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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当初赵元白拒绝陶家的亲事,之后盐道生意收归朝廷这件事情,赵五郎并没觉得他哥哥做得有何不妥,相反他反而是认可的。
因为朝廷早已在传朝廷重设盐铁使的消息,即便当时赵元白答应了陶定乾,北衙一党徇私保下赵家继续打理盐业,那也并非是顺应民意的。
此刻陶芸淑提起这事,赵五郎觉得她显然是强词夺理,这完全是两码事。
他又对陶芸淑语重心长的说道:“夫人,我三哥哥断不是那种不识大体之人,今年赵家各房都投入了不少银钱到筹建的生意上,你不能再怂恿阿耶和后母胡来,如若到时候惹来众怒,那是没办法收场的。”
“你这时候倒是替他说情,你别忘了他是怎样对你,怎样对我的。”
陶芸淑慢悠悠的坐到床边,从阿阮手里取来热帕准备擦脸:“你三哥哥也是三房的,这个家由你父亲、后母掌着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倒好,直接撂挑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狠。”
“你们究竟是要闹到怎样的田地才肯罢休呀?”
赵五郎终是没了好耐性,气闷的问道。
陶芸淑慢调不吝的擦了脸,随后又坐到妆台前去卸妆,她并不想对赵五郎解释太多,只要稳住他,不让他坏了自己的事情即可。
等着将发髻松下,她才缓步走到赵五郎身边,继续回道:“我并不想闹,夫君,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你的夫人,是你们三房的儿媳,我只想做一个温婉贤淑的好儿媳,帮衬你阿耶和后母打理好这个家。”
赵五郎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床边迈去,那清冷的背影总让他感觉到有几分阴森森的,和他以前认识的陶九娘已截然不同。
他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任她。
......
夜幕缓缓沉寂下来,寒风肆意的吹打着院子,簌簌作响。
自打苏宁儿进来宁园后,这里的一切渐渐变得和棠华院愈发的相像。
赵元白知道她怕寒冷,也将整个宁园四处都用暖帘包裹得密不透风,在里面十分暖和。
这几日各房的人因为柳氏掌家的事情来的越来的勤快,苏宁儿和赵元白似乎也开始察觉到府上不满情绪愈来愈浓烈。
但两人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态度都像是住在赵家的外客一样,对于诸事都表现得漠不关心。
夫妻二人围在暖炉前,赵元白将亲自剥好的橘子一瓣一瓣递到苏宁儿手上,平静的注视着她慢嚼细咽的吃下,面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忽然间,外面的房门被重重的敲响。
赵元白将手中的半个橘子递到苏宁儿手上,侧头望向门外,大声问道:“这么晚了,何人造访呀?”
只听门外响起一阵不耐烦的男子声音:“我是你大哥,快开门。”
赵元白与苏宁儿面面相觑着沉吟了片刻,这才叫霜儿赶紧去开门。
房门打开时,一阵冷风猛的灌了进来,苏宁儿身子不由得抖了一抖,赵元白赶紧去里间拿了件厚厚的长衫披到她肩上。
“哎呀,我说三郎、弟妹,你们还有闲心在院子里郎情妾意,咱们赵家如今都快大难临头了。”
苏宁儿抬眼看了看霜儿领进来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像是刚从外地赶回来。
她对这男子还有些印象,乃是大房的长子赵元启,也就在成亲时见过一面,之后据说就赶回了任上。
大房赵平任和他的两位年长的儿子如今都在洛阳做官,新圣登记后,赵平任被圣人提拔为洛阳府的少尹,这赵元启在赵家子弟也算是十分有才学的,年纪轻轻也跟着做了洛阳府掌管民户的司户参军。
赵元启脱去外袍递到霜儿手上,苏宁儿连忙起身吩咐他入座。
赵元启瞟了眼苏宁儿,脸色又转为平静,随口问道:“听说弟妹有了身孕?”
苏宁儿恭敬的揖身:“回禀兄长,已有数月了。”
赵元白不慌不忙的捡起一个大红橘子扔到他手上,漫不经心的道:“兄长,你赶了不少路程吧,吃个橘子压压惊。”
赵元启将橘子丢到霜儿手上,没好气的道:
“我说元白,你就别让我干着急了,你既然知道我大老远的跑回来,就该清楚我回来的意图,我问你呀,弟妹好好的掌着这个家,怎么就变成让柳氏管家了呢,洛阳那边的新市都已经开工了,还有附近两座坊里的闲置空地我都为你拿到手了,怎么突然间全部叫停了呢?”
“叫停了?”,赵元白故作惊讶道。
“是呀”,赵元启焦虑不安的道:“我们大房可是将府中存银和尽数家私折合成十余万贯现钱交到你手上的,如若洛阳的新市和房宅不能够顺利建成,那你让我们大房今后该如何自处呀?”
赵元白蹙了蹙眉:“洛阳那边建新市的银钱我早已让管事的送去了,怎么就停工了?”
“你还问我”,赵元启不悦道:“我便是去问过那边管事的,他们说本该在半月前送到的银钱一分也没到账,你说你们这究竟是要做什么,之前你可是当着我父亲还有众兄弟的面夸口,会让长安城里的康宁新市、邸店、柜坊还有宅院在洛阳遍地开花,如今出了这样的乱子,你竟敢还来质问我。”
“兄长息怒,兄长息怒”,赵元白连忙安慰道:“兄长啊,并非是我不想早日建成各地的新市,只是如今府上出了大乱子呀。”
“什么乱子?”
苏宁儿和赵元白见他问得急切,却故意卖起了关子,沉默着谁也不答话。
赵元启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厉声道:“可是二房那几个爱作妖的又要闹分家?”
赵元白轻叹了声:“这次恐怕不只是二伯父家中那几位了,我三房啊也出了些不肖子孙。”
“你们三房?”
赵元启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赵元白,皱着眉梢问道:“元白,你可是三房一言九鼎的人物,怎生三房的弟弟、妹妹们难道也不听你的话了?”
“一言难尽啦”,赵元白卷着衣袖,一脸的凝重。
“想来是五郎媳妇和新进门的婶子吧”,赵元启狠狠的捏了捏拳头,紧咬着牙关,义愤填膺道:“咱们这个家向来都是和睦的,却因为这两个妇人进门后搅得乱糟糟的,三郎,你可不能不管呀。”
赵元白一手握着苏宁儿的手心,一手在她肚子上轻轻的揉了揉,笑道:“兄长啊,你也看着了,我如今也是快当父亲的人了,我现在就想好好守着夫人,等她将胎儿安稳的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