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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绮罗生有,琴箕有,赨梦有,赤王亦有。
威震寰宇近万年的赤王,本不是个好杀的人,但在岁月长河中,历经种种缘由,使他的性格产生扭曲。
他曾因一时兴起,在一夜之间,单刀匹马屠戮高丽半岛一千五百余万人性命。
也曾因一个体态丰满的俄国女子拒绝与他同床,而使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成为一个尸骸遍野的鬼国,历经数百年方才重现人迹。
他的一生,除了最开始短暂的隐居之外,剩下的时间可以说都在屠杀,真真正正的屠杀。
他喜欢看到人们临死前恐惧的模样,那对他来说,是今生最大的享受。
每个人也都有朋友,红冕七元相互间都可算是朋友,但赤王最要好的朋友却是阎王,两个性格相差无几,且都爱残害同胞的人聚在一起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偏偏这两个人却拥有世上最强悍的实力,他们的能力是凡人所不能想象的,即使是真正的神仙下凡,也未必就有他们的本事,更何况这世上本就没有神仙,否则又怎会在这万载岁月里不顾人间疾苦?
赤王杀人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杀。
他想杀一个人的时候,被杀的人基本上也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可千年前的那一天却不一样,他遇上了素还真,号称世界上第一智者的清香白莲,以及素还真的朋友,刀剑痴狂叶小钗。
那一战过后,素还真失一魂,叶小钗失一魄,但他们也将赤王送回了红冕边城,若非暴雨心奴开通万界沟通的阵法,赤王也无法再临人间。
赨梦的剑已刺来,在他眼里,绮罗生已经与死人没有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还会喘气。
绮罗生的刀也已出手,刀与剑的交击在下一瞬触发。
交手的两个人仿佛化作了两道光,时而在海面闪现,时而在崖壁驻足。
刀与剑的每一次触碰,所迸发的气劲都像是空中垂下了一道闪电,却不闻雷声。
三百招之后,光芒一滞,两人又已立在原地,似乎从来不曾动过丝毫。
啵!
一声轻响,像是截破了一个气泡,赨梦手里的剑毫无征兆的碎裂,风铃落地而无声。
“赨梦,你输了。”
赤王一步迈出,瞬移般出现在赨梦身旁,单手一引,碎剑尽数吸入掌中,淡淡道:“你的剑,我会为你重铸,退下吧。”
“江山快手。”赤王目光扫来,直视绮罗生:“九千胜!”
绮罗生旋刀一指,道:“不想堂堂赤王,也听过在下的名号。”
赤王笑道:“凭借一把艳刀,转战天下无敌手,打下不败神话,同为刀者,本王又怎会不知?”
绮罗生道:“前世的无知愚行,不提也罢。”
赤王不置可否,道:“当年你的刀太过耀眼,本王曾想寻你一战,可惜刚好有要事无法脱身,待本王事了之后,你却已魂归九泉。”
“当年我也想过挑战传闻中的赤王,但一直没有机会。”绮罗生艳刀直指赤王:“前世的遗憾,唯有今生来弥补,出刀吧!”
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从未在绮罗生记忆中出现过,他本能反应的坐起,在床上弹了起来,双眼打量着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时,方才下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是一片辽阔的沙滩,一架架晾着渔网的木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阵海风吹过,带来海水的咸味。
浪涛声此起彼伏,一艘残破的孤舟停泊在岸边,几名七八岁的孩童正自嬉戏。
那日与赤王一战,绮罗生虽借助兽花之力与之相抗,但自身实力终归有所不济,那第二刀的力量实在太过凶猛,在刀势的最后时刻,绮罗生败局已定,但不知为何,赤王心神忽有一瞬的恍惚。
绮罗生便借此机会逃离,只是身体负荷到达极限,尚未踏足岸边就已昏迷过去,坠入大海之中。
“你醒了。”
恍惚间,屋子一侧走来一名妙龄少女,她手里端着一个木盆,里面是刚刚洗完的衣服,她的衣服虽是朴素无华,但笑容很美,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羞花,她说:“你已经睡了九天,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都以为你要死了。”
绮罗生略一思量,道:“是姑娘救得我?”
