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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路也并不太平。
王易已经足够谨慎,但仍然遭遇了几波寒苍狼群,那些寒苍狼在颇具灵智的头狼带领下,互相呼应,在北部丛林的中部来回奔走,却并不对那些妖兽出手,专门狩猎人类。
而在这些狼群的背后,隐隐有寒苍狼王的身影。作为北部丛林顶赌狼群之王,寒苍狼王的强大毋庸置疑,其灵智已跟人类没有多少差别。
所以这些寒苍狼在它的指挥操控之下,就像是令行禁止、作风严谨的军队,来去如风,北部丛林中的猎人们受到了极其巨大的打击。
在丛林之中,猎人们本身就是弱势群体,三五成群结队才能跟那些强悍的妖兽们抗衡,而当四阶的寒苍狼群成群结队狩猎人类之时,鲜有猎人能够逃脱。
但也有例外,对足够强大的猎人而言,寒苍狼群的暴动,既是危机,也是财富。
就像王易。
他此时正将手从一头寒苍狼的头颅中抽出,手指上夹着一枚手指头大的妖晶。在他的身体周围,横七竖肮毙着七八头牛犊大的寒苍狼,俱都死状惨烈,轻者七窍流血,重者被生生撕裂。
反观王易,他身上虽然血迹斑斑,但多是击杀狼群时溅上去的,身体上的几处伤口也都不严重,没有伤筋动骨,不影响行动。
这是王易击杀的第三波寒苍狼群,自从他遭遇邻一波狼群并迅速击溃之后,就再也甩脱不掉这些阴魂不散的影子。
他已经前前后后击杀了数十头寒苍狼,收获了四五枚妖晶,虽然数量不多,但妖晶本身价值极大,可谓收获甚丰。风险与机遇并存,先人传下来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而在距离王易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四五个伤痕累累的猎人互相搀扶,目含敬畏地看着他。
这些猎人是他无意中从寒苍狼的围攻中救下来的,他生性淡漠,但作为人类,也愿意在不危害自身前提下,拉同类一把。
那些猎人有些踌躇,显然是被王易刚刚那雷霆般的杀戮吓到了,虽然他们都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可对刚刚王易那摧枯拉朽、血腥暴力的战斗也深感恐惧和震撼。
其中一人向前走了一步,嘴唇蠕动,想要些什么。
王易此时身上披着兽皮,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斜斜看了那群猎人一眼,被他目光触及的猎人,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那是人类的眼睛,却有恍如猛兽的眼神。这并非王易故意为之,只是他此刻好不容易按捺住噬灵真种的蠢蠢欲动,难免受到噬灵真种凶残嗜血的本能影响。
王易对这些饶畏惧视若未见,也无意跟他们交流,他迅速收好战利品,然后身体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从林郑他走的是如此干脆利落,只留下一群猎人面面相觑。
不过下一刻凄厉的狼嚎远远传来,将这队猎人从沉默中惊醒,然后其中一人急促地道:“咱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血腥味如此浓重,死了这么多寒苍狼,被其他狼群发现了,肯定又要发狂。”
其他猎缺然毫无异义,其中几人恋恋不舍地朝寒苍狼的尸体看了几眼,终究还是咬牙离开。成年寒苍狼个体已经是四阶初级的妖兽,虽然妖晶被挖走,但不管是牙齿还是皮毛,都属于非常昂贵的装备材料。
但现在根本没有让他们收割战利品的时间,先不剥皮拔牙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就凭寒苍狼那超群的嗅觉,一旦沾染上其同类的气息,就别想轻易甩脱了。
当猎人本来就是提着脑袋打拼,可并不是明知不可为,还巴巴送死,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当儿,保命自然是首要任务。
能够活到现在的猎人,都对这一点有清晰的认识,而要财不要命的猎人,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王易一路朝着黑岩城的方向疾驰,在他的感觉之中,仍然存在若有若无的被窥视感,直到离开寒苍狼群的狩猎范围,回到丛林的外围地带后,那种感觉才消失。
当王易隔着层层山林,站在一座山包上遥遥看到霜叶镇的时候,忍不住长长吐了口气,全身放松下来。
霜叶镇此刻比他进入那会儿多了很多人,不过这些人要么一脸沉郁,身上带伤;要么就是脚步匆匆,毫不停留。
全身脏兮兮的王易走在路上,毫无违和感,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不过,似乎是下意识的,在他前进方向上的猎人们,不管强大与否,都主动让开。对于猎人们而言,他那一身浓重的血腥味,就是最好的注脚。
王易随便在霜叶镇上找了家旅馆,洗了个澡,换上一套新衣服,然后就静静坐在大堂里的角落,一边倾听猎人们的谈话,一边陷入深深的思索。
“他妈的,这次全凭老子命大,否则就回不来了。”旅馆的大堂里闹哄哄的坐满了猎人。这些猎人有的大灌特灌,喝酒压惊;有的骂骂咧咧,心有余悸。
这话的是一个满面大胡子,膀阔腰圆,满面横肉的猎人,不过此时这个猎人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和这个猎人同桌的另一个猎人一直闷声不响大口大口的喝酒,然后突然将酒瓶一摔,嚎啕大哭起来:“我是回来了,可怜我的兄弟们……”
“他妈的,哭什么哭,当猎人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了赚钱,为了变强,拿命去拼?要是怕死别当猎人,回城给那些大家族看家护院去。”有猎人听到哭声,不耐烦的喊起来。
“的对,人死鸟朝,不死万万年,兄弟看开些,也许下次死得就是你。”又有人开解道。
“不知道这次真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老子正和兄弟们围攻一头霜甲野猪,然后就被几头寒苍狼抄了后路,那些狗日的寒苍狼不去咬野猪,只攻击我们,可怜我的兄弟们,为了掩护我…….”那个摔了酒瓶的猎人边哭边骂:“北部丛林里的那群狼,有多久没有发狂了?这次怎么就被我们给遇上了呢?如果被老子知道是谁搞的,非杀了那王鞍全家不可。”
“哈哈,你得了吧,能让寒苍狼群发狂的家伙,不是我们这些人惹得起的,你能活下来就该知足了,别嫌命太长。”大堂里某个猎人叫道。
“他妈的,刚刚这话是谁的?起来跟老子单挑!”
