身子愤懑的离去。
李婉婉鼓着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所以,自言自语道:“这卫十一娘又是抽了什么风,干嘛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哼,你还好意思,今日卫国公府宾客盈门,婉娘你却在府门外大声喧嚣,扰了宾客们的兴致,全然不将主家放在眼里,卫十一娘不生气才是怪事呢。”
“是这样吗?”,李婉婉犹疑着蹙了蹙眉。
陶芸淑捂着嘴,忍住笑意,静静的察视着李婉婉,装作很严肃的解释道:
“李十三娘,我可告诉你呀,今日我并不是故意的,我那疾影是阿耶刚从西域得来的名马,还未驯服我就急着牵了出来,更不知宁儿妹妹马技生疏,竟连自己的越影都驾驭不了,还真是凑了巧。”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奴家真不是故意的。”
陶芸淑懒得再去与她争执,索性牵了身旁的奴婢,志得意满的朝着里面行了进去。
她也不知道这苏宁儿究竟是走了什么运,好端赌凭空就冒出来首诗文,还得了圣人青睐。
如今倒好,落个马也能碰上庆王过来搭救,可真是气死人了。
好在她看卫茹姬的脸色已然很不悦,接下来免不得能看上趁戏,如此心里也就舒坦了许多。
而李婉婉看着她就这样走了,自是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怕自己莽撞真的惹恼了主家,只得憋着气悻悻的出了卫国公府。
没了苏宁儿作伴,她也无心再去看什么百戏,担忧着苏宁儿的安危,可又惧怕庆王那副高冷的样子,左思右想着,也唯有先回府去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