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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亮的时候,言溪月终于失去意识晕死了过去。
死了......?
傅云辞想,她被他杀死了。
他不曾感到惊讶,因为不知何时起,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终究会杀死这个女人。
言溪月那干净的纯白的连衣裙上,渗透着点点滴滴的血液。
纯洁的白,刺目的红,红白相间,竟多了一丝妖媚。
纤瘦的身体上,布满青色的伤痕。
傅云辞俊美绝伦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寂寞痛苦又哀赡神色。
他低着头,修长的指尖死死的按着太阳穴,纤长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像是狂风骤雨中的蝶。
自己是真的想要做出这种事差点情么?
不,不是这样的,他并不想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抱着脑袋,蜷缩着身体,内心在悲恸的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
他忽然抬头,嘴角露出一抹诡异而癫狂的笑,幽黑的冰眸死死的盯着躺在那里的言溪月。
既然死掉了,那么,她从此以后就只属于他了。
傅云辞伸出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抓住言溪月的手,轻抚她那漂亮却苍白至极的脸颊。
而今,不管他对她做什么,都不会被她一脸厌恶,狠狠的推开了。
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就想睡着了一样。
言溪月不懂得爱,不会爱,傅云辞早就知道了,但即使知道了,可是自己的心还是沦陷了,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情深入骨。
骄傲如他,捧着一颗真心,甘愿被她驱使,即使被冷漠对待,也甘之如饴,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可是,言溪月这个高冷的黑心肝女人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底,即使对她千依百顺,唯命是从,却一次一次的被无视,真心也一次一次的被践踏,被研碎。
傅云辞秉承着下次继续努力,想着终有一要得到她的爱。
可是,他所有的努力,温柔的真心在一次次嚣张冰冷的对待下,渐渐蒙上了霜,然后彻底冰冻,心中的爱意渐渐的变成了憎恨。
傅云辞憎恨言溪月。
有多爱,就有多恨。
所以,他把她折磨死了。
然而,如今面对已经死掉的言溪月,他却是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痛苦。
明明知道言溪月个性糟糕,又狡猾,可他却还是无法控制心底的爱意。
“溪月......”傅云辞轻轻地呼唤着,轻轻的触摸她,手指描绘着她的轮廓,描绘着她的唇形。
可是,言溪月突然移动了身体一下,傅云辞受惊,后退了一步。
他立刻抓着言溪月的胳膊,微弱的脉搏证明她还活着。
什么?
傅云辞一下子从言溪月被他杀掉的悲伤世界回到现实。
他那英俊的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呵,言溪月没有死,她会再次醒来,然后呢,会以仇恨憎恶的眼神瞪着他呢,还是以恐惧屈辱的眼神看着他,亦或者流着泪,抱着身体,悲哀的求他“傅云辞,求求你,放过我吧。”
傅云辞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言溪月,言溪月呼吸微弱,秀丽的眉毛紧紧的蹙着,似乎被梦魇缠住了。
白净的脖颈暴露在白痴灯下,只要狠狠的掐住那里,那么她就会窒息而亡了吧。
言溪月这样的那女人,也许只有在死掉后才会更加温柔吧。
只要她死了,那么他便独占了她的温柔,独占了她,谁都不会打扰。
从此她的身边只有他。
心中那么想了,身体也行动了。
傅云辞的手掐住了言溪月的脖颈,渐渐地用力。
言溪月脸色微红,轻轻抬起下巴,嘴巴微微张开呼吸。
可是,呼吸却渐渐微弱......
傅云辞的脑海中响起宛如恶魔的声音:掐死她,就让言溪月死掉吧,这样的话,她就一辈子属于你了!
似是被恶魔蛊惑般,傅云辞幽暗深邃的冰眸闪烁着阴鸷的寒光,狠狠地掐着言溪月的脖颈。
“叮咚......”
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
傅云辞突然回过神来,全身冒出一阵冷汗,忽的放开了言溪月。
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叮咚,叮咚......”
门铃还在响着,傅云辞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玄关处去开门。
他用冰冷的,不耐烦的声音问:“什么事?”
“先生您好,这是言姐的包裹。”
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穿着制服的快递员。
快递员手里抱着一快递箱,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
快递上显示的寄件人是言溪月的母亲,送来的东西是农产品。
傅云辞签收后,将包裹箱子放在玄关处。
他没有返回卧室,而是直接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两手抱着脑袋,在微微颤抖。
刚才,自己差点就要把言溪月杀死了。
如果,如果快递员没有及时敲门的话......
傅云辞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额头上全是汗。
即使开了空调,可是却还是无法降温。
身体像是被火燃烧般......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奇怪起来,
他起身,将客厅的所有窗子都打开来。
一阵挟裹着青草香的微风吹了进来。
窗外的阳光很烈,空却满是云朵。
傅云辞透过窗子俯视着窗外。
外面是一片浓密的树林,爬在树上的蝉声声的叫着。
阳光太毒,傅云辞站在窗边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客厅阴凉处。
他忽然感到口干舌燥。
他跑进厨房,打开冰箱,可是发现里面除了酒什么都没樱
于是,他拿了一瓶酒回到卧室沙发上。
喝完这瓶酒,就离开这儿,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
喝完喝瓶酒,从此以后再也不跟这言溪月这个女人扯上关系林。
即使之前发生过关系,现再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现在,除了憎恨,再也没有其他感情。
傅云辞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喝酒。
不知道了过了多久,照耀在室内的阳光突然消失,房间变得暗起来。
厚厚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经将太阳全部遮住了。
窗外,忽然响起了哗啦啦的下雨声。
风吹着雨,整个世界变得湿润起来。
下雨了,那就需要伞。
傅云辞抓着酒瓶,眼神飘到了玄关处挂着的雨伞上。
夏的雨,白色的伞。
傅云辞忽然想起四年前与言溪月初遇时的情景。
那年,傅云辞被赶出傅氏家族,而他自己所创办的公司因特殊原因倒闭了,欠下巨额债务,于是不得不找找工作赚钱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