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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狗子脸上的惊骇逐渐转变成喜悦,从裤裆里掏出一把捕:“老大,我来帮你。”
谁知,
格瓦拉摆了摆手:“你别动,这些人都是我的,他们在我眼里都是渣渣。”
他是担心狗子冲上来干不过别人,自己还要去救。
那危险系数就要大得多了。
“找死。”
猥琐男终于忍不住了,大踏步而来:“弟兄们,一起上,砍死他。”
...
...
清晨,码头上升起了炊烟。
狗子端着一锅熬好的稀饭走来,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跟着,
满脸笑容的盛了一碗递给格瓦拉:“老大,上好的白米粥,香着呢。”
接过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淡然无味。
格瓦拉感叹,连点咸菜都没有:“锅里的,全归你了。”
“谢谢老大。”
狗子开心的像是九十斤的孩子,端起大锅,用力的吹了几下,就往嘴里吸去。
这货也不怕给烫着。
饭后,
狗子舒坦的摸着肚皮,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像今这么吃饱过。
不过,很快的,他又皱起了眉头,看向棚子外面堆着的近百具尸体,地上的鲜血都已经凝固了。
“老大,青龙帮要是报复起来怎么办?”
“他们不敢。”
“为什么?”
“因为我留了一条活口,并让他滚了回去。”
格瓦拉手指点着桌面:“青龙帮的老大如果知道昨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屠了他近百的手下,包括两刀砍死龙傲这么一个大高手,只要他脑子没坏,就不会来报仇。”
“可是,青龙帮里面比龙傲厉害的高手还有许多,而且手底下的兄弟过千...”
狗子还是担心:“老大,要不我们带着仓库里的粮食跑路吧。”
格瓦拉点零太阳穴:“狗子啊,有时候呢,要多动动脑子,青龙帮的确很有实力,但如果贸然与我开战,损失也不会,可以是尚一万,自损三千,届时白虎门与官府黄雀在后,他青龙帮的基业就没了。”
狗子眼睛一亮,双手一拍:“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紫阳郡的粮食就那么多,三方大势力都在争抢,属于竞争关系,每一方都想吞掉对方壮大自己,这时候,青龙帮肯定不想让自己实力大损。”
格瓦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竟然一点就通:“不过有一点你错了。”
“哪一点?”
“从现在开始,梅花镇不再是三方鼎立,而是四方。”
格瓦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是第四股力量,而且很快就会吞并掉他们。”
这不是大话,而是自信。
从来到码头的那一刻起,这个主意就已经打定了。
重活一世,格瓦拉要做一番大事。
一切,都从这梅花镇开始。
...
...
梅花镇,青龙帮总部。
三当家青雉坐在大厅门前,仔仔细细的磨着他手里的刀。
自从紫阳郡干旱以来,城内粮食日渐减少,与白虎门的冲突也跟着日渐加剧。
毕竟,两个帮派底下都有千余人要养活,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要不是当初果断出手,抢了镇上百姓的余粮,只怕现在都已经被吃穷了。
但这如果继续干旱下去的话,不出两年,那些抢来的粮食也要尽数消耗。
所以,两个帮派都把主意打到了对方身上。
只不过现在还不到彻底开战的时候,毕竟后面还站着虎视眈眈的官府。
青龙帮与白虎门都害怕自己成为螳螂。
这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被两条大汉拖了进来。
青雉没有瞧上一眼,仍旧在磨刀。
“三当家,码...码头被抢了。”
血人浑身颤抖,声音都是哆嗦的。
唰!
青雉虎目扫来,凶光毕露:“白虎堂,还是官府?”
“都...都不是。”血人害怕极了:“是...是一个自称马企鹅的人。”
青雉眼睛眯起:“你是,他一个人就抢了你们一百人看守的码头?”
“是,连龙傲大人在内,都被他砍死了。”
咔!
正在磨的钢刀,被青雉生生掰断。
他神色变化不定,沉默不语。
其他人更是吓得直哆嗦,这位大人物可是心狠手辣之辈,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高兴一巴掌拍死自己?
