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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沈星辰驾轻就熟出现在李孜衍的房间。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怪毛病,挑灯看书,一次两次,还总是被她撞见。
李孜衍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反问她:一次两次,你为何总是喜欢晚上突然出现。
虽然突然,可李孜衍给人的感觉就是时刻准备着,不慌不忙与之平视,一副洗耳恭听之态。沈星辰来这里当然不是偶然,目的很明确:“关于林奉钦的身世……”
李孜衍眉头蹙了一下,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一告之:“襄城靠北最偏僻的一个小乡的确有这样一个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有些才学,是个书呆子,闷葫芦,有心考举奈何家徒四壁,乡镇里面没有任何亲戚愿意帮忙,只有一个身患重疾的老母亲,前两年母亲死后不久他就出乡了。至于他如何来到红枫山庄的,你应该心中有数。”
关于他的身世,林奉钦寥寥可数几句,李孜衍查出来的信息也不多,可怕的是这两个信息竟然完全重合。这个世界上有没来由的善举,但是没来由的恶举不太可能。
“不会,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忽略了的,一定还有。”
很多证据都微不足道,可那却是解开真相的重要凭借,可是会是什么呢?他的生活背景简单明了得让人咋舌。
沈星辰十分的笃定让李孜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到:“的确有可疑的地方。”
李孜衍一句话成功拉会沈星辰杂乱的思绪,她几乎是喜出望外的,迫不及待的一把拉住李孜衍的手腕:“什么可疑点?”
淡淡的暼了手腕一眼,李孜衍笑到:“隋风带了林奉钦的肖像画,询问了好多人,他们的答案却尤其的一致:有六七分相似。”
沈星辰瞬间有些蔫了,人物肖像画这件事情她很有发言权,像她这种灵魂画手,画成的小鸟可以被人认作小鸡,马儿变成驴,要是画人物,除了性别依稀可以辨别出来,面容身材千篇一律,都跟带了假面具似的,还哭丧着脸。
李孜衍不动声色拿出一幅画,在她眼前晃了一晃。沈星辰的眼睛瞬间就有了神色。她接过画细细的撑开,这肖像画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脸颊是白润的,双唇略薄带着浅淡的粉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放着光,就连身上的衣裳都上了色。与现在消瘦的林奉钦完全不同,而是以前那个默默散发光彩的青年男子。
她以前的世界就是粗犷的黑白线条勾勒拼接而成,现在完全被打破了。简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头发丝都透出一股精致好看来。二十岁的男人,早已定相,哪怕衣着气质加持,但五官也改变不了多少,凭借这一幅画,一眼就能认定的话,他们竟然都说六七分相像,那就大有问题了。
“林奉钦带了假面具,顶替了别人的身份。”这是沈星辰下意识的猜测,言语中竟然携带着莫名其妙的紧张与兴奋。
李孜衍将手中书籍重新翻了一页,平静说到:“不会,他那张是自己的脸。”
沈星辰拨高音调,立刻反驳并且提出质问:“为什么不会?你亲自确认过?摸过他的脸?江湖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制造假面具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李孜衍身体一顿,缓缓抬头看沈星辰,面色也有些古怪:“没有。”摸一个男人的脸,这画面光想一想,都觉得有些诡异。沈星辰瞪他一眼,眼神中要传递的信息就是:那不就得了,还带一点鄙夷和欢喜。
她在高兴什么?林奉钦对她真的那么重要?
李孜衍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了,继续打击说到:“这世界上奇人高手的确不少,可论到制造假面之最,他若是敢认第二绝无人敢认第一。”
李孜衍口中第一的自然是指许道一了。他的技术当然过硬,现在她身上还揣着出自他手的完美成品,这个不得不服。可这两者有什么牵连?