少女娇笑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是我爹那日出海的时候,在海上发现的你。”
“你爹现在何处?我想跟他道声谢。”绮罗生由衷道。
“他前日出海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少女眨着眼,笑道:“你已经九天没有吃饭了,我还是先给你做饭吧。”
晚饭是简简单单的渔家小菜,一叠青菜,一叠黄鱼,一碗鱼汤。
绮罗生已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这么安安静静的吃过一顿饭了,这些日子的经历使他的精神每时每刻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与赤王一战虽有强势,但在那神秘红丹的疗养下已好的七七八八,绮罗生夹了一口青菜,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秋霞。”少女道:“秋天的秋,晚霞的霞。”
“好名字。”绮罗生道:“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都那么美。”
秋霞只是痴痴的笑,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在绮罗生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秋霞站起来,手指在四周划了一个圈,道:“这里是一个小岛,名叫仑凌岛,一共有七十户人家,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安居。”
“这里离大陆远吗?”
“听我爹说很远。”秋霞显得有些忧伤:“我自出生以来,便没有出过海,爹说海上危险,女孩子不适合出海。”
绮罗生柔声道:“那你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秋霞看着他,摸着怀里的土狗,道:“以前的确很想,但现在已经不想了。”
“为什么?”
秋霞道:“有爹和阿黄陪我就足够了,现在的生活我很满足。”
阿黄当然就是她怀里的狗,这是一个未受繁华尘世所沾染,内心容易满足,又懂得照顾别人情绪的姑娘。
也只有这种远离喧嚣釜,平平淡淡的小岛才能成长出这样纯真的姑娘。
绮罗生已吃完,以他现在的功体,一粒米饭即可饱腹,半年不饮不食也无大碍。
夜幕降临的时候,沙滩上升起了簇火,在这个不通电的小村子里,唯一的夜生活开始了。
劳作了一天的男男女女们,围着簇火就地而坐,三名清纯的少女,在中间扭动着腰肢,欢歌跳舞。
绮罗生坐在秋霞身边,一旁热情的酗子搭着他的肩,满脸笑容的说道:“兄弟,你可真是命大,昏迷了整整九天,还能活转过来。”
绮罗生道:“可能是阎王爷觉得我还不应该死吧。”
酗子大笑两声,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不问你是怎么来的,既然你到了这里,那大家就都是好朋友,我叫凭风一刀,这个名字的用意,是我爹希望我可以继承他的刀法,你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多谢!”
绮罗生点了点头,这酗的热情使他有些吃不消。
实际上这座小岛上所有的人,不论是男是女都非常的热情好客,完全没有排外的意思。
因为小岛上的来客本就不多,近十年来也唯有绮罗生一人。
一名正在扭动纤细腰肢,相貌秀丽的女人,舞步一转,由左至右移动而来,伸出一手,朝着绮罗生勾了勾手指,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的看了过来。
围观的众人似有默契般,在下一瞬响起了掌声,凭风一刀猛的一推,将绮罗生推入场中。
三世为人,绮罗生第二世东征西讨,收复失地之时,也曾感受过少数民族的独特风俗,舞蹈予他而言,毫无压力,更何况当地人的邀请,是对来客最大的尊重。
绮罗生本就不是个拘泥的人,在周遭氛围的感染下,身形转到女人背后,双手搂住她的腰,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舞蹈。
坐在原地的秋霞,手指轻轻缠绕着发丝,当看到绮罗生与其他女人互动的时候,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失落,牙齿不经意的咬起了嘴唇。
。。。。。。。
荒凉的山脚下,一匹老马慢悠悠的行走着,在它身后跟着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的表情都很沉重,显然在他们心里埋藏着太多的痛苦和秘密。
天罗子似乎已经承受不了这一路行来而无言的压抑,他突然停下脚步,凝视着眼前这位一生中最爱,最尊敬的男人,祈求道:“师傅,我不想回去,我们可以选择归隐,他会理解我们的。”
说太岁回首,目中神色复杂,幽幽一叹,道:“不论如何,他终归是你的父亲,他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天罗子无助道:“但以我的实力,又有什么事可以帮得上他?”