默然良久,
青雉站起身来,拿着断了一半的刀,一步步走到血人面前:“他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有脸活着?”
“三当家饶命...”
血人闻言骇然,本就湿漉漉的裤裆又尿了。
刀光闪过,血花飞溅。
青雉转身朝着后面的书房走去。
“驻驻驻。”
“进来。”
咯吱!
书房内,二当家正在联系毛笔字。
山贼出身的他,时候条件不好,上不起私塾。
现在当了大佬,想要弥补儿时的遗憾。
“二哥。”
“何事?”
“长青码头被抢了。”
二当家停笔望来:“谁干的?”
“马企鹅。”
“这是谁?”
“不知道,我派人查。”
“不,先别管他,集中精力对付白虎堂,大哥还有几就要出关了,有很大几率迈入那个境界,届时,不管是白玉京还是马企鹅,都得死。”
....
....
时间走到了正午,长青码头边上的近百具尸体早已被人发现。
马企鹅以一己之力夺取青龙帮产业的消息也跟着传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梅花镇都轰动了起来。
不少人议论纷纷。
“马企鹅何许人也?”
“不知道,没听过。”
“走,我们去瞧瞧,看是哪一尊大神。”
密密麻麻宛如蝗虫一般的百姓,朝着码头赶去,但都离得很远,不敢走近,生怕被马企鹅给一刀砍了。
虽然大多数人都快要饿死了,但人类生的八卦心里仍然支撑着他们。
人群之中,自然也有白虎堂与官府的人,在看青龙帮的笑话。
但同时,他们也想多了解马企鹅,害怕这家伙将来成为自己称霸梅花镇的阻碍。
虽只有一人,但在绝对实力面前,千军万马也是等希
面对无数双目光,格瓦拉丝毫不在意,用一根木枝串着鸡腿,在火堆上烤着,时不时的撒上一点调料。
狗子蹲在边上,嘴角留着哈喇子。
他已有许久没尝过荤腥了。
这家伙也是大条,对于格瓦拉突然展现出来的实力不闻不问。
在他心里,只要格瓦拉还把他当成兄弟,其他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没多久,
人群中挤出了两条瘦的汉子,走进了棚子里。
“老大。”
“老大。”
是昨夜的另外两人。
一个叫豹子,一个叫虎子。
跟格瓦拉身体的前主人是从一块玩到大的伙伴。
虽然与格瓦拉无关,但这具身体残留的感情还在。
将烤好的鸡腿递了过去:“吃吧。”
“谢谢老大。”
两人欢喜地的接了过去,抢着分食。
“看看你们,饿死鬼投胎一样。”
狗子笑骂一句,也将自己手里的鸡腿递了过去:“一人一只,不许再抢了。”
“谢谢狗哥。”
鸡腿吃到一半,两人将剩余的藏在怀里,要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格瓦拉看在眼里:“你们怎么,是要跟着我混,还是继续等死?”
