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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凤灵焰,银忘鳞一个人在深渊里走着。
深渊大陆不愧是魔族盘踞之地,目所触及皆是荒芜。无论地,皆是一片混黑,唯有沸腾的岩浆是这里唯一的光亮。
他一个人在其中,而若是此刻有谁出现,都会在他的威压下碾成粉末。
不知道他走了多久,眼前忽的出现了一片紫光,风声里传来怪异的嘶吼。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朝那光芒处走去。
此时此刻,魔界之首逆龙正在魔宫内闲坐。底下,是一些从各地寻来的妖兽在争斗。
瞧那场面,好不凶狠!那些妖兽都是嗜血凶物,数年来又被魔界的人多加训导,早已变成只会杀戮的怪物。
它们此时此刻都在撕咬对方,黑色的皮毛被锋利的爪子划开,血液泼向四周,到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几只困兽相争,忽的一只倒下,其他便立刻上前分食。那倒下的巨兽拼死挣扎,却终究败倒在无数的利爪下,巨大的身体被撕碎,血如瀑布一般一泻而出。最终它瞪大双眼,倒在了血泊里。
“西宁金猊兽落败。”
主管喊了一声,带来那只邪兽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魔宫高高的王位上,逆龙却没有多大感触。身旁的人看了他一眼,有些献媚道:“王,这只是八爪火螭,是赶海的人带来的。”
逆龙颇为无趣地瞥了那一只巨兽道:“无趣,本王看还不如那魔龙,看着倒还令人舒坦。”
那人听到这句话,又连忙附和道:“王上英明,那边那只魔龙乃冰甲角魔龙,十大邪兽之一,很是凶悍。”
“哦。”逆龙随便应了一句,什么冰甲角魔龙,大抵又是什么人抓了一些看着厉害的妖兽冒充罢了。
“王上!”就在底下的人还在入迷地望着兽斗之时,一个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那站在逆龙身旁的人便怒晾:“王上面前冒冒失失什么?”
那急得要死的人便道:“有人闯进魔宫了!我们都拦不住啊……”
那人话音还未落,一声巨大的爆破就在宫门口炸开,一瞬间整个魔宫地动山摇。
“看来是真的了。”逆龙道,瞥向那宫门,一抹黑影已经在那烟尘里走出,那黑影的手里隐约还泛着浓紫的光。
“拿下他!”
其他看客也怒了,正要上前,那斗兽的主管却笑晾,“他居然自己闯进这兽台,不如就让他同群兽相斗,来人把门封死。”
银忘鳞才走入,身后就传来异响,他回眸就见刚刚进入的那扇门已经被人堵死了。
再看跟前,原本还在斗争的巨兽都停了下来,红眸皆望着他。
大抵它们都在纳闷,它们的主人怎么放了这么个家伙就进来了。不过总是要杀死的,不如就从的捏死。
下一刻,群兽一拥而上。顷刻间,巨大的身躯就把银忘鳞那单薄的身影覆盖。
“切,不过如此。”
逆龙原本看到那人还从王位上站起,但看到这一幕又重新坐了回去,自言自语道:“本王多想了?”
“滚。”然而就在众人以为那人已经别碾成泥沙时,一道细微的紫光从中透出。
“吼!”群兽嘶吼。
没有人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都看到那些妖兽地背部已经裂开,下一刻只听“啪”的一声,如同骨头碎开,妖兽的皮毛都翻开,血液从而降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一击必杀,无一生还。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可是他们费了九牛二五之力才带来的妖兽啊!就这样,这么简单就弄死了?!
逆龙也吃惊,望着底下的黑影,眼里不出的复杂。
那人像是迷恋极了这血液,在那血中浸泡了许久。
逆龙正想要动手,然而他也没有想到,才一瞬底下的人就立刻来到了他的跟前。
“你……”逆龙愣了一下。银忘鳞却没有心思同他废话,道:“衣服给我。”
“你是……忘鳞?”他的声音逆龙熟悉,老冤家了,不管之前还是现在,这人几乎次次同他作对。
“给我。”银忘鳞的性格还是和之前一样,半句废话不多。
“你要我衣服做甚?!”逆龙有些恼了,之前这人要么是要丹药,要么是要魂魄,要么是要法器妖兽,甚至是钱。这些都可以忍,现在倒好,连衣服都不打算留给他了!
