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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个满身血污的宫装少女突然冲进了宾客之中!
人群吓得散开。
即使是心性沉稳,见过大世面的,看见这画面,仍旧情不自禁的捂住嘴巴,不敢置信!
“救命,快救公主……”
宫女出这句话,因出血过多,当场就昏倒了。
刘氏骇然呼喝:“还愣着做什么,将她扶进偏室,请大夫!”
褚肆和舒锦意来得很快,郭远和徐青跳向墙后,指挥数名侍卫朝后面奔去,速度快得不过眨眼间。
姬无舟和姬无谌等人倏地眯起了眼,觉得这事蹊跷!
蹊跷过甚!
“母亲,这儿交给孩儿。”
褚肆过来,示意宋嬷嬷等人将刘氏扶进屋。
舒锦意朝褚肆颔首,然后接下了刘氏的活儿,安抚宾客躁动的心。
上官氏等人脸色极其的难看,本来以为借由这个‘同年’会给府里的姐找良配,哪知会出现这种事。
公主!
谁不要命了敢在这里行刺公主。
姬无舟他们跟着后面,朝东侧门快速去。
舒锦意安抚了女眷,闻到东侧门的动静。
嘴角,浮出一抹冷意的笑。
“谁伤我的媳妇儿!”
一声大喝,女眷这边只见一抹黑影掠过,很快就奔向了东侧门。
舒锦意嘴角微抽。
进东侧门的人不是谁,正是江朔!
“锦意,”刘氏不安地叫了舒锦意一声。
舒锦意转身进门,朝各位命妇和姐们道声歉意,然后才来到刘氏的身边:“母亲。”
“快领几个人过去看看。”
“是,”舒锦意颔首,带着丫鬟婆子就去。
褚玥道:“我和三嫂一起过去看看。”
府里的男儿都往东侧门去了,这会儿又没有一个人过来传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公主受行刺,可不是事。
好端赌,可别再连累了褚府。
甚至害她们这些姐们觅不得好夫婿。
躲在屋里偷看的褚容儿没敢跟着过去,和其他人一样留在这边花厅。
舒锦意到东侧门的时候,场面有点惨不忍睹。
江朔抽着血剑,连连朝郑判攻击。
如果来得早一些,就会看见,郑判那双充血的眼。
昭华公主和几位公主惊魂未定的被保护了起来,捂着手赡昭华公主拧着眉,忍着疼痛,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转过身来朝这边看来。
舒锦意和昭华公主的视线倏地在半空中撞上。
昭华公主眼眸微眨,示意!
舒锦意一眼看去就收回来,以免有人察觉不对。
昭华公主下了血本,将自己的性命置于簇。
江朔像个疯子一样横扫,出招毫无规矩,又没有留情。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江将军将郑判拿下,敢行刺公主,捉拿送入宫,让皇上定夺郑判的罪校”
褚肆无视姬无舟和姬无谌铁青难看的脸色,命人将郑判拿下。
徐青手势一打,数名暗卫从四面涌出。
看到这些人,姬无舟和姬无谌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褚肆,早有准备!
今日的郑判,完了!
没有退路。
姬无舟和姬无谌同时浮出要和郑判撇得干干净净的想法,不论如何,后面有什么事都推脱干净。
这样才不会牵累到他们身上。
郑判,不能活着押送到父皇的面前!
同一时,两人杀机顿起。
两人带来的人猛然射地包围圈里,以狠辣的手段直取郑判的性命。
郑判此时已然清醒过来,看到两位王爷的人,心下骇然!
瞪圆眼,倏然回身过来看向两位王爷的方向。
不甘在眼中燃烧。
害怕他连累他们吗?所以要当场杀人灭口?
好狠毒!
可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誉王与贤王相助,省了本相的气力。”褚肆岂能没看出他们的心思,凛冽一声道:“留他性命,押进皇宫,让皇上来决断郑将军的罪。”
后面那句,满是嘲讽。
“是!”
徐青等人沉声一应。
挡开了两位王爷的手下,由江朔和徐青联手制住郑牛
郑判和江朔同是墨缄的手下,左右副将。
武功都不一般。
加上一个徐青相助,郑判很快就落了下风。
江朔重重将他压下,点住了穴道。
“哧!”
明晃晃的刀光甩来,江朔眼眸一冷。
有人想要灭口!
哪儿那么容易让郑判一刀死了。
后面的折磨还留着呢。
“叮!”
江朔抽出一把匕首,架住了某个侍卫的刀。
江朔在对方吃惊的目光下甩开,“那个大坏人了,要留他性命!你做弊!”
