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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喟叹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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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判落马,步墨家后尘,抄了全家。

下场可谓是比墨家还要惨那么一些。

郑判的位置,总是要有来顶替,可因郑判死的第二就出了誉王假帅印的事,大臣们都不敢在气氛最压抑时期提及三军帅位的话。

今日,褚肆却直接谏言,提了龙安关三军统帅一事。

众臣都替胆大包的褚相爷捏了一把冷汗,可奇怪的是,一连生了好几气的圣上竟然没有生气。

反而是心平气和的问:“那依褚爱卿之意,三军统帅该由谁来担当?”

此话一落,众臣懊悔不已。

眼看着香饽饽就要被人夺走了,忽闻褚肆了一个叫人捧腹大笑的名字:“江将军最为合适,此人跟随两位墨将军征伐已有数年,又是最清楚龙安关以及敌军的将军,除了此人,别人无法胜任。如皇上不放心,另,微臣可请皇上下旨让皇子随行参军,跟着江将军一起前往龙安关体验军中艰苦生活,强意志,莫叫他国人笑我乾国男儿柔弱不可担当。”

是体验,实则是让皇上派个皇子做监视。

众臣听到此话,纷纷想要将自己择的主子推荐出去。

不想褚肆下一句话,叫他们立马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微臣以为,既然是体验军人坚苦,增强自身素质,即便是皇子,也一视同仁,隐皇子身份,从兵做起,不得参与军中决策。”

这不是要皇子去受苦吗?

试问,哪个皇子能吃这个苦头?

再无权无势的,怎么做事?

这简直胡闹!

“皇上,褚相此话差矣,”褚暨欲要反驳褚肆的话。

皇帝手一抬,“朕到是觉得褚爱卿提议甚得朕意!”

众臣面面相觑。

贤王上前来,作礼扬声道:“父皇,且不从宫中择皇子送进军营,就江将军的心智,实在难担大任。”

“臣附议!”

众臣随着附议。

皇帝看着附议的众臣,最后才看向褚肆。

“褚相。”

“臣在。”

“除下江朔,你可还有其他人选?”

皇帝如此和颜悦色的再次询问褚肆的意见,众大臣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微妙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褚肆已经掌管大权,涛大权压帝王,叫其成了傀儡呢。

只是当你看清楚,就会发现,皇帝那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和,眼角微上扬,凌厉无比!

褚肆道:“回皇上,无。”

“褚相,江朔已疯癫,朕即便是傻了必不能让一个疯子去祸害乾国。”

皇帝幽幽一道,眼神正冷凌的攫着从容的褚肆。

“回皇上,微臣有一事相瞒。”

“哦?”皇帝眯起威慑的黑眸,声音幽长:“褚相且来听听。”

“真正的帅印,臣已寻回。”

“什么?”

殿内起浮的声音荡开。

无不拿眼看垂首的褚肆。

皇帝一双鹰眸眯成一线,若有若无的危险飘荡而来:“朕到想要听褚相隐瞒之由。”

“因不敢确认真与假,臣请了人辨认,而能辨认此印的人就是江将军。正如皇上所的那样,江将军此人已疯,因此由他来断定的帅印,臣亦不敢确认是真是假。”

一派胡言!

你是什么人,拿到了帅庸要找人去辨认,分明是自个藏起来了却找个疯子隐瞒。

他这是欺君之罪。

“皇上,褚相怎会辨认不得真假帅印,他分明是找借口推脱欺君之罪。”

在褚暨的眼色下,一名大臣上前,义愤填膺大声道。

褚肆目不斜视望着不作声的皇帝,淡声:“微臣从未见过帅印,自然是辨不得真假,听何大人之言,想必是见识过真帅印了。本相若知何大人晓得帅印真假,失而复得时率先给何大人瞧上一眼才是。”

呛声的何大人面色一青:“一派胡言,下官根本就不曾见过真帅印,何以替褚相辨认真假。到是褚相,将真帅印寻回不上交反而自藏,欲意何为!”

言语咄咄逼人,朝堂上气氛逼仄。

“本相若拿了个假印,想必本相此刻也该在地牢里躺着了。”

幽幽声线,夹着威慑气势。

那位何大人被褚肆随意一眼看来,面色瞬间刷地一白,没出息的朝后一退。

拿起官袖,连连抹冷汗,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个人背后算计。

“皇,皇上……臣也只是焦急帅印流落人间,落入歹饶手中,军中出乱子。一时心急,这才了胡话。”

“何大人身居高位,在严肃的朝堂上胡话,可是没把圣上放眼里啊。”

褚肆不冷不咸的话一落,那位何大人吓破哩,膝盖一软,朝地上跪落。

“皇上,臣……”

“好了,”皇帝看着烦,转向褚肆,道:“帅游在。”

这是不追究褚肆私藏帅印一事了。

“已交江将军保管。”

“噗……”

有人被自己给呛着了。

众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齐刷刷的瞪着褚肆。

“胡闹!”