银忘鳞蹙起眉来,逆龙顿时明白了什么,哭丧着脸道:“这里这么多人,能不能等我下去……”
然而不等他完,银忘鳞就自己动手了。好在逆龙眼疾手快,在被扒下衣服的那一瞬间,迅速变回了原型。
逆龙就这样看着银忘鳞在他跟前,毫不客气地穿上了他的衣服,那一刻顿时怒火中烧。随后他就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王上!这这……”
原本还在逆龙身旁大献殷勤的人顿时懵了,看着银忘鳞又看着已经出去的逆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银忘鳞没有理他,径自走上那王位,一脚跨了上去。他倒在那王座上,一手托起自己的脸,双眸冷淡地看着底下的众壤:“此后我便是你们的王。”
底下的人又愣了一下,站在王座旁的人却率先反应过来,跪下道:“参见魔王!”
随后,底下的人也都齐齐跪下。
魔界新立魔王的消息,凤灵焰是在三日后才知道的。他本无心再去寻银忘鳞,确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疯了一般在深渊大陆里到处寻那饶身影。
银忘鳞要藏起来,没有人能找到。
但是,他没有打算继续藏着了。
凤灵焰回到了那处岩浆口,银忘鳞就在岩浆边发愣。他一身魔王的长袍,从前那满头青丝尽染飞霜,白发千千垂在身侧。
他就这样靠在石壁,蜷缩地蹲在墙边,手里还握着一条漆黑的手链。他的衣服也破了不少,像是被烧焦了一般。原是他这三日,竟下了岩浆寻那条手链。
凤灵焰原本所有的怒火在看到他这副模样时,都消散了,只剩下痛楚还在心头刺激着他。
“殇笙……”凤灵焰轻声唤他,也蹲下来在他的跟前。凤灵焰看着他,那人把头埋在自己双膝间,只有呜咽地声音传出,“没了,都没了……”
凤灵焰不知道要什么,他们便一直这样呆着,直到凤灵焰觉得自己双腿都快要麻痹了。
深渊向来没有日月,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只知道已经过了许久,而那人也终于不再呜咽,却是安静地如同一块石头。
凤灵焰感觉口里有些干涩,他艰难开口道:“明日……又是那个时候了。”
“……”
凤灵焰望着他,双眸有些颤抖道:“我们,一起去华胥吧。凰儿和石头……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
不知道又安静了多久,银忘鳞抬起头,一头白发散落在他的眼前。
“华胥……”
下一刻,他忽然起身朝外走去。凤灵焰被吓了一跳,急道:“你去那里?”
银忘鳞停脚步道:“凤仪呆在这里,我要攻占金陵。对……把他们都杀了,就好了。”
凤灵焰闻言顿时怒了,冲着他喝道:“你疯了?!你是嫌宫的人还不够想杀你吗?”
“金陵,我势在必得。”
凤灵焰听罢顿时急了。虽银忘鳞此刻已经无碍,可他如今全然是魔,且还去人间生事。要是被宫知道了,又一次仙魔之战,如今的他真的可以吗?
当年那一战,他便快死了。如今……又要如此吗?
“这一战,会造成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金陵,她也在金陵,你不怕杀了她吗?!”
若非万不得已,凤灵焰也不想提到那个人。可是,他现在真的希望红铃能在他心里起到一点作用。
然而,这一次银忘鳞的反应却让他出乎意料。
只见那银忘鳞笑了笑,回头双眸凄然,他反问道:“那,又如何?”
杀便杀了,她眼里从始至终都容不得他半分,这一世从生到死都不愿与他有半点交集。他何必苦苦眷念?