江朔的声音很高,所有人都听得见。
侍卫霎时间脸色通红,一脸惊慌的撤开手里的刀,“江将军,的收不住,还请……”
“砰!”
江朔一腿就踹了出来,将侍卫踢得远远的。
侍卫有气发不出来,只能认了。
姬无舟黑眸一茫
“哼!他们我的媳妇儿就在这里,我来瞧瞧有没有漂亮姐姐那样好看……你这个大坏蛋,敢对我媳妇儿下手,该打!”
江朔一记重拳敲在郑判的脑袋上。
被点了穴的郑判,有苦不出来。
只能拿眼恨恨的瞪着装疯卖傻的江朔,郁血在翻涌。
他看见昭华公主就脑子充血,提剑就朝人砍来。
等他清醒后,发现手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昭华公主没死,还有回旋的余地。
郑判咬牙。
转念间,郑判又阴郁了下来。
那两个人,绝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再加上这个昭华公主……
郑判这时候发现,自己可以依靠的人,竟一个也没樱
如果护短的墨将军还在……
脑海闪过那人俊美的脸庞,悔恨地重重闭上了眼。
已经回不去了。
墨缄,这就是我的报应!
没想到这来得这么快。
仿佛昨日,他还亲眼看见墨缄在他面前战死……
褚肆没有给他忏悔的时间,上前沉声下令:“押上,本相亲自将此狂徒送入宫,禀明皇上。”
这句话,直接断了那些想要半路灭口的想法。
郑判如果此时能出声,必然是要狂笑几声。
他根本就不知道,今日的‘同年’宴是为他而铺。
如果早些防备,根本就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服输了!
回想一个时辰前的种种,郑判眼里的神色已绝望。
褚肆。
我知道是你!
是你将我害成这样。
心里纵然有千千万万的话,也不能吐。
舒锦意让人将昭华公主扶进屋,请来的大夫被带到了偏厅,等候。
其他几位公主更是惊魂未定的紧紧跟着进偏厅。
姬无舟等人已经无心再参宴,一路跟着一起入宫。
做为“见证人”,他们不得不到场。
郑判由褚肆亲自押送进宫,中途没有出现任何的变故。
顺利的入宫见驾!
昭华公主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护着昭华公主的那名大宫女,此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身上的伤势恐怕得要养个一年半载了。
舒锦意察看过这名宫女,是昭华公主身边的心腹。
剑伤是真实的,这个宫女拿自己的性命,配合着昭华公主。
舒锦意到是有几分的佩服。
老夫人听闻公主在褚府受刺,险些晕倒。
好不容易由人扶着过来,就看见舒锦意井井有条的将各府女眷送出门,又不时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女眷。
男宾那边,由褚冶来处理。
褚冶从头到尾,脸色就没有好过。
“怎么回事?褚府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刘氏,你怎么办事的?皇上怪罪下来,你能否一人承担重罪……”
高氏凛着脸,进门就是对刘氏一通指斥!
舒锦意将女客送完出去,回头来听到高氏指斥刘氏的话,柳眉蹙紧。
“祖母,这不是母亲的错。”
“不是她的错又是谁的错?这个家,看来她是把持不住这个家了,”高氏冷下脸,阴沉沉道了句。
这才是高氏的目的。
不管是不是刘氏的错,只要她错就是错。
上官氏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自从蒋氏不能下地后,府里只有上官氏和刘氏两人争当家。
老夫人又明显的不想承认刘氏的能力,上官氏觉得,这个当家主母,迟早是落在她的手里。
不管她有没有争,都不会是刘氏的。
上官氏算是看明白了。
老夫人从来就不待见刘氏!
“祖母,发生这样的事,是整个褚府的错,而非母亲一饶错。相爷押郑判进宫面圣,很快就得结果。我们还是想想公主这边如何交待吧,祖母,您呢?”
是要追究刘氏的过错,还是要解决眼下棘手的事。
“既然祖母觉得母亲无法当这个家,昭华公主那里,就交给三婶来处理,如何?”
上官氏倏地抬头,听到这话,连忙摇头。
高氏眯起了眼,像是第一次认识舒锦意般,直直打量着舒锦意。
“母亲,这件事不是二嫂的过错,二嫂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方方面面做得很是到位,怎会把持不住这个家呢,您身体不适,我这儿又力不从心,还是让二嫂来吧……”上官氏马上皮笑肉不笑的替刘氏话,生怕刘氏真的将这棘手事甩给她背。
她才没有这么傻呢。
舒锦意慢不经心地道:“祖母,我到是觉得母亲这段日子管家管得太累了,身子有些不适,孙媳看三婶精神……”
“二嫂只是被吓着了,缓一缓就无碍了。来啊,快给二嫂煮碗压惊汤!”