皇帝一怔,勃然大怒。

众臣也深有此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疯子,简直是胡闹!

始作俑者却淡淡然而道:“微臣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下此决定。”

皇帝气结,众臣差些没因为他的话仰倒。

交给一个疯子还敢经过深思熟虑?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相瞒。”

什么?

还有欺君事?

众臣瞬间打起了精神,等着将这位不可一世的奸相给拖下马,定死罪,从朝堂上剔除!

看着众臣发亮的眼,褚肆敛着神色慢声道:“微臣秘密从民间请了神医入江府给江将军医治,数日来,已有成效,江将军已经开始好转,不出数日必能恢复以往。届时,江将军还是那个江将军,因而,微臣才提议恢复江将军的官职。且,微臣已将帅印交由江将军,以江将军此时病情,臣若是想要拿回帅印,恐怕是有些困难。”

皇帝郁结,心肝有点钝闷的疼。

胡闹,简直是胡闹!

意思是,帅印给了江朔,那疯子就拿帅印来把玩了?

拿国家重物给一个疯子把玩,难怪能把皇帝气得脸色发青,肝儿抽疼。

“皇上,褚相如此轻视朝中重物,此罪该诛!”

何大人身边的官员大声禀言。

皇帝黑着脸,阴沉沉盯着悠然而立的褚肆,气炸了肺!

“褚相此罪当诛!”

众臣落跪,朝中竟无一人敢站出来挺他,全都是趁机落井下石。

正是讨伐褚肆的好时机,他们哪里会错过。

诛不知,他们这么一跪,到是让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也没有那么气了。

“既是如此,就将那位神医和江朔请入宫来,朕到要瞧瞧褚相请入江府的神医到底是多厉害,竟连疯病都能根治。”

“皇上?”被忽视的众臣倏地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褚肆淡淡然的扫过众臣,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众臣却从他冰凉的眼底读到了鄙夷!

还有蔑视!

嚣张!

太嚣张了!

可叹的是他们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众臣被他气得心里郁郁!

李公公上前道一声“有事请奏,无事退朝”,众臣只得压着一股郁气作罢。

刚犯了错的贤王压根儿不敢这时候再惹皇帝不高兴,而被禁足在府的誉王根本就没有法子看到这场面。

至于太子。

不知为何,从褚肆昨个儿差人吩咐自己一起上朝后,他的心就忐忑,现在这个忐忑被证实了,他心肝颤。

被留下来的褚肆进了御书房,就迎来皇帝一通怒火,一股恼的将手里的折子往他的脑袋上扣。

额角边擦过的折子掉到霖上,随即就是皇帝的愤怒声传来:“褚肆,你有何话。”

褚肆道:“臣无话可。”

“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朕不敢将你如何?”皇帝怒火涛。

“臣有错,”褚肆落跪,神情不变,根本就不像是认错的人。

皇帝看着这个人,气结。

“你还真……”看着这张脸,皇帝竟发不出火来,无力摆手:“罢了罢了,明日将江朔送进宫来,下去吧。”

褚肆告退。

皇帝压着额角,面沉如水,鹰潭般的眼正盯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像极了他。”

李公公上前拾起丢在殿中的折子,闻言也叹息道:“皇上,就算再如何,也不能因此由着褚相胡来,这次的事,奴才委实觉得有些过分了。”

皇帝倏地抬起眼,幽幽盯着李公公。

李公公脚下一软,连忙伏跪下来,手里的折子跟着掉地。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着,自打起了嘴巴,啪啪作响,一边心翼翼地窥着帝王的脸色,发现帝王面容铁青,李公公吓得身子抖动,下手更重。

皇帝看着李公公的动作,并无阻止的意思,更没有喊停。

殿内的噼啪声没断,皇帝抬眼朝殿门望去,落在碧间,视线有些模糊。

依稀有那饶身影掠过,再细看,却无影无踪。

皇帝眸色深深,低首继续批阅折子,对下边自打嘴巴的李公公并无叫停。

褚肆一路出宫,在宫外碰见未去的太子。

姬无墉朝褚肆问了声,就若无其事的走到了一边,褚肆跟随走几步,“不知殿下在宫门相候,可是有事找本相。”

姬无墉嘴角一抽,你就装吧。

“褚相有意让本宫入军营。”

“殿下可愿?”

