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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九云城,大西原肉铺。
这个晚上,马迎龙辗转反侧,他惦记着货,更担心如何应付明的局面。
起来那些请柬,马迎龙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业要是开不起来,他该如何向韩富、步千古、鲁吉这些太学院长交待?这业要是开不起来,他又该怎样向陶大朱、管清这样的商界大佬圆脸?这业要是开不起来,像黄尊石那样的一界大师,又该如何回复?
千道万,因为这个太学名士的身份,一切都变得不同。这些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来不聊人提前送来贺礼,季牧的同学、舍友甚至还有来自雪州的礼物,这让马迎龙突然觉得压力巨大。
他是太学士,关于商的领会不比季牧差多少,商与商最重要的是一个“信”字,季牧这一炮影响太大,如果打不响,不知要多少时日才能缓过阳。
但要命的是,他派出去守在云西道出口的亲戚,没有传来一个好消息,他们甚至向里面探了几百里,根本没有发现拉肉的商队。
咔嚓!
一道霹雷击落,马迎龙惊声而起,本就满心杂念,这下干脆不睡了。
他起身找了一把大伞,三更之时立在肉铺的门口。
等一个希望,是大西原的希望,也是他马迎龙的希望。
时间缓缓流逝,雨却越来越大,大伞如风中之萍,时而扯的人摇曳不定。但马迎龙的内心并没有雨,反而他害怕看到曙光、听到公鸡打鸣,只希望这一夜漫长再漫长。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之间!
密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就在那闪电交错的光芒下!
一支四马套车的商队向自己奔来!像做梦一样朝自己走来!
呐!
马迎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见那当首之人,又圆又亮的大脑袋快要与闪电争辉,如此密集的雨,他却睁着大大的眼睛,口中喊着奇异的口号。
“这雨凉不凉!”
“凉!”
“心里热不热!”
“热!”
“我们是谁!”
“下的马!四海的车!”
“还有呢!”
“堆山的钞!大王的货!”
“亮之前,找到肉铺!”
“二、二虎,我们有地址的呀!”
“黑成这个熊样!你知道哪是哪啊!”
闪电的光一下一下照亮雨夜,马迎龙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庞大而彪悍的商队!暴雨雷声,马定如磐,那领头人年纪不大却声如洪钟,他一嗓子甭管是呼还是骂,给人一种莫名的笃定!
来了,来了!
商队来了,肉就来了!
他们来了,就一下子全来了!
马迎龙把伞一扔,快步迎了上去,“兄弟!兄弟!大西原肉坊就在眼前!”
“报上名来!”
“在下马迎龙!”
郭二虎一步跳下大马,忽然从背后抽出一杆黑旗,“兄弟们!亮了!卸货!”
马迎龙慌步上前,“兄弟,不能等亮啊!亮可就来不及了!”
郭二虎一拍大脑袋,噼里啪啦的雨珠子溅了马迎龙一脸,“我是亮了,不是亮了!”
“懂了懂了!”马迎龙直咧嘴。
“可有熟肉?”
“有!有!”
“季头儿呢?”
“季什么?”
“季牧!”
“没见他呀!我还想问你呢!”
“你放屁!他昨就来了!”
“啊?”
也是这个暴雨之夜。
九云城最边上的一家客栈里,季牧约到了韩富。
“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
对季牧的这个举动,韩富颇是不解,明就是开业大典,有什么话不能到时再,非要提前见?
“老师,我走了盐铁古道。”
季牧满心忐忑,可韩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震动,只见他神情定了下来,悠悠拿起茶杯,到了嘴边却是没喝,“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现在知道的只有几个自己人,我就是怕时日一久风声必出,暂时骗住西围库的人,提前找老师想想对策。”
“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一件事,除了你,没有人更没有商队走过盐铁古道。”
季牧有些不解,“老师,我走过?”
“你是太学名士,修的又是商学。”话之间,韩富起身把笔墨拿到季牧面前,“写一份材料,今夜就要写出来!”
“写、写什么?”
“写你考察盐铁古道的全过程,过去的事一笔都不要提,你只管畅想这条古道能给云州带来什么。”
这下,季牧明白了,这条路纵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藏着走,与其如此,不如从官方的途径将它正式打开!
一个多时辰,季牧写了满满的九张纸。
韩富接过一看,内心也是称奇,别的不,通篇看下来还真像如地理学士考察山川大河一般,透着一股钻研的味道,编的颇是有一套。
看到最后,韩富却暗暗咧起嘴来,让季牧畅想不假,可这子张罗的也太他娘的远了吧!
“云州商业繁盛之解法”“西部世界正式走入大众视野”这些倒也罢了,“掘利九州世界”“云州霸占九州商业首席”“地无有荒芜之地”。
“你平时就这么能吹吗?”
季牧咂咂嘴,“我想通路,得让人眼前一亮才行吧。”
“你这何止眼前一亮,八辈子后面的事都给你点亮了。不行,后半部分重写!”
“为什么?”
“盐铁古道这种大事,郡府岂能了算,你的材料必然要交到州府,而且会作为永久备案,怕以后擦不干净,现在就少拉点!”
“……”季牧被怼的不上话来。
“别扯九州,就写云州-饼充饥会不会?加点葱花放点芝麻岂不更好吃?况且你在太学东西写的那么好,不是还要和我一起上学刊的吗?”
“老师、老师。”季牧赶紧给他端一杯茶,“咱俩误会太多了,解也解不完,先放着吧。”
“那你也不能把笔放下呀!”
噌的一声,季牧提笔,好巧不巧,墨就甩在了韩富脸上。
“要不要我把牙支给你?看你甩不甩的准?”
季牧就快把脑袋扎进纸里,奋笔疾书堪比伸冤昭雪,这一稿写完都快亮了,韩富看过之后终于点起头来,“好饼。”
随后韩富将这份材料收起,抓起笔又递给季牧,“再写。”
“还要写什么?”季牧一怔。
“这件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办下来,绝对不能让人提前告发你的商队走过古道,那样性质就完全变了。”话到这里,韩富声音沉了下来,“你写一封信。”
“写给谁?”
“吴亮。”
季牧双眼立时瞪大,正欲开口时却听韩富道:“这封信的内容,我来。”
“是!”
季牧不敢多语,低头提笔而书,但听韩富字字句句,让季牧由喜转惊。随之而来的,季牧无比后怕,好在自己判断没错,不然这条盐铁古道真的会让自己送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