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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鸽注意到了张春山变红的脸色,她知道他为什么脸红。白鸽上中专的时候就利用休息的时间打工挣钱,后来参加了工作,她又挣了一些,攒在一起,便找到了当导游的张春山,想托他带上自己的父母到北京旅旅游。当时他满口答应,但因为工作和他自己喜欢到处游走的爱好,张春山一直没有帮白鸽实现这个愿望。
当张春山的目光遇到白鸽水灵灵的大眼睛时,他低下了头。
“那挂着北京牌子的高级轿车进入咱们村子时,我看到的是羡慕的目光。以前一见我就撇嘴的‘兰英’姨,那天主动叫我到她家去坐坐,还想让她的女儿跟我去北京干。”
“我是个失败者,一个自私的失败者。”张春山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春山,其实你也是个很好的男孩。”白鸽看到张春山沮丧的样子赶紧劝解道,“只是不适合我。”
“不适合你?”
“是的,因为咱们从小的家境相差太大,所以你并不了解我。你是在蜜罐中长大的,想干什么都可以,我行我素。你的爱好和经历是能够吸引许多喜欢浪漫的女孩子们的,其中总会有一个可以陪着你浪漫、陪着你游走天涯,不用你为她考虑生活,不用你帮她实现什么,你们可以催马并肩,成为新时代的‘绝代双骄’,我不是那样的女孩。我喜欢安定、富足的生活,也许是童年的贫困把我给吓坏了。”
“这些事你怎么早没跟我说呢?”张春山不停地用双手捋着自己从前额梳向后面的头发。
“早告诉你,你又能怎样呢?”白鸽反问道,“你能提供给我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吗?你能给我安定的生活吗?你能说服你的母亲吗?”
听到白鸽提到自己的母亲,张春山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你,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
“谁告诉你的?!”张春山知道母亲是想让他跟镇长的千金结亲,但这件事白鸽应该不知道的。
“没人告诉我。”
“那你是怎么……”张春山没有继续说下去。
“从她看我的眼神。好了,春山,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我祝你今后能够找到幸福,你还是我的哥哥。”
张春山不要听这种女孩子拒绝男生时常用的“老套”的台词,什么“哥哥”、什么“好朋友”,他想得到白鸽,于是他坚定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只要你没有结婚,我就要等。”
“那我要是结了婚呢?……”
安夏冰在恢复了常态后,继续经营着瑜伽馆,在遇到困难或不开心的时候她还会想起妈妈。这时她会联系张春山,希望再次穿越虫洞,去见妈妈。几次下来,张春山决定委婉地告诉夏冰一些真实的情况。
“那是我制造出的幻境。”张春山说道。
“幻境?我不懂。”夏冰看着他。
张春山思考了一下:“就是魔术,看起来很真,其实是一种幻象。”
“那你就再帮我制造一次那个幻象。其实我们也分不清生活中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幻象。”
“是啊,生活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张春山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