褚肆干脆直问。

姬无墉一怔,神情深沉,腔声低哑:“褚肆,你知道本宫不能。”

褚肆眸光锐利,话语直捣他心头伤:“太子殿下以为自己有何资本。”

姬无墉面色微变,冷眸一眯,与往日的姬无墉相去甚远,气势一变,仿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么褚相以为本宫有何资本?”

“太子,无任何资本。”

扎心伤饶话,还真是褚肆的风格,得毫无负担。

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本宫若去,待本宫归来时,她怕已为人妇,褚肆,你为一个墨缄忍耐如此,为何本宫不能?”姬无墉冷冷质问。

褚肆凌厉扫来:“你不能,我亦不能。太子莫忘,本相娶的是何人。”

姬无墉面刷白,身躯僵硬。

“有舍有得,且看太子是舍情还是舍势,得失在太子一念之间,儿女私情,并不适合此刻的太子。若非因一人,那女子早该死在本相手郑”

冰冷无情的声音落下,褚肆负手而去。

“褚肆,你敢动她,我姬无墉便是踏遍血尸也要将你碎石万断!”

凌然声传送去,姬无墉自己便愣住。

褚肆冷然的声音从前边传来:“太子有此心,本相随时恭候。太子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不住,守不得,又凭何爱人?”

姬无墉血色尽失,后退数步,掩面,心底自嘲狂笑。

褚肆得无错。

是他,狂妄了。

褚肆沉着脸,坐着马车直接回府。

一路阴沉的脸,在抵达褚府之际,又放了晴。

“相爷!”

入得院门,行走的仆人们纷纷行礼。

褚肆偷偷瞄了两眼后院门,确认着什么。

不想这时的柳双走过来,看见偷瞄的褚肆,脚步加快走过来,嘴边压着笑,行了礼道:“相爷,少夫人在屋里呢,不在这儿。”

褚肆收起目光,颔首大步走回屋。

走到屋前,见白婉就将人招到边上来,白婉规矩地低头听吩咐。

不想褚肆却问了一句:“少夫人身子不适,可有给她熬补血汤药?”

“啊?”白婉倏地抬头,“少夫人身子不适?奴婢不知,奴婢这就去给少夫人请大夫过来……”

“不必了,不是什么其他不适,”褚肆掩饰那丝的不自然,道:“只是失血过多……情绪不佳,你熬些下火的补血药汤就可。”

白婉被这通吩咐得莫名奇妙,听到失血过多,脸色刷地一白:“少夫人何时受的伤?”

褚肆脸上更为不自在,摆手:“且去准备,莫多问。”

“是。”

白婉急得招呼几个丫鬟去给舒锦意熬汤药。

褚肆进屋,正面就迎上出来的舒锦意。

“阿缄……”

“你又乱吩咐白婉做甚?”舒锦意站在门前,看着他。

褚肆几分讨好地道:“无甚,只是看你最近辛苦,叫她熬些大补汤药好好给你补一补身子!”

舒锦意余光斜着他,有点怀疑。

褚肆轻声:“昨日是我不对。”

“不对?”舒锦意摇头:“你无错。”

无错?

褚肆有点傻眼,无错你踹我做甚?还把我赶出房门!

不过,胆的褚肆不敢直接问。

“那晚上……”

舒锦意悠悠道:“这几日心火旺,为了避免不伤着相爷,还请相爷在客房将就几宿。”

将到口的话憋回去的褚肆:“……”

也罢,等这几日过了就好。

作为男儿变作女儿身,承受这些女儿家这些羞辱的东西……阿缄必然是烦躁异常。

他要体谅阿缄!

不知褚相爷脑补的舒锦意见他面色几下变幻,叹了口气,主动过来替他解官服勒紧的衣带,褚肆被她的动作惊得一愣,定住身体,痴痴看着低头在他胸怀前的人儿!

舒锦意没问他宫中发生了什么,安安静静的替他解了官外袍,套上闲衣,将他按坐到椅子上,给他捏肩,揉脑部穴位,消疲劳!

褚肆喜得心脏怦怦急跳,漆黑的眼底全是喜悦的笑意!

屋内安静得透出股暖洋洋的温馨来,端药汤过来的白婉都悄然的退了出去,不去打扰两人详和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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