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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了下最近几年中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除开近来与深见相遇后的时光,就只有当初和凌白在一起时的那些记忆了。
和凌白刚遇见时,我还没有大学毕业,当时正是大四下半学期在校外实习,毕业论文也写的头疼,家里人都跟皇帝不急太监急似的,还催着我和我女朋友结婚。
那段时间我真是抓耳捞腮头痛不已,家不想回,连我女朋友我也不想见。
那我跟寝室几个哥们,在青湖旁的酒吧喝酒。凌白就带着他的摄像机在湖边拍风景,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清秀干净、模样俊朗的少年人?
虽然后来证明是我眼瞎,但是那也不能否认他曾惊艳过我的时光。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gay,虽然我对我女朋友好像的确是没什么那方面的兴趣,但是我和她在一起时却一直都很开心。
但正因为我和女朋友的恋爱如此平淡如水,遇见凌白后我才知道什么是流星点亮银河的干柴烈火。
我出柜了。
我选择跟我女朋友坦白,我知道我这样很混蛋很垃圾,但是这一切的发生,远远超出了我的控制。
我女朋友的态度却很平静,像是终于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答案。
她她其实曾经有过些怀疑,但是又确实没见我和那个男孩子过分亲近,于是她就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瞎想。
她眼睛红红的对我,这件事她也有责任。
听到她的这句话,我的心当时瞬间疼出了一个血窟窿。
她祝我幸福,安安静静的收拾完东西就走了。我父母问她,她也只是我们两个三观不合。
我负了她,她却还帮我隐瞒,还把主动权交到我自己手里。
我真的觉得,我前半辈子作的孽都没我现在这几积累的多。
我其实是个挺迷信的人,我相信我作的孽迟早会得到报应。
后来我跟顾晨希起这件事时,我还对她:
“这世间万物百转千回,你所有的罪孽业障都有命运在暗中记录,你所做的所有亏心事都会在某一,以另外一种形式重新回到你身上,报复。”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因为凌白伤害了我前女友,结果我的报复却正是凌白。
命运真是永远都让你措手不及,让人猜不到它下一步的走向。
我为了和凌白在一起,在电视台找到工作后,就以方便工作为由,从家里搬了出来。
拿着大学创业挣得一些钱,买了个公寓和凌白同居。
当他离开我,并从我这里骗走那些钱的时候。我竟然在一刹那间感受到一股轻松,我把我和他的公寓卖了,用卖房子的钱去填他带来的经济亏空。
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
这座房子本来就不存在,现在也就更没理由存在了。
我卖了房子搬回家住,心中很轻松。
但轻松归轻松,我的难过还是一样难过。
我本来瞒了我父母好些年,但是可能是我难过的太失态,又或者他们从别的地方听了什么。
他们最后还是猜到了。
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我什么。虽然他们有时候唠叨的挺烦,可在我性取向这件事上,他们真是难得的开明。
我终于不用再伪装了,换个角度想,这也是一件好事情。
后来在顾晨希家的聚会上,陈莹莹带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子。
长得清秀端正,那双眼睛深深吸引住了我。寒暄了几句后,我知道他是个设计师。
吃完饭他们都去收拾桌子和厨房,我和他单独坐在沙发上,我却没有以往那种和陌生人相处的尴尬,我莫名其妙的很兴奋。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他叫深见。
我以为他是日本人,我还夸他中文真好。
结果他简短的回了一句,我姓陈。
现在想起来,我跟深见的第一次见面真是太好笑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再和他认识一次。不,再认识一百次。
后来我从陈莹莹哪里套话才知道深见是他堂哥。
我问她,她堂哥有没有女朋友。她回答她还从来没见她堂哥带过女孩子回家。
当时我就知道,我的猜测多半八九不离十。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再见到深见呢?
之前大家聚在一起玩过那么多次,陈莹莹都从来没带她堂哥来过,现在如果刻意让她每次都带人来,似乎又太刻意。
我从陈莹莹哪里套出了她堂哥的工作单位,我回家后便让阿彪偷偷帮我查了查深见的日常爱好和作息时间。
然后我就装作偶遇每去他上下班的路边,还有他爱去的那些地方蹲他。
时间长了以后,终于纸还是包不尊,陈莹莹知道了。
她那个火爆脾气把我臭骂了一顿,打包票她堂哥一定是直男,让我别去招惹深见,免得悬崖勒马不住失足摔下去。
可是我不信。
深见一定也有些喜欢我,不然为什么我给他端咖啡时,不心握住了他的手,他都不抗拒?
为什么有几次我起床迟了,去他上班的路上蹲他,结果他那几也刚好迟到?
为什么我给他送围巾送皮带送袖扣,他接手过去的时候都在笑?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他在陈莹莹哪里听了我是gay,为什么也不抗拒和我接触?
陈莹莹对于我罗列的证据一个也不信,还我是腐眼看人基,孤单寂寞冷犯起了相思病。
但好在皇不负有心人,那锦益市下起了雨夹雪,我在寒风中正冻的瑟瑟发抖时。深见走过来,牵住了我的手。
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日子也通亮起来。
深见虽然是设计师,但是他在生活中却最喜欢画油画。
我也喜欢画画,虽然只是幼儿园的水平。
但好在我们俩有共同爱好啊!
对画画而言,采风应该是很重要的吧……
于是,只要一有空我就带着他全国各地玩。
他拿颜料,我就帮他背画板。
他调色彩,我就帮他洗刷子。
他买画布,我就帮他付款。
当然,我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个提款机,他心里有我。
从他的每幅画里我都能看见两个人,一个背着我的挎包,一个系着他的围巾。
右上角的边缘,他写了一行字——“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