“我们...”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一狠,齐声道:“当然是跟着老大混。”
“那好,丑话在前头,跟着我就等于是在刀尖上跳舞,随时都会没命,包括你们的家人,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格瓦拉扫了外面的人群一眼:“另外,把你们的家人接过来吧,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以后,这个码头,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傍晚,码头。
几间屋内燃起疗火。
格瓦拉站在河边,负手而立,望着宽阔的河面,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短短一时间,从挨饿受冻,到了如今的勉强稳住脚跟。
同时,他也在等待。
等待青龙帮与白虎堂的争斗。
这两大门派,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一战。
这是格瓦拉的直觉,也是两大派的宿命。
因为镇里的粮食就那么多,养不了两个门派的闲人。
格瓦拉想要做最后的渔翁,官府是一颗绊脚石。
衙门里同样也养了一堆无所事事的闲人。
都张着嘴等吃饭。
起风了,
有些凉意。
一件满是补丁的披风落在身上。
一股淡淡的女儿香味传入鼻郑
一位少女红着脸跑开,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双手缠绕,睁着一双纯净的眼眸望来:“拉哥哥,谢谢你。”
这是虎子家的妹,今年十六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这些年若不是他们四兄弟护着,早就让人给糟蹋了。
在这连饭都吃不上的年代,清白贞操已经一点儿也不重要了,许多家庭都靠女性成员做皮肉生意养活。
卖一次,得二两粗粮,配三两糟糠,熬上一锅粥,一家子美美的活上一。
虎子一家,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宁愿一家子饿着,也要保全妹的清白。
这也是格瓦拉收下他们的原因之一。
对于妹,格瓦拉一直像自家妹子一样疼爱:“跟你哥还需要客气?早些去睡觉吧。”
“哦。”
丫头嘟着嘴,有些不情愿的离去。
临走的时候,还嘀咕着:大笨蛋,我才不要你当我是哥哥呢。
女儿家的心思,谁知晓呢。
棚子内,还燃着火把,一条身穿夜行衣,面巾蒙脸的大汉走了进来。
“马先生。”
大汉站在格瓦拉身后,躬身行礼,很是尊敬。
“你是?”
格瓦拉回头望去,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老爷想和马先生谈谈。”
格瓦拉笑容玩味:“你老爷又是谁?”
“先生去了便知。”
“没空。”
格瓦拉回过头去,继续望着河面。
大汉语气沉重了下来:“先生,你抢了长青码头,青龙帮迟早会报复,你只有与我们老爷合作,将青龙帮连根拔起,方能高枕无忧。”
“合作?”
格瓦拉讥笑道:“怕是你们想要利用我,一举铲除青龙帮与白虎堂,最后过河拆桥,再把我给弄死,这梅花镇就彻底落入官府手中了吧。”
“先生...”
大汉话还没完,张林手中就已多了一把长刀:“如果不想死,就赶紧滚蛋,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死了这条心,梅花镇他这辈子都得不到。”
“先生莫要后悔。”
大汉露在外面的目光十分阴沉,似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
隐藏在码头外面的几条身影,也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远去。
这个夜晚看似宁静,实则已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现在,
格瓦拉不但得罪了青龙帮,也惹上了官府。
梅花镇三大势力,就差白虎堂的麻烦还没有找。
当然,
格瓦拉没有打算去找。
之所以抢码头,主要是因为仓库里的物资多。
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应有尽樱
还有一排原本给弟们住的房子,虽然简陋,可也比之前住的好上几百倍。
格瓦拉在考虑,要不要招收一些弟,也过一把当大佬的瘾?
...
....
白虎堂。
书房内,一灯如豆。
堂主白玉京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念念有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所谓伊人...”
驻驻驻!
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一位弟推门而入,双膝跪地:“堂主,如您多料,有人找上了马企鹅,应该是官府的人。”
“结果怎么样?”
“属下离得太远,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看起来应该不太顺利,那马企鹅中途亮出炼子。”
白玉京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有意思,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马企鹅,一下子得罪了两大势力,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话语一顿,他又道:“查出马企鹅的身份了么?”
“回禀堂主,马企鹅原名格瓦拉,也是梅花镇人氏,无父无母,自在梅花巷一带厮混,曾报名过堂中的打手招聘,只是当时的他骨瘦如柴,手无缚鸡之力,也就没有招收进来。”
“你是,他这一身武艺,是突然拥有的?”
弟想了想,也觉得不可思议:“除非他一直在装傻,愿意在梅花巷受苦,这个概率并不高,因为对他没有好处。”
“好,你下去吧。”
白玉京从新回到窗边,望着挂在际的明月,手指轻轻的敲着窗檐。
“能让一个普通人突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只怕他的背后,站着一个大人物。”
“惹不起,惹不起啊。”
人,
总以为自己很聪明。
却不知,许多时候,只是他们,想多了,而已。
用一句时髦的话来。
就是:
你的戏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