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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这话一出,鲸海道人想法自然便多了起来。
大荒仙子何等人物,若是能有机会攀附上他当然是十分情愿的,可听陆玄的言语,事情似乎又没有那么简单。
说实话,他对十八魔煞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彼辈仗着大荒仙子的名头少有人招惹,但实质上似乎也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好处。
而且他们兄弟十八人,互相扶持,有这名头在,倒也能挣些好处。可他不同,他只自己一人罢了,即便有这名头在,不得大荒仙子看重,又能做些什么?无外乎就是换了个地方龟缩罢了。
想到这个,鲸海道人本有意动的心又沉下去几分。
“你想报仇,却又不愿发奋,机会摆在眼前也不去争取,如何能成事?难不成还等着别人替你出头么?彼辈以弱肉强食之理压迫与你,你若是没有门路倒也罢了,如今选择就摆在你的面前,难不成也要放弃?”
陆玄摇摇头,“大荒仙子或许不能给你多大的好处,但有了这名头,只要你有心,如何不能发展起来?”
“罢了罢了,我今日之所以来寻你,不过因为南海之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罢了,当年你也算与我有载负之谊,本想与你一分机缘,既然你不情愿,那便罢了。”
这话倒不是陆玄糊弄鲸海道人,凭他的修为本事,虽然南海之地并不多么熟悉,可只要愿意花费功夫,捉来几个餐霞境界的海中妖兽来替大荒仙子看门守院还是不难的。
话音一落,陆玄便自卷云光,飞遁而走。
他这一走,鲸海道人才惊醒过来,顾不得多想,急忙忙驾驭浪头追了上来。
口中还自呼喊道:“真人且慢!真人且慢!”
陆玄却不理会他,云光卷裹,只在前头飞行。
鲸海道人暗暗叫苦,也有些后悔,陆玄的话算是让他有了几分明悟,这些年他虽然一直惦记着报仇之事,但因周围环境并无变化,过得太过安逸,以至于想法有,可始终没有半点奋起之心。
他大略也明白,并不是因为十余年前被陆玄捉去所以运道衰败,而是自身心性的变化,让自己不在有曾经的果断,也不再有足够的自信。
如今一语惊醒,鲸海道人自然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哪怕如他自己的顾虑,或许并不能获得什么真正的好处,但至少有了门路。
于是虽见陆玄半点不做停留,但他一直奋力直追,不愿放弃。
不过他很快也明白过来,陆玄这是有意放慢了速度,让他追上去。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不愿意放弃了。
是以二者一前以后,便这么遁行一路。
……
鲸海道人有些吃力,虽说他修为不差,法力因龙鲸本体缘故,更是同境难寻,可追上陆玄还是十分勉强,一旦他稍泄几分气力,便要被远远甩开,为此鲸海道人根本顾不得去想太多,只能勉力去追。
也不知行了多久,鲸海道人终于看到陆玄停了下来。
心中大喜的同时,四下看去,惊愕发现已经是到了曾经来过的玄霜诸岛海域。
当然,他很快反应过来,顿时不由哂然一笑。
“过来坐下说话。”
熟悉声音传来,鲸海道人抬头看去,就见陆玄已是坐在了岛上。听得这话,鲸海道人也没有再丝毫犹豫,驾驭浪头便上了岸,随后对着陆玄一拜,“真人之言,醍醐灌顶,老鲸鱼这才知以前的自己强不过表象,却失了内里,如今幡然醒悟,才知对错,实在是……”
鲸海道人一声长叹,看上去感慨不少。
“能明此道理,也不枉我将这机会送与你,只盼你日后好好把握,借由玄霜诸岛境况,只要处置得当,总有发展机会。”
陆玄微微点头,“这岛上我还给你寻了个帮手,我已唤他过来过来与你一见,暂且稍待。”
听得这话,鲸海道人心中升起几分好奇,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打明白道理之后,他便知道陆玄并无恶意,而是有意相助,心中感激,自然不觉得陆玄会害自己。
不多时,就见蛇十八的身影颠颠踏浪而来。
见了陆玄,憨憨一笑,忙上前拜见:“真人,您就回来了?这诸岛我还没收拾妥当呢。”
他倒是忘性大,先前还祭奠自家几个兄弟,一转头又嘻嘻哈哈了。
陆玄笑笑,倒觉得他这脾性难得,随即也不理会他,只对着鲸海道人说道:“这是蛇十八,便是我给你寻的帮手,他本是十八魔煞之一,只因行事还算正道,我才留了他一条性命,权且留于此地听用。”
“他修为虽不及你,但自有几分本事,且此地也是他多年居所,处理事情起来更为熟稔,你二人日后好生协作,具体能借此机缘有何收获,也只看你二人自己的了。”
“唯一要注意的便是维护秘海清净,你们在此地做什么都不打紧,但不能饶了落缤岛修士的安宁,至于依何法行之,也还是得你们自己决断。”
鲸海道人一听蛇十八是十八魔煞之一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陆玄之前说过十八魔煞都被打杀了,不想还留了这么一个。
此外因为十八魔煞名头惯来不好,他一时间多少有些偏见,别扭自然是存在。
不过看到蛇十八憨憨模样,面色缓和不少。
而且更多注意也还是放在了陆玄的提点之上。
这关乎他日后在玄霜诸岛该如何行事,自然不能怠慢。
“此地之事,也不急于一时,你等慢慢经营便是,平日玄霜诸岛也少人打搅,你二人不妨先将那几个魔怪所留的法器灵物都收拾妥当,再做布置不迟,也算有个助力。”
陆玄这话倒是鲸海道人所不曾想的,他没想到这才刚来,就能够接下十八魔煞的遗产。
当然他这边高兴了,蛇十八却有些郁闷,也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公平,他的思路有些清奇,所想的却是死掉的是自家的兄弟,留下的遗物自然是他自己继承,正是想到这个,才觉得不太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