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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莲喧湖,梅岛。
越过一条水上走廊,一名女弟子带领下,西门悦眼前浮现一座梅岛,被雪白梅花所覆盖,如白雪皑皑的世界。
梅花开遍了梅岛,一枝枝簇拥摇曳迎台阶两旁,阿娜多啄枝条间,缀满朵朵盛开的花瓣,一缕缕芳香,从花瓣中飘散出,悄然撒遍整座梅岛。
或许所处环境特殊,或许梅花并非凡间品种。这时候,逢值炎炎时节,梅花却依然盛放,似一处世外的净土。
梅岛中央凸起的山包,坐落着一座楼阁,而楼阁有三层,四面通风并无屏板,便捷视线随时赏遍四周梅花。
这时候,少女着了一件白裙胜雪,游离梅林中,轻轻摘取几片花瓣,折返楼阁,落花片于温酒壶内,静候佳客。
“姑娘,当真闲情雅致。”
楼梯口,突响起一道赞许声音,一袭黑衣的西门悦,落座于少女对面。
“公子,别来无恙。”
红涵儿浅然一笑,为西门悦斟满一杯美酒,透明的酒液冒着一缕缕热气,散逸沁人心脾的芳香,闻者心旷神怡。
西门悦端起酒杯,轻品一口,喜上眉梢,赞许道:“世间美酒。”
红涵儿饮一口,笑道:“酒还是那酒,不过加了几片梅瓣,略散芳香,能入公子法眼,女子倍感荣幸。”
“几日光景不见,公子名声远播青龙地界,本教十万教众都难免,谁人不知,谁人不闻公子的大名。”
西门悦道:“行走世间,路难免不平,铲一下,或许路则平坦一段。”
“公子此话,令女子忽想起,今古英雄的一句话,“赐我一把正义刀,屠尽下不平事。””
“哦?能被姑娘称为英雄的人物,此人定有辉煌过往,可不简单。”
“公子猜猜,何许人也!”
“沧澜界,五分下,东域,南疆,北原,中洲,西荒,论今古英雄人物,数不胜数,难啊!”
“此人生于西荒,公子定有所耳闻。”红涵儿微微一笑,提示道。
“西荒又十分下,听闻眙古地界的轩辕正雄,手提上古青焰龙刀,行走世间,惩恶扬善,劫富济贫,怜悯黎庶,万民讴歌,可为英雄?”
“英雄也。”红涵儿微微摇头。
“蓝慈地界,长煌国主,历尽千载,日夜兢兢,纳贤远佞,内修外攘,文治武力,扫荡荒荒,解黎倒悬,四海雍熙,万民安康,下敬仰。”
“此人物胸怀下,可为英雄也?”
“一隅英雄也。”红涵儿依然笑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近十余年,长煌国主,连年征战,拓土八方,穷兵黩武,劳财伤民,边境之地,血满沟渠,哀嚎遍野,愁云荡荡,惨雾漫漫。”
西门悦略显疑惑,古今地,知之甚浅,或如雷贯耳,略有耳闻,不由好奇道:“姑娘,何许人也。”
“都时势造英雄,当不例外,长煌枭将,兵祸西亘,大肆猖獗,颠覆社稷,土荒千里,民不聊生,长温出世,抵挡千军,以身殉国,众庶立祀。”
红涵儿美眸深处,闪烁着一点点仰慕星辉,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西门悦赞叹一句:“真英雄也,生当人杰,死为鬼雄,惜不见面。”
红涵儿视线,落在他俊美脸庞上,道:“西荒近年,祸乱四起,长煌只为个例,听闻其它地界,宗国吞并,暗流涌动,杀伐不断,下将乱,非瑞。”
“公子如何看待?”
西门悦知晓,西荒十界,以宗划地,立国守土,比比皆是,譬如青龙地界,五宗称霸,百教缝生,共治下,平静表象下,明争暗斗,蠢蠢而动。
武老宗主早有先见,万年以来,宗门衰微,无可避免,索性半封半禁,将宗门硬生生从霸主之位跌落,隐出视野,寻靠山,祸端暴乱下,免于灾难。
老宗主深居简出,不谙时局,不知西荒祸乱早扩散数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但西门悦却不担忧,却有些期待。
西门悦道:“下若不乱,还能称为下吗?乱就乱吧!早晚都乱,本宗主颇衷热闹,更不闲事大,正好有热闹瞧瞧,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塌下来,有个子高顶着,青龙地界尚存五霸屹立,偏安一偶的云岚宗,如同蚊子肉,谁会在意。”
红涵儿似看透,西门悦心中所想,嫣然一笑,道:“公子言不由衷,女斗胆猜测,刚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正出现在公子心间,是与不是?”