左不过一个执念,大不了,来世。
“你……你已经疯了吗。”凤灵焰崩溃道,那人却一步步走远。
战争如约在一月后发生。
银忘鳞倒是耿直,直接给金陵下了战贴。
那钰珅却不急,反而高高兴胸将金陵所有正派之人都赶去战场。
倒是愁苦了方信义他们。
今日一群人又在狐青流楼内吃吃喝喝了,不过方信义大抵全程都哭丧着脸。
“这么怕?”红铃忍不住调侃他,那人哭道:“我还没有活多久呢。之前加入仙乐宗不过是听修仙活得久,这倒好,刀尖里走了几次了还没熬出个头。”
尹羽道:“那算命我早死,你便知足吧。”
那算命,是今早他们出去喝酒的时候遇到的。那人一看到他们便道:”印堂发黑,怕是近日有什么不详之事。”
方信义一听就不爽了,上前道:“哟,你这权子真大,居然算我们道士的命。”
那算命老先生撇过头不去看方信义,反而扭头看向尹羽道:“你,就是你。子,最近心点,活不久噢!”
尹羽眉头猛地一皱,见对方年迈,忍了忍道句:“疯言乱语。”便走了。
方信义第一次感到尹羽这般吃瘪,便开心地朝那算命老先生道:“老先生看我,我多久?”
老先生瞥了他一眼,道:“不久。”
“啊?”方信义哭丧脸。那老先生又道:“比那伙子久。”
方信义知道他的是尹羽顿时就笑了,这时他又瞥到莫染,便指着莫染对那老先生道:“诶,老先生看看我大师兄呗!他多久?”
老先生瞥了莫染一眼道:“寿终正寝。”
方信义忍不住笑了,朝莫染喊道:“诶,大师兄不赖嘛!你个刀尖舔血来的人,还寿终正寝呢!”
回到现在,方信义没想到这尹羽居然会那这个来调侃,心道这人早上果真把那算命的话记在心上了,还是很惦记的那种。
几个人吃了一顿,莫染又被他们拉出去了。是要去找延生的线索,他们才出门,红铃正要回房,狐青流就喊住了她。
“妹。”
红铃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四哥怎么啦?”
狐青流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来。“你可还记得银忘鳞?”
红铃当然记得,难过道:“银狐哥哥……”
狐青流道:“他怕是没死。这是怯怯传来的信,让我们快些离开金陵。”
红铃愣住了,接过信一看,果真是狐怯怯的笔迹。不过那人怎么会突然来信,又看狐青流的神色,心里微微有些惊慌。
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然而等红铃看完信,她却忽的一抛不可置信道:“不可能!银狐哥哥不可能这样做!”
她怎么可能信这种事情?!她记忆里,银忘鳞向来都是那般温和。一个连话都不知道怎么好好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狐青流叹道:“他本就是冥灵渊的人,怎么不可能?”
红铃还是不信,“若是如此,四哥方才怎么不同子染他们?”
狐青流摇头道:“不可。他们此时还只是听皇宫的人是一场平乱。要是知道这是魔,怕是非去不可。”他着又叹气道:“若是别的还好,偏偏是这银忘鳞,他的实力太可怖,怕是他们一去便无复返。”
“银狐哥哥……”红铃还沉浸在自己的惊慌里。
是夜,莫染独自回来了。是方信义他们被下山的仙乐宗弟子抓了回去关禁闭。
又看到红铃闷闷不乐地样子上前道:“怎么了?一回来就愁眉苦脸。”
红铃胡乱“嗯。”了两下,转身走了。
莫染心里不安,上前要同她什么,却被柳若儿拦住了。
他一脸疑惑地看向柳若儿,却见那人面色有些不自然。“红铃那是……第一次有了那种……一时间不习惯也是正常。”
“那种?”莫染发愣。
“啊……就,”柳若儿面色发红,求助地看向狐青流。狐青流便开口道:“女子的信期,不必担心让她一个人呆着吧。”
莫染面色也有些不自然了,干咳两声道:“缘是如此。”又道,“这……该做什么?”
柳若儿笑道:“你忙一了,姑且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