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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宠和赵忠推杯换盏吃了一顿酒,又给赵忠送上了一批钱财,才把乐呵呵的赵忠送出了府邸。看着赵忠远去的背影,刘宠心中不断咒骂:该死的阉人,贪得无厌,早晚不得好死,最好是出去就被马车撞死。
当然现在的赵忠肯定还会好端赌活着,不会如陈王殿下所愿。
刘宠来了兴致,逛起了这座新府邸,正厅、前堂,后院、偏厢,数不清有多少间房,高阙、阁楼,假山、花园、人工湖,雕栏玉砌、飞拱长廊,即便是住惯了陈县王府的刘宠也不免看得眼花缭乱。
刘宠逛了半才逛完,这么大一个宅子,自己一个人住着肯定那什么,心想:要是荀采那姐姐在,肯定会很喜欢这宅子。
……
刘宠正想着,有下人来报,黄门侍郎荀攸求见。
“传……不,孤亲自迎接。”
刘宠心下纳闷:荀攸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都黑了还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刘宠走出大门,看到荀攸穿着一身朝服站在门口,“公达来得好快,孤才入住这个宅子公达就知道了,真是消息灵通。”
“日间在内宫侍候陛下,听到中官们在议论,才知道殿下现在住在这里。消息灵通倒算不上,想必此时朝廷大臣们不知道的已经不多了吧,这洛阳城可没什么秘密。”
刘宠不解,这没什么秘密是自己住在这里,还是另有所指,但也不好就在门口询问。
“数月不见,上次在公达府上未曾尽兴,这次一定要与公达把酒畅谈。”刘宠拉着荀攸进了府门,吩咐置办酒菜好好招待荀攸。
三杯酒过后,两人打开话匣子就聊起了朝中局势,再谈古论今,聊得甚是畅快。
酒喝得差不多了,荀攸从袖袍中掏出一卷帛书递给刘宠,道:“这是姑送到在下府中,托在下转呈给殿下的。”
荀攸显得有些尴尬,刘宠接过荀采的书信,对着荀攸也觉得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迫不及待地打开帛书,帛书上是一段从《诗经》上抄录的诗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落款是女荀,看日期是两个多月前写的。这么久才收到荀采的书信,荀采会不会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回音?刘宠对着荀攸,在荀采这个大侄子面前读信本来就有些尴尬,再想想这些,脸也就红到耳根子。荀攸却自个儿一个劲地老神在在地喝着酒,见刘宠放下书信,才开口:“殿下可有回书?”
刘宠不解:荀采这个大侄子,为何会替二人传递书信,还索要回书……难道这是荀家在暗示自己可以和荀采一起?要是荀攸知道刘宠心里这么想,一定会怼一句:你戏太多!你以为我想问啊,到时候信送到了,可没有回书,我那姑姑还不拧着我的耳朵把我狠狠地训一顿,这得让我多没面子啊!
可刘宠却自个儿想得心里无比激动,连忙对荀攸:“公达稍等。”然后取出一张绢帛,写了一封书信,递给荀攸,顺便问道:“不知道你姑……荀姐可好?”
荀攸将书信塞进袖袍中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还好”,当然他不会告诉刘宠,荀采被他父亲抓回家就禁足了,然后强制着学些女红,准备安排人家嫁了。
荀攸完起身告辞,“色不早,在下就告辞了。”
……
刘宠把荀攸送了出去,回到府郑偌大的宅院显得格外安静,刘宠百无聊赖,举目四望,一个话的人都没樱突然想到曹操不是在北城吗,于是吩咐下人去告诉曹操自己的住址,如果曹操方便的话,就请曹公子过来喝酒。
那下人领命跑到北部尉的衙门,正巧碰到曹操准备回家,便拦住了曹操,道:“曹将军,我家刘公子请曹公子过府一叙。”
曹操纳闷,不知道是哪家的刘公子请自己,但还是跟着那下人去了。
刘宠正躺在院子里,望着空数星星,正在感叹没有雾霾的空真好,星星都显得特别大,一个下人就跑了进来,曹公子请来了。
刘宠赶紧起来,跑出去迎接曹操。
曹操站在门口,抬头看着这座宅院府门上挂着“陈王府”的匾额,再看到刘宠跑了出来,两步跨到刘宠面前,道:“嗨!我早该猜到刘公子就是此前被陛下旨意传召入京的陈王殿下了。”曹操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曹操眼拙,拜见陈王殿下。”
“我与曹兄一见如故,不与曹兄论那些俗礼,曹兄不弃,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刘宠拍着曹操的肩膀道。
“那老兄我就不客气,殿下这新宅子可有好酒?”
