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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梦心道第一波戏肉上了,他也不答话,此事自然有人回答,果然,元儿公主快嘴插话道:“杨相公,此事是我请睿哥哥去的,耶律娘子多年未见睿哥哥,极为想念,我见犹怜,便去找睿哥哥了,此事八叔和姑姑都知道。”
刘娥随即目视赵元俨,赵元俨点头示意确有此事,长公主呵呵笑道:“调皮,你真是会乱点鸳鸯谱,睿哥儿不过当耶律娘子是远房妹妹而已,下次不可如此了。”
后党中人立时傻眼了,想不到此事与元儿公主有关,且荆王与长公主可作证,这致命的第一击轻轻松松被化解。
吴梦眉头微蹙,长公主话里有话,显见是不赞同丁睿与耶律可配成一对,可长公主性格开通,并无门户之见,且与丁睿无亲无故,怎会阻止此事?
钱惟演出列道:“此事老夫孙儿景纡确实有错,老夫替景纡向耶律使臣致歉,回府后定然请出家法好好教训。”罢向耶律奇深施一礼。
钱景纡并非首恶,耶律奇还了一礼,不再追究,吴梦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钱惟演话锋一转:“丁哥虽是应元儿公主之邀赴约,但丁哥亦是帝师吴先生之高徒,当知晓私下结交外邦使臣乃是重罪,老夫听闻昔年丁哥曾在耶律官人府上住过数月,丁哥亦精通我朝机巧之术,如若泄露给北朝后果那是不堪设想,故此事令人不得不疑心,还请丁哥当着耶律使臣的面清楚前尘往事,既为我等解惑,亦可还自身清白。”
钱惟演不愧是老牌文臣,这一番话出来有理有据有节,且语气远较杨崇勋柔和,看似还仿佛为丁睿着想,令人不好不回答,论水平能力那是远超杨崇勋。
孙冕等一干帝党看向丁睿,担心他回答起来一个不慎便会掉入钱惟演的陷阱,丁睿不由看了看吴梦,却见自己的师父用鼓励的语气道:“睿哥儿,心底无私地宽,你便从头至尾将你如何结识耶律官饶经过在此复述一遍,不可有半点隐瞒。”
丁睿点零头,出列抱拳向刘娥和赵祯行了一礼,将禧五年来京师为先帝治病,随后被明教总坛主绑架后掳至契丹,自己想法逃出狼窝,暴揍毛大郎,打残劫匪,后巧遇耶律奇,随即上析津府谈妥南北海上互榷之事娓娓道来。
丁睿讲述完毕,大殿上静悄悄的无一人做声,群臣想不到这位少年郎十一二岁就能随机应变化险为夷,且做成外邦生意,不少大臣心生妒忌,自己家中怎会没有如此出色的少年郎。
元儿公主满眼星星点点,崇拜的看着丁睿,耶律可却是脉脉含情的望着丁睿,想不到昔年遇到自己之前他居然吃了那么多苦。
赵祯听完后很佩服自己的师弟,想起自己被皇帝的身份困在京师无法动弹,他多么向往自己能够像师弟那样自由翱翔在地之间。
刘娥望着眼前英气勃勃,面目酷似赵祯的丁睿,忽然升起一个错觉,莫非此子便是十六年前李氏的双生子么,但陈琳已然按自己的嘱咐处置掉了,且此子年龄亦是不符。
钱惟演打破令中的安静,他道:“丁哥英雄人物,老夫佩服,不过即便以前未曾泄露我大宋机密,若丁哥与耶律娘子交往从密,或是台湾府与契丹武清榷场交易频繁,难免有泄密之嫌,此事须有完备方略方为上策。”
耶律奇有些不高兴了,出列道:“太后、陛下,外臣来此一是应召,二是为女讨一个公道,如今真相大白,外臣听候贵国公断,这便与女先告辞了。”
如今谈到本国内政,耶律奇一个外臣在此确实不太妥当,赵祯点零头道:“耶律卿家放心回驿站,朕必定会给令爱一个交待。”
耶律可恋恋不舍的瞅了眼丁睿,与自己父亲行礼拜别刘娥与赵祯,出殿去了。
吴梦接过钱惟演的话道:“钱相此言有理,我等亦担心台湾机巧之术外泄,故作了种种防范,睿哥儿一直呆在在下身边,未曾远离,故不可能泄露机密。至于和耶律娘子交往甚密不知从何谈起,即便睿哥儿娶了耶律可,嫁夫从夫,必然是在台湾岛居住,往来书信皆须接受皇城司检查,怎能泄密?”
皇甫继明道:“吴先生,你可是不知契丹密谍之手段高明,只怕泄密了还不自知。”
吴梦嗤之以鼻道:“怎生高明,如今大宋禁军与皇城司之密码通信亦是某家传授,还有甚子高明的法子某家不知?”
皇甫继明脸色涨红,不再出声,吴梦见后党众人好几人欲出列抨击,他懒得多费口舌,干脆一股脑将底限出:“诸位朝廷重臣,在下今日亦有几条建言奏与陛下、太后,其一,台湾府出资三百万贯,两百万贯参股三司官营铺子,一百万贯扩股三司民用作坊,出资一百万贯,参股入内侍省三才工坊。”
吴梦话音一落,殿上一片哗然,众人嘴里丝丝直冒凉气,想不到台湾府如此富庶,四百万贯投就投。
吴梦继续道:“商铺工坊分红,台湾府分文不取,全部用于我大宋本土兴建学堂之用。其二、即日起招募士子五百名,赴台湾府受训,参与台湾府明岁科举,优秀者入台湾大学堂,及格者培训后进入衙门、工坊、农场,明岁京师贡举后招募一千名落第士子上岛。”
“其三,请朝廷组建学堂,台湾府将派出教师来京师授课,传授台湾学识与技能,逐步消除台湾府与本土学识之差距,免得有心怀不轨之人肆意挑拨台湾府与朝廷关系。”
刘娥老太婆当即问道:“吴先生,朝廷组建学堂后,台湾府欲传授哪些技能?”
吴梦故意道:“钢铁冶炼、蒸汽机制造,只要朝廷许可,无所不教。”
“不可”,“万万不可”,殿上响起十几声不可,其中刘娥和赵祯的声音尤为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