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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也曾染过鲜血,也不算个好人。
沉双错愕,不想他会这般不堪说自己的过去。
当即她收回姿态,从他怀里推开,掩住情绪,“对不起二皇子,我……我该回客栈了。”
她知道他的心意,也曾欣赏过他的才学,可她却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心里去接受他。
“沉双……”
他从身后喊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沉双微愕,回眸只见他一副既坦荡又风雅的公子模样,半点皇子的架子也不端,还是初见之时的文雅风公子也。
“你不必介意昨夜相救之事,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按照你的心意来,”他言语直白,眸中含着温雅清明的淡笑,“等你有一天想通了,就回头看看。”
只要她愿意走近一步,或往回看,他会保证自己一直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沉双垂了垂眸,“风公子告辞。”
赫连风目送着她,直到看到她的身影进了六王爷所在的那间客栈,才将视线收回来。
他也想亲自护送公主的,可眼下有六王爷在,似乎更加妥当了。
眼下他必须亲自回大池国。
贡物之事可大可小,涉及到了李鉴仁。
如今李鉴仁身份败露,那么他的父亲李国师依旧在大皇子身边,有什么图谋不得而知,至少是个危险人物。
再加上疑似空灵门人从中作祟,挑拨大池和东临的关系,他即便不上心国事,也不能放任此事不顾。
毕竟,他如今是最不愿大池和东临大闹干戈的人。
回大池国的马车上,赫连风身边的侍从不禁疑惑开口,“贡物已经派人安全护送回国了,二皇子为何如此着急?”
不是说要出来游山玩水的吗?
赫连风神色一定,眸中有了别样的光,“去看看朝中何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侍从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喜交加,“二皇子终于要重回朝堂了吗?”
赫连风没有回答,只笑了笑,催他快点赶路。
重回朝堂,本不在他的计划内。
可现在,若是有他非回不可的理由,他会重新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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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添自从得知月渲要搞比武招亲选夫的打算后,心情莫名地沉郁起来。
这日,天气晴朗,和风徐徐。
早膳后,孟添独自在花园里漫不经心地揪着一戳草。
隔着一条小径,他瞧见月渲兴致勃勃地拉着苏临笙从他面前晃过,说要去庄子的林场骑马,整个人更加丧了。
从前追着他屁股后面跑的丫头,怎么就当没看见他一样?
怎么就转瞬间“利用完”就彻底失去了兴趣呢?
还有心情去骑马,就那么迫不及待要招胥?
他兀自轻哼了一声,压下心头的恼怒和冲动,决定再也不想这事,与月渲离去的方向相反走了几步。
他又及时顿住了脚步,转身跟上了两人的脚步,语气不善,“我马术最好了,怎么不带我?”
月渲心跳起来,面上一片平静,看着他,“我看世子很是困乏,不想叨扰,世子也想去?”
还叨扰?呵,她叨扰他的次数还少吗?
如今搞的这般生疏,客气。
恼怒一下涌上来,孟探又像一只河豚,气鼓鼓地说,“本世子就是困了,才想着要出出骑骑马,吹吹风罢了。”
苏临笙心底啧啧两声,世子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还真是难得。
她冲月渲不动声色地使了个耐人寻味的表情后,轻拍着脑袋,“对了,方才听族长说,他派人找到了消失许久的徐工匠打造新的匾额,我刚好沾个光,请他帮我修理一物。”
本身来古月城,她也有寻找徐工匠的心思,不想早膳时,便听到了徐工匠的动静。
说完,作势急匆匆地样子,先行离开了。
孟添情绪很差,以前对徐工匠手艺很感兴趣的他,此刻半丝心思也无,当即催促此刻心不在焉的月渲去马场。
马场宽阔,孟添打着马儿绕了好几圈,也没能将心底压着的郁闷给驱散。
终于,在看到月渲溜着马儿自在悠闲地绕了一圈后,他忍不住跟在了她身侧。
“喂,你今日怎么都没有话说?”孟添何时见她这般安静的模样。
往日那一副刁钻、任性的样子都去哪儿了?
他实在不习惯。
月渲打住马,眉眼极其认真,“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苦思冥想?说来听听。”
孟添问完这句话不久,心里更难受了。
他看到她一脸憧憬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问他,“你说过几日比武招亲的擂台设在哪里比较好?”
“……”孟添心中的郁闷叠加,头痛了起来。
月渲见状,又冷静追问,“你说比试考量文多一些,还是武多一些好?”
孟添头更痛了,“……”
他不答,月渲神色豁然开朗了般,自言自语,“不对,还是要都会一些比较好,毕竟他要日后帮我处理一些月族的大小事。”
孟添心口堵得难受,实在忍不了了,他一把跳下马,强硬地拽过月渲的手腕,将她也从马上拉了下来。
月渲没有料到他猛然间如此大动作,挣脱掉他的手,“世子,男女有别,你抓我做什么?”
孟添几乎要咬牙切齿,重新抓过她的手,“三年前,你在都城对我紧追不舍的时候,怎么没有顾忌男女有别?”
他顽劣而又几分恼的眼神逼近,继续翻“旧账”:“你上次故意喝醉拉我一起睡觉,怎么不说男女有别?”
世子这般数落她的模样,实在有趣极了。
月渲身体往后定住,嘴角慢慢扬起弧度,“你知道我当时故意装醉?”
孟添脑子都没过一下,直言,“是又如何?”
“所以,”月渲心里按捺着雀跃和兴奋,“世子明知我故意的,也愿意留下来陪我是不是?世子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我对不对?”
孟添还在情绪状态,脱口而出,“我何时亲口说过讨厌你。”
说完后,他见月渲得逞的笑开了花,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不知具体什么时候对她变了心思?
可心思一旦落在她身上,便不知不觉生了根一般。
他可是在东临城最为顽劣的世子,眼下竟因为她这般失态了。
可他此刻不顾脸色的瞬间发烫,抛开一切,磕磕巴巴地对她说,“你能不能不搞比武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