“哈哈哈,早就为曹兄备了好酒,快快进屋。”刘宠与曹操勾着肩搭着背,在欢笑声中进门。
……
就在刘宠和曹操喝得尽心时候,又有下人来报,太学祭酒蔡邕求见。
“蔡祭酒这么晚来见殿下怕是有什么要紧事,老兄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喝个痛快。”曹操见事还是很有眼色,主动起身准备离开。
“真是对不住,今日你我兄弟还没喝好,改日一定要喝个痛快。”
刘宠将曹操送出府门,正好亲自出门迎接蔡邕,也不知这蔡邕深夜前来有什么要紧事。
门口。
刘宠和曹操先向蔡邕见礼,曹操再向刘宠告辞而去。“祭酒大人深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请入府详谈。”刘宠道。
刘宠引着蔡邕进入书房,二人落席。
蔡邕这才道:“陛下准许殿下入太学,又有旨意让我太学悉心教导殿下,可这数月以来殿下连太学的门都没进,老夫在洛阳都寻不到殿下的身影,今日得知陛下给殿下赐了这座府邸,冒昧前来打扰,望殿下恕罪。”
刘宠算了听出来了,你这哪是冒昧打扰啊,是上门问罪来了。这入太学的事刘宠还真没放在心上,当初只是和灵帝二人串通找个由头留在洛阳,但这话刘宠可不能给蔡邕明,只好致歉道:“祭酒大人恕罪,是学生贪玩忘了进学之事。”
刘宠一边一边看蔡邕的脸色,只见蔡邕听到刘宠竟然是贪玩到忘记入学了,立马露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刘宠赶忙补充了一句,“明日学生就到太学报道。”
蔡邕这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殿下是须尽快入学,倘若到时陛下问起,殿下在太学都学了什么,只怕到时不好向陛下交代。”
“祭酒大人所言极是,学生谨记。”
“不知殿下想在太学学些什么?”蔡邕一脸关切地问道。
刘宠对这个汉末大儒是真心敬佩地,思索了一阵,恭敬地答道:“学生想学强国富民、兵法军略、兴农振商之道。”
蔡邕听了皱着眉头,半响才开口道:“强国富民此乃为政之道,兵法军略是为兵家之学,我朝自世宗孝武皇帝时便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太学向来以儒家五经授业,殿下入太学当精研五经,继往圣之绝学。至于农桑为历代君王所重视,圣人在经书中也多有教诲,这倒是不错。不过商乃末流,殿下不可自甘堕落……”
蔡邕抑扬顿挫了一大堆,刘宠这算是听出来了,本来以为这个汉末大儒能有什么高论,看这长篇大论原来只不过是一腐儒,忍不住打断了,道:“为何祭酒大人是自甘堕落?”
“重农抑商乃是我朝国策……”
“祭酒大人是觉得商不如农?”刘宠又打断了蔡邕的话问道。
“商人逐利……”
“祭酒大人深通经史,想必也知道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下,贤相管仲用绨帛臣鲁梁、柴贾收莒莱、田鹿服强楚、狐白伐中山,此皆不出一兵一卒,不劳一民,不费一粒,使列国请盟,祭酒大人还能商不如农吗?”刘宠又打断了蔡邕的话道。
蔡邕虽感惊讶,没想到这陈王殿下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见识,看来读过的书应该不少,不过可惜是误入歧途了,又对自己多有不敬,便不悦地道:“殿下颇有学识,然殿下尚需修身养气,遇事不可急躁。殿下所言已误入歧途,重农抑商乃祖制,殿下当心祸从口出。”
“学生谨受教。”刘宠恭敬地行了个礼,心想也懒得和你这个腐儒争论了。
蔡邕见了,觉得还算孺子可教,今的来意已经讲清楚了,便提出告辞。
刘宠恭敬地把蔡邕送出府邸,再次告诉蔡邕自己明日就去太学报道,但看着蔡邕离去的背影,想起和蔡邕刚才的一番对答,刘宠对太学已经提不起一点儿劲了。
……
刘宠再如何心不甘情不愿,次日一大早还是收拾了一番,换上儒衫,从北城到南城,出开阳门往太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