李孜衍继续说到:“外行人不懂,但是内行人判断是否带了假面具,有时候也需要一眼就能确定了,林奉钦的脸,他可以证明,没有带面具。”
如果真是许道一亲口说的,那就八九不离十了。林奉钦身份若是没有作假,结果真是这样的话,林奉钦的动机又完全被覆盖掩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星辰不死心追问:“脸是他自己的,这世界上不是有武功可以改变自己的外貌?再外加修饰,描摹个六七成相似,也是可以的。”
李孜衍放下手中书籍,昏黄的烛火投递进他的双瞳,闪烁着别样的光辉。
“利用武功改容换貌,古籍上虽有记载,可江湖中却从没相传成功案例,最多也就只能算作一项不切实际的传说。道听途说,越说越野,三转两转,早就违背事情真相,有几句话是能信的,听听罢了。”
“我们没有听闻,但是也并不能代表事情不存在,或者没发生,只能算我们孤陋寡闻。”
沈星辰很固执的认定,这一次李孜衍倒也挺认同她的话,还点了点头:“观点不错。可站在我们面前的林奉钦没有卓绝的武功,也没有任何的内力,就是地地道道一个文弱书生。没有强大内力的支撑,你还坚持认为那种改变容貌的功法能维持一年多的时间吗?”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沈星辰看李孜衍,心怀绝望,强大的人泼冷水的能力跟他执行力果然是成正对比的。暂且将繁杂的思绪放置一边,沈星辰开始询问封潇潇的情况。
“许前辈什么时候能来?”三天三天又三天,时间似乎拖的有些久了。
李孜衍难得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许道一许道二是跟他一道来到红枫山庄的,封潇潇的蛊毒是他确诊的,抑制蛊毒的方法也是他吩咐的,可要论到要借蛊毒的方法,他竟然片句不留连夜就出逃了。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三五天差不多就要回了。”
李孜衍说的三五天,还真的是三五天,三天过后又五天,许家兄弟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果然出现了。沈星辰出现在李孜衍房间看见众人的相处的方式之后,顿时浮出一种时光倒流之感。
许道二又被绑了起来,塞了满嘴的碎布,两边脸颊像是被人左右开弓打了十几巴掌,高高肿起,这一次的待遇可没有上一次好,上一次还能有个椅子坐,这一次脖子以下全被绳子一圈一圈死死绑住,就像主人不要的抹布,随意丢弃在冷硬的地面上。
这兄弟两前世绝对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打不闹手脚痒的那一种。这一次看上去比上一次还要闹得凶一些。目光转向另一角落的许道一,果然整个脸颊全是道道长而纤细的伤痕,纵横交错,有的更甚至从额头延伸到了下巴,虽然已经都结了痂,但依旧完美掩盖住他那张精神矍铄的童颜。
看见沈星辰,许道二像是见了救星一般,身体不住向前蠕动,嘴里呜哩哇啦想他呼救,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胜一声凄厉的猫叫声。沈星辰在走进几分,这才发现许道二背后那只同样五花大绑的黑肥猫。
捆绑的手法很考究,确切来说,视线可及之处,除了一个猫头,其余就是一圈圈拇指粗细的麻绳,猫腿猫尾全部被人折叠强行塞进麻绳中。看见有人在看它,叫声更加凄凉。
一人一猫,相同的捆绑姿势,相同的可怜眼神,相同的凄惨含糊叫声以及在传达相同的求救信号。
“丫头,你过来。”许道一大声叫唤沈星辰,身子一动不动,眼神却依旧警惕。不用猜,许道一脸上那些伤痕绝对又是那只大肥猫的杰作。许道二就算毫无尊严的躺在地面上,依旧不影响他此刻狂妄的笑声。
沈星辰走到李孜衍身边立定:“这样对许前辈不太好吧。”毕竟有求与人。
许道一喜出望外,终于有人路见不平:“……”呜呜呜,快放了我。
许道一远远传去一声暴喝:“老毒物,小毒物,都给我闭嘴。”
一人一猫,仗着有人鸣不平,呜咽得更凶,一扭一扭的姿态更凶。
李孜衍看着两兄弟之间的互动,平静极了,简单明了阐述事实:“不是我绑的。”
这种手法一看就是出自满腔愤懑之人之手,沈星辰从来没怀疑会是他。见沈星辰还想出口为他求情,许道一终于挪动了身子,他从高座慢慢下来,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李孜衍和沈星辰这边挪过来,面色不善的瞪着地面上的许道二:“这种心肠歹毒,善于使用阴招的宵小之辈根本就不值得人们同情。”
看他表情,若不是害怕那只猫,若不是他脚也受了伤,许道一极有可能要趁着许道二无法反抗的时候再次用脚底板亲昵问候她弟弟可爱的脸颊。
“你放屁。”许道二奋力挣扎吐出口中碎布,满目狰狞的瞪着他们:“若不是你们师徒两个咄咄逼人,我会逃跑吗?让你追我,我让敦敦挠死你,挠的得你满脸开花,挠的你屁股开花,哈哈哈,哈哈哈,算计我,你活该,你这是自找的,哈哈哈,哈哈哈……”
许道二:“丫头,我可是你恩人,快点过来救人,远离那对狼心师徒。”
李孜衍不以为然:“……”
沈星辰:“许前辈,受制于人的时候请口下留情,生命才有保障。”
许道一磨拳擦掌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