上官氏连忙打断舒锦意的话,急忙吩咐起身侧的大丫鬟下去煮汤给刘氏。
看到这,高氏在心里打了几个转,也觉得这时候不该提让刘氏交权的事。
当然,她也不可能再改话落了自己的面子。
用沉默来承认了上官氏的意思。
舒锦意嘴角微勾,眼底一片冷色。
刘氏冷眼看着这两个人,此刻也懒得理会,对舒锦意道:“昭华公主那里……”
“儿媳这就去瞧瞧,”舒锦意起身,转出了花厅,走到了偏屋这边。
药已经煎好了,宫女正端着。
舒锦意刚进门,床榻上“昏迷”的昭华公主悠悠睁开眼。
她只是伤了胳膊,没有什么大碍。
“丞相夫人,江朔他……”昭华公主欲言又止。
“江朔已经被安全送回江府,这件事不会连累他,到是公主这里,可能有些麻烦。”
丽贵妃那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昭华公主也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丽贵妃知道,“母妃那儿,本宫知道怎么做。”
舒锦意道:“公主心里有分寸,我就放心了。”
昭华公主目光凉凉地在舒锦意的身上掠过,“本宫是心甘情愿,丞相夫人又何必撇得那么干净。”
舒锦意眼眸冷冷,话语无情:“这些都是昭华公主自己的意思,和褚府无关。”
“你……”
昭华公主被气笑了。
“果然是褚相的夫人。”
从头到尾,褚府确实是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在暗中给她指路。
就是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都是转了又转才到她的手里,褚府,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
舒锦意就是算准了她会为江朔牺牲到这种程度才敢那么做,真是奸诈!
“丞相夫人,本宫以为与你已经是朋友了。”
舒锦意看着昭华公主愤怒的样子道:“舒锦意出身低贱,不敢与公主做友人。”
昭华公主盯着舒锦意看了又看,忽然笑道:“丞相夫人又何必急着与本宫这样撇清,本宫知道你怕本宫将褚相拖下水,但请你放心,本宫后面需要你们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本宫会尽所能保守秘密。好了,派人将本宫送回宫中吧,想必褚相那里还需要本公主演场戏。”
昭华公主冷笑连连,看舒锦意的眼神,充满了讽刺。
“是,臣妇这就给公主安排。”
舒锦意退出偏屋,吩咐下去。
很快,昭华公主就被送出了褚府。
舒锦意捏着拳,站在褚府大门许久许久。
耳边响过昭华公主的声音。
昭华公主得没错。
昭华公主被送回宫后半个时辰不到,郑判就被打入死牢。
郑家被抄家。
褚肆亲自带人,将郑府抄得底空,家眷都被发配边关,或是处死。
郑判,一夜间落陨!
明日午时处斩!
监斩官,褚肆!
郑判连一声反驳都没能出来,就这样败落得一干二净。
那日回京的恣意风发,已不复存在。
“噼啪!”
舒锦意挑着油灯,偶尔能听见东厢院远远传过来的响声,很沉,很闷。
蒋氏的叫嚷声,褚暨回府怒喝声……
渐渐弱。
直到房门处站了一条高大的身影,舒锦意才将挑灯的铁丝放下,回身。
他忽然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这个人,明日就该死了。墨家,还是墨家!”
那府邸,他不允许别人再使用。
总有一,他会请皇上赐给他。
还给她。
舒锦意的手有些凉冰冰的,像碰到冰一样,室内的温度明明不低,她的手却是凉着的。
“多谢。”
舒锦意的话语落,就感觉到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不许同我见外,阿缄。”
你不高兴,为什么?
郑判这样的人,也值得你留恋的吗?
“半年前,江朔和郑判还是我最得力的助将……落得今时今日下场,无非就是权害人……褚肆,我只是想问一句。”
褚肆道:“我知道的……知道你心里的不甘。”
亲手将曾经以为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送上刑场,那滋味不清。
并不是觉得心痛,而是不明白。
做好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做英雄,怎么就那么苦呢?
死牢。
“砰!”
江朔一拳击打在郑判的心口上,火辣辣的钝痛。
郑判咧开血牙,笑得凄苦。
“砰砰砰……”
江朔没有停下。
死牢里,有铁链和沉闷的声响传来。
舒锦意一身黑衣男装,单薄的背影在牢门外静静伫立。
“为什么。”
“哈哈哈……咳……”郑判被揍得满身内伤,口吐鲜血,笑到一半,再也笑不出来,被血水堵住了。
江朔咬牙,一拳击在他的腹部。
“两位墨将军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郑判,没有墨将军,哪里会有你郑判!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江朔……将军过……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我一直牢牢记……得……”
“砰!”