“他既有此交代,自有他的用意。”说太岁道:“我已隐隐感觉到将有一场暴风雨席卷天下,黑月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烈,或者你将是这场风暴的关键。”
“只此一次。”天罗子望着他,压抑下心中的畏惧,咬牙道:“此事过后,天罗子与阎王再无瓜葛,这一生唯有说太岁一人为师为父。”
“走吧。”
说太岁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不再理会天罗子,当先而行。
漫漫风雪中,山路尽头忽有一男一女迎面而来,在十余分钟后与两人一马擦肩而过,天罗子脑海中一声轰鸣,一幕残酷画面浮现眼前,竟是一人身受长剑贯体,不甘而无助的倒下,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新装,眼中只留下最后那一抹不甘的希望。
天罗子猛然转身,却见那错身的男人也在此刻回首,异口同声道:“你……”
你字之后却再也说不出口,冥冥之中的一点通灵,究竟是真是假?或是亦真亦假?
一声叹息,相顾无言,良久,两个男人同声道:“保重!”
四个人,一匹马,沿着原定的路线继续前行,凛若梅举着伞,樱唇轻启,道:“你认识那人?”
若叶知秋摇头道:“不识。”
“那你为何欲言又止?他也是如你这般模样?”
“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只留下一具失去血肉的皮囊。”
“你想将此事告知他?”
若叶知秋叹声道:“但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
凛若梅回眸,一双似星星般明亮的眼睛闪动着一丝忧虑:“莫非他也如你这般,看到了你即将到来的结局,所以想将此事告知与你,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或许是吧。”若叶知秋道:“若我们所见是真,能在那之前送你回归天疆,我也此生无憾了。”
“真的无憾?”凛若梅咬着唇角,道:“你莫非舍得离我而去?”
若叶知秋浑身一震,喜悦之情在一瞬间充斥大脑,双手握住凛若梅肩膀,颤声道:“你所言当真?”
凛若梅吃吃的看着他,幽怨道:“这一路走来,我的心思难道你连半分都不知么?”
若叶知欢喜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全都已知道。”
凛若梅柔声道:“所以在我尚未年老离去之时,你不准有任何意外。”
“遵命。”若叶知秋道:“这一生若有你在我身边,知秋又怎敢先若梅而去?”
“只是……”凛若梅笑容收剑,道:“只是我父亲失踪千年之久,与阎王必然脱不了关系,你虽已脱离玄门,但父亲未必可以轻易接受你。”
若叶知秋展颜道:“无论将要承受何种考验,为了你,知秋永不后悔。”
……
天疆神殿之内,牧神盘膝而坐,与玄同一战所受的剑伤在这几日修养中已好了大半。
令牧神想到的是,玄同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足可比肩昔日阎王,甚至犹有过之,这令他感到深深地忧虑。
在现如今的几方阵营中,天疆的实力可以说是最弱的,台面上能拿出手的只有牧神一人。
三族之首实力虽然不差,但与巅峰强者终归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反观玄门之内,阎王与玄同的武力已不下于自己,更何况阎王尚有其余十八子,谁也说不准在这十八子中,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玄同。
即使将来有机会诛杀阎王,但自身必然遭到重创,甚至陨落,届时玄门若大举来犯,天疆又有何人能够守卫?
牧神首次感到子女多的重要性,优良的基因必然可以培养出优秀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