西门悦听闻,分明被拆穿心事,神色却未起涟漪,更不显露尴尬,点头坦然道:“姑娘真乃妙才,所言极是。”
红涵儿一笑,忽认真肃穆道:“若公子愿助女渡过命劫,如若不弃,愿随鞭镫,此生无怨无悔。”
“姑娘何苦呢!”西门悦微微略显诧异,初次见面,红涵儿曾提过此事,她隐含的条件,助她渡命劫则履校
时今重提,看来红涵儿走投无路,或者把握不大,又或看出什么端倪。
西门悦暗自思索间,传来红涵儿声音,“前几日与公子初次会面,对公子了解颇浅,随着逐渐深入挖掘,女可以断定,当今,唯独公子解女劫。”
西门悦不为所动,岔开话题,道:“姑娘,何不担诚,道我曾未知晓的一点东西。”
“公子想知道什么?”红涵儿含笑道,鞠身为西门悦斟满一杯。
西门悦端起酒杯,问道:“红袖被黑衣人追杀一事,可是姑娘所为?”
“非也。”红涵儿微微一愣,略显露意外,倍感好奇西门悦怎问起此事,还有西门悦怎关心起红袖来。
“何人所为?”西门悦瞧不出,红涵儿话里的真假,遂追问道。
“不知。”红涵儿回道:“据女所知,青龙地界对玉女感兴趣的人,可不乏大势力和强者,红袖姐的一意孤行,将种下诸多祸根,此刻恐已被擒获。”
“何出此言?”西门悦生出疑惑。
红涵儿道:“高层大人物或多或少知晓,玉女存在倍加特殊,但又不谙内幕,好奇心驱使下,公子你呢。”
“红袖的确销声匿迹了。”西门悦坦然道,一饮而尽,这一点他有想过。
“果然。”红涵儿喃喃自语,略微蹙眉,道:“不过,公子不必过于担忧,即使被人擒获,因不知底细,短时间内,红袖姐安然无恙。”
“若时拉长,难免出现意外。至于是何人所为,女猜不出,也毫无头绪,此事来的倍加突兀,时值命劫紧要关头,更无分心关注。”
“嗯。”西门悦点头,红涵儿一,颇觉几分道理,宽心不少。
他不怀疑,若得红涵儿相助,将胜左膀右臂,若有称霸之心,上上之选。
擅运筹帷幄,察言观色,掌全局,懂取舍,知进退,又心狠手辣。
西门悦相信,红涵儿表现出来的,如今不过冰山一角。
但他现并无称霸之心,若能收拢左右,得之甚幸,失之是命,不强求。
这时候,红涵儿柔声诱导道:“公子何不考虑称霸一方,女不才,若倾心相助公子,一统青龙,自诩不难。”
“哈哈!”西门悦被他逗乐,调侃道:“姑娘有一统下的本事,却无解于己的手段,令人唏嘘,英才早逝。”
“这都是命啊!”红涵儿禁不住,微微叹息,道:“其实,相对于下,女倍羡慕公子的活法,逍遥自在。”
“记得此话,姑娘初次见面时有提过。”西门悦当然知晓,她也无称霸意,更注重修炼,提升自身实力。
种种事迹表明,她虽热衷谈论下,却隐幕后谈论。
从身处繁华的云雾山庄,她却隐于醉月楼,如同与世隔绝。
如今一同如此,身处庞大的红莲教,隐于一隅的梅岛,不问世事。
总体而言,给饶感觉,不显山不显水。
这些,西门悦看到的表象,实则是否如此,并不知晓。
红涵儿乃一个捉摸不透的人,西门悦不啻一次听闻,红舞儿声称她无利不起早,甚至有时他也这么觉得。
若不谨慎,可能被她表露的表象所迷惑耳目,作出错误的判断。
西门悦自诩活过数万载,单论算计下,布局挖坑,他不擅长,不是不擅长,而是以往用拳头话,不服就干。
今古重生后,他发现他变了,能不用拳头都懒得用拳头,全凭一刻心情。
白了,一切事情,由心情决定,更直白些,这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