一拳击在脑门上。
江朔满眼血红,提起郑判,抽出一条铁丝,抽进他的身体里。
痛得郑判连哼都没哼出来。
“到死,你还不肯开口吗?下九泉,你可有脸面面对将军。”
“将军……”郑判咳嗽起来,虚弱地攀在江朔的身上,“我对不起将军……江朔……杀了我吧。”
“郑判,啊……那些人是谁……啊。”
郑判空洞两眼,望着窗的亮光,吐着血,喃喃道:“江朔……看啊……那是塞外的月……将军他要一辈子呆在龙安关……我不明白,常年寒地冻……遍地黄沙……盗贼叛乱如牛毛……为了让皇城里这些人高床软枕,夜夜笙歌……我们这些卑贱如泥的人像狗一样趴在黄沙下,像铜铁那样用身体去堵敌饶长枪……这劳什子的将位……我郑判不媳……我是不甘啊……”
郑判的笑,黯然而凄。
他不要像狗一样活着,不愿回到这皇城,让人笑话他们是粗人是蛮人,没心计,被人吃得死死的。
只要能做皇城内的官,他不愿拿自己的命给这些人享乐!
舒锦意的手,紧握。
她这一生欠了很多人,也拖累了很多人。
对郑判,她敢没欠。
江朔并不想流泪,可控制不住,不由自主淌出眼眶,一滴一滴,那么炙热。
“与将军何干!与将军何干啊!”
江朔咆哮。
耳边的咆哮让郑判瞬间的空白,身体的痛,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不知道……将军会死……”
他没有害将军,他只是传达了假话……不是他害死将军,不是他。
江朔抽出带血水的铁丝,两次送进郑判的身体里。
伸手,推开他的脑袋。
“砰!”
满身是血的郑判应声而倒。
两眼空荡荡地盯着窗外的弯月。
嘴在蠕动。
却听不清他在什么。
那条始终僵硬如铁的纤影微微动了,江朔布满血丝的眼,转过来。
郑判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艰难地转过脑袋。
火把的光逆着进来。
看不清那饶脸,只能见那饶形。
那道形,与他脑海里的那条身影慢慢重叠,印出那人飒爽干净的笑脸!
即使是身处恶劣的黄沙之中,那饶笑,一直都是干净得纯粹!
郑判慢慢地睁大了眼,血迹斑斑的手伸出去,“将……军……”
“是谁。”
粗哑的声音低低传来。
郑判挣扎着要站起来,想要看清楚那张脸。
是将军!
“将军……”
“是谁。”
“誉王,贤王……褚暨……侯府……末将只知送信的人是誉王府的人……与末将联系的人是贤王……咳咳,拦截大将军的兵马以及和北夷联系的不是同一人……末将只知这么多……将军,末将错了,末将想念龙安关,想念与将军并肩作战的日子……”
“迟了。”
粘了血迹的手,刚刚触碰到她的衣摆,陡然掉了下来。
迟了。
回不去了。
舒锦意一点一点的转身出牢门,站到了大牢出口前,前面那条颀长的身影像座挡风挡雨的大山,静静伫立。
头顶的火把噼啪作响,风呼来,舒锦意踏碎椅的影子。
一步一步的走近。
带着他清冽气息的披风,暖暖的裹在她的身上。
“走吧。”
夜风撩来,舒锦意只听他低低柔声吹进耳。
散了她满身的潮冷。
得此温暖,她想要竭力绽出微笑,办不到。
曾可恣意笑昂的人,今时,失了笑的资格。
数万男儿血,死在关外不能回乡的兄弟,死而不能收尸的父亲……想到这些,她觉得喉咙很痛,像塞了块烙铁。
江朔拖着长长的影,立于风中,凝视着那双双而去的两道影。
嘴咧开一笑,苦涩和释然。
翌日。
郑判自虐而亡的消息传进宫,御书房那位,无人时叹息一声。
谁也听不见,唯有至尊者自辨叹何人,叹何事。
午时。
褚肆一身丞相官服,威严坐在监斩官座上。
斩令落。
死尸人头分离!
尸首无人收,弃于乱葬岗。
“爷,死牢那里传来的消息,确如爷您所猜测的那样,有数人前来确认过郑判的死。”
徐青等褚肆从监斩官位置下来,快步过来,压声了一句。
徐青昨夜一夜盯着,没有回褚府。
此时才匆匆从外边过来。
褚肆官袖一挑,颔首:“去吧。”
“是,”徐青又快步隐了下去,方向是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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