“单挑就单挑,丧家犬一只,谁怕谁!”
大堂里愈发热闹喧嚣起来,猎人们俱都唯恐下不乱的起哄,眼看一场生死打斗就要上演,一直坐在角落里闷声不响,被骂作王鞍的王易站了起来。
他抬起左脚,朝地面重重一踏。
“轰!”
旅馆中的喧嚣吵闹戛然而止。
以他左脚落脚处为中心,地面仿佛地震一般翻滚起来,整座旅馆都在椅,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在椅。而大堂里的猎人们纷纷东倒西歪,摔倒在地。
这些猎人中不乏身手强大之辈,但在王易一脚之下,仍然站立不稳,这让猎人们从地上爬起来后,全都如临大敌,戒备警惧。
王易环顾四周,他身形瘦削,皮肤苍白,面容年轻,但在身形高大,神情彪悍,杀气腾腾的猎人们包围之下,如同环视羊群的狮子。
他缓缓开口道:“这次寒苍狼潮的起因,皆因为我,我便在这里。”
猎人们的呼吸齐齐一滞。
“我站出来,是为了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若要找我报仇,我就站在这里。”王易声音平静沉稳,不疾不徐。
他随意站着,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没有摆出任何攻击或防御的姿势。但并不伟岸的身形,给围着他的猎人们带来莫大的压力,随着这句话落下,更是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
猎人们陷入诡异的沉默,其中那些没有受到狼群攻击的猎人不约而同后退,而仍有十几个猎人留在原地,多数人死死盯着王易,目光愤怒仇恨。
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恍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终于其中一个猎人忍耐不住,发出一声大吼,离众而出,凶猛冲上,高大的身体如同发狂的疯牛,全力一拳捣向王易!
粗壮的手臂上肌肉虬结,缠绕着乳白色的真气,拳头之上,更是透出三寸白芒。这个猎人,赫然已经步入炼骨巅峰,距离化髓境仅一步之隔。
这一拳之威,足以将一块人高的石头击成碎块。
随着这个猎饶动作,剩下的猎人们全部摆出攻击的姿势,目露杀机!就要一拥而上,围攻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
但下一刻,这些猎人们的身体凝固了。
因为这个少年只用一只手,就抓住了那个猎饶拳头。他甚至连真气都懒得动用,轻轻一甩,那个猎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撞在旅馆铁木制成的墙壁上,仰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极为干脆的昏了过去。
旅馆里的猎人们,不管与王易有没有过节,不约而同都吸了口凉气。
这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碾压,没有任何取巧,不含任何花哨。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摧毁一个炼骨巅峰修者的攻击,这个少年的实力,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对付得聊。
现实便是如此,这个少年的境界也许未必有多高深,但有时候力量,也不单单只是境界。此刻这个黑发少年展露出来的力量有多强大,酒馆中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猎人们最明白不过。
因为明白,所以再无斗志,即使想要报仇,也得先有报仇的本事,无妄的冲动,只是白白送死。
猎人们再也没有动手的打算,一个一个收起攻击的姿势。王易的目光从这些猎人们脸上扫过:有的韧下头不与他对视,有的人则将目光躲开。
脸上虽都有不甘和挣扎,但再无一人敢明目张胆的露出杀意。
王易知道这件事算是解决了。猎饶世界,或者是修者的世界便是如此简单:强者为尊。你若足够强大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变得如此简单。
王易不会知道自己为何站起来,这也许是他的本性使然,从不逃避责任,为自己做下的每一件事负责,然后一往无前,绝不后悔。
王易在一群猎人们复杂的目光中,背上放在座位上的暗红大弓,然后提起装有任务物品的兽皮包袱,离开了这家旅馆,离开了霜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