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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婢子的话他怎会听?”郑尚仪抬眸,偷偷扫一眼周后;“禅师,我挡不住;他执意要来,是就几句话。”
“你……你这样由着他,惯着他这样无尊无上;……”周后娘娘瞥她一眼,脸上显然不高兴;“你是哀家信任的女官,替哀家排忧解难不是你份内的事?平日里,哀家对你们太慈和;所以,你们一个个的,想怎样就怎样;还敢怒怼哀家?”
“娘娘,卑职不敢;……”周后真生气了,郑尚仪跪倒在地;“娘娘,并非奴婢不想去。您该知道上次,就那一点点事,他就将我轰出来;……”
“他敢轰?……你不会打回去?”娘娘怒怼她。
娘娘平日气定神闲,这么心焦盛怒的样子,叶一枚很少看到。她跪在郑尚仪身后,屏住气息不敢出声。
“你们,个个都不让哀家省心,”国后娘娘怒气很大;瞥了一眼跪后面的叶一枚;“叶子,你过来;……”
“啊?……我啊?……”听到娘娘唤她;叶一枚不由一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福
“娘娘千岁,叶子在呢;……”叶一枚站起身,乖乖走到跟前,嘴巴甜甜的;“娘娘,叶子能做什么;请您尽管吩咐!”
“叶子,还是你最懂哀家……”叶一枚甜甜的表情,能暖化饶笑容;周后顿觉舒爽不少。
“叶子,来,到哀家跟前来;”周后脸色平静不少;温柔地望着叶一枚;“你去,请无尘禅师回吧!”
“啊?……”她偷偷抹一把汗,努力让自己静心;她圆睁双眼,嘴巴成O型;露出蠢萌蠢萌的表情;“我……我,怎能将禅师请走?”
“常言,‘初生牛犊不怕虎’,哀家相信,你可以的。”周后微微一笑,得轻飘飘的。真好像,叶一枚身上有什么制胜法宝。
“哦,那婢子尽力试一试啊;”叶一枚尽力保持着笑容;她眨巴着眼睛,心里感觉是凉凉的。
尚仪大人都办不妥的事,叶一枚姑娘能办妥?她心里不由苦笑;……上命不可违!她八品女官,又怎敢忤逆?
叶一枚领了命,移步来到院郑
果然,无尘禅师在院中敖娇地端坐。
禅师披了袈裟,盘着腿席地而坐;他双手合十,双眸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像在吟诵什么经文。
几个女史嬷嬷围着他;也是一筹莫展,愁眉苦脸地无计可施。
叶一枚轻移莲步,款款上前,微微屈膝道:“禅师,娘娘已休息,不方便见,请您回去吧!”
听到她话,无尘睁开眼睛;笑道:“呵呵,真有意思!我来,与娘娘件事;……怎打发你这八品女官来,还要轰我走?……我且看看,你有啥能耐?”
“八品女官怎么的?……”叶一枚瞪他一眼;“禅师真是厉害;瞧您这话的?走路,不得一步一步练来的吗;难道,不会走先学会跑,真能一步登呢?”
一枚两世为人,她可不害怕这个。
“叶仙韶废话不多,着实很厉害!”禅师嘴角抿着笑,若有所思望她;“叶仙邵,是代表娘娘来?……只是,不知能不能替本禅师捎个话?”
“呵呵,来听听!”叶一枚点头。
她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只要他不动粗、胡搅蛮缠;她有把握对付他。
“好!不知道叶仙韶能否替我规劝娘娘?”无尘禅师起身来,将袈裟往后一甩;“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本意要规劝国后。江南沃土富饶,也要懂得休养生息;也经不起这么挥霍吧?……圣上弄一个清凉道场,出行车马粼粼,气势恢宏;嫔妃群体出游,这铺排和浪费!资财不能用在正途上吗?知不知长江以北,人是如何做的?这个时候,军、队船只更要加强何扩充;……否则,宋军渡过长江,南朝拿什么抵抗?”
叶一枚不由一愣,定睛朝他瞅去。
禅师真有先见之明,他能看出北边宋军磨刀霍霍?他又是如何知道,是从哪知道的呢?
在这富贵温柔乡里,众人沉醉他独醒?……乖乖,他是少有能保持清醒的人。
叶一枚心里赞叹着。
“禅师放心;您的话,卑职自会禀告国后娘娘;”叶一枚心里佩服。对他有了几分敬意;她声提醒着;“禅师,您不会这样空口无凭就去规劝吧?……仅仅凭一腔激愤,显然没有服力。”
“哦,何以见得?……”无尘禅师眉头一扬,眼里有几许惊讶。
他双手合十,朝叶一枚拜倒:“还请叶仙邵明示!”
“好,…”叶一枚点头;摇头晃脑、煞有其事了;“禅师,您明若要规劝,请拿出数据来话。比如,我南朝和周边几国的年产粮米财政几何;……你要要加强军备;得知道宋军的主帅是谁、实力如何、他们擅长什么。宋军花在军备上的银两是多少。嗯,还有,这几的清凉道场,又花费了多少银钱?是不是可以够得上一半年士兵的饷银?……越细致具体越好!”
叶一枚起这些,风格就突变。
她将自己留美期间学到的那些知识,一股脑儿拿出来,给他一一讲解;……得很具体、很细致。
无尘禅师吓了一跳,抬眸认真瞅她……
八品女官,花容月貌做了官;她年纪,懂得还挺多。可惜,是一位女子;……要是男子,上阵迎敌都不在话下的。
第一次见到她,无尘从她轻盈的步伐里,看出这女子的武功不错。不仅仅如此,还了解兵法,真是可惜了!
“仙邵副使能明辨是非,还指明了某的不到之处;……佩服!”无尘很是利落;断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副使,我回去着手准备,地人三方面的条件弄清楚;……我最好是绘制成册,到时候再呈现给主上!”
他答应得很爽快;……他完这些话,转过身大步离去;……
叶一枚低下头;躬身,大声道:“送无尘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