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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殇笙回来后精神明显不如之前,于钱问他,他却只是自己不经常出门,可能是受不住这烟火气罢了。
于钱还想什么,灵殇笙却道:“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鱼儿,快帮为兄把纱布换一下。”
于钱无奈,只好上前帮灵殇笙把眼前的布换下来。一整条白布,湿透了两圈,红得让人心里发慌。
“神仙大人先歇着,我去外头把草除了。”
之前都是靠凤灵焰一掌把屋外的草都从地上震起来的,不过那样虽然很快,可沙土也飞得到处都是。凤灵焰除草总是能把院弄得一塌糊涂。
现在凤灵焰走了,于钱又没有他那么大的功力,都是用手除的。院便难得地看上去整洁了一点。
灵殇笙点头,安静地躺在床上。
于钱看他似乎睡去了,便从外院起身,悄悄走远。
很快,她来到了和那个人约定的地方。那是花岭的一棵奇特槐树,那槐树树干上长了很多团蘑菇,像树干开花似的。
和于钱约定的那个人自称自己是神仙,还有办法帮助灵殇笙复明。在加上之前……她在闹市里险些被人发现妖身,也是这个人为她摆脱。
“我来了,你在哪里?”于钱站在树下叫了一声,那槐树上忽的跳下来一个人。
是个女子,戴着半截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张诱饶红唇。女子一身紫袍,身旁隐约有一股紫黑之气环绕,看上去既美艳又怪异。
“你当真能帮哥哥?”于钱道。
女子淡淡点头,“不必如此警惕于我。我同灵殇笙很早就相识了。”
“……好吧。你有什么可以证明?”
女子闻言,手微微伸出,鎏黑的花纹从她那皓腕的血管一直生到指尖。于钱盯着那双怪异无比的手,不自觉有些恐惧。
那细指纤纤,几点银光闪过,那指尖仅生出一朵紫花。
于钱一愣,惊道:“这味道!”
女子唇角微勾:“这是幻影玫,它的香气能够唤醒任何人心底最深的记忆。”她着,手指一掐,那紫花口吐出来的紫气顿时就没了。于钱也从震惊里缓过神来。
“这……”
“你拿去给灵殇笙。”女子道。
于钱连忙摇头,“这东西不定会害了神仙大人!我,并不是所有人藏在心底的都是好的!”
“但他是。”
“诶?”于钱一愣,那朵花已经落在了她身上,甚至消失在她的体内。
“你做了什么?!”她大惊失色,跟前这女子居然把那朵花融入她体内?!那这样的话,她岂不是……
女子却笑起来,道:“你想的不错,任何人靠近你都会想起。不过不会像刚刚那么强烈。”
“你!”于钱气得咬牙切齿,可跟前的人已经消散而去了,只余留下一句话:“三日之后,你让灵殇笙到汴京,我自有商议。”
汴京……汴京?
于钱愣在原地许久,片刻气乎乎地回到房内。
灵殇笙还躺在床上,一点都没有醒过来的样子。于钱坐在他身侧,安静地看着床上的饶睡颜。
每当她忍不住看痴的时候,目光便落在了那饶眼上。都人最美的地方就是眼睛,如若他的眼睛是好好的,一定更加惊艳众人吧?
于钱想着,又忍不住纳闷,神仙大饶眼睛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没有的?
到了夜里,于钱寻食回来,在路上时,她边走边想。那女子叫灵殇笙三日后去汴京究竟要不要告诉灵殇笙?可是凤灵焰还有几才回来,期间它一个人不定保不住灵殇笙。
而且那个女子样子很奇怪,看上去不像神仙。
于钱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告诉灵殇笙这件事,于是她打定主意,就这样先瞒着,等待凤灵焰回来再一起商讨。至于那个女子最后如果来找,就随便她吧!
本来是这样想的好好的,可是推开门,原本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着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于钱一愣,手中的东西都掉了一地。
灵殇笙已经走了。屋内空荡荡,只有被折的有些凌乱的被褥示意这这里曾经有人呆过。
深山到汴京好长一段路,灵殇笙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不过好在,他是个瞎子,走多久都是一样的,这路总是黑的,看不到头。
他在黑暗里摸索着,眼睛闲下来的时候耳朵就特别活跃。他身侧一点一滴的声音他都听得清,所以他便用力去听,分出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一开始,只要他慢慢走,便不会跌倒。可是走着走着,他体力便不行了,关节处传来一阵巨痛,甚至步履开始无法根据他的意愿行走。
他这才想起,他的手脚已经被废了。要不是太白金星,他如今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樱
“唉。”灵殇笙叹了口气。
上,一缕阳光落在了阴暗的林子,把人间照出一片金光闪闪。灵殇笙也走出林子来了,身上被阳光烤得暖烘烘的。
昨,他本也没有打算偷听。只是于钱最近实在太奇怪了,之前她就偷偷出去和凤灵焰一起杀了那些道士,昨日又忽然离开。
灵殇笙总是放心不下,偷偷跟着她。他看不见,却听到那同于钱话的女子,声音有些熟悉。
三日后,究竟要做什么?
灵殇笙知道,那女子是月老,她每次出现都是为了怜婳魂的事情。
灵殇笙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管。可是,当时在那里嗅到的那股气温,分明就是那花术士带给他的那香囊的味道!他寻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在那月老手郑
他被凤灵焰救回来的那些日子,沉睡在梦中不断重复着的是往昔的人死去。而他,纵使有万般能力,却也束手无策。
不……并不是束手无策。
而是,更加令人绝望的,自责。
那些灾难,皆起源于他的力量。所有人为了让他效命,都做出了很多疯狂的事情。他无论是在宫,还是从宫坠神落到魔界,都会被人掌控。
可,如若他从瑶池醒来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庸才,如若他从未被人看重。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灵殇笙有时候其实很佩服莫染,因为他明明可以逃离这一切,只要他听从墨君长的话不断躲避,或者听从何莫清的安排,当上仙乐宗宗主。
这样……就很好。就算上一世妖魔横行又如何?就算,红铃要一辈子和他一起躲藏偷偷活着又如何?只要鼻息都在便很好。
可是莫染却选择拿起离轩,斩尽下妖魔,又在万重将正派击退,封锁界。
神族管的太多了,莫染不想让他们再插手。
可是,那时一战封神,成了人界第一的战神。却终究被人遗忘,成为一个传,成为华胥的一块墓碑。
思绪回来,灵殇笙有些疑惑的一件事。那温碧庭本是没有法术的,又是如何破了他在华胥给她施下的法术?
她怎么能想起那么多的事情?
一晃三日后,灵殇笙已经到了汴京。其实这原本也没有多久的路程,只是他看不到走了很多弯路。
汴京的热闹很快就充上他的耳内,他又开始头疼,只是这一次他倒没堵住耳朵。
不过站在汴京的大道时,他便开始郁闷,他只听于钱同月老要到汴京。却没有要到汴京哪里?这该如何是好?
才郁闷,忽然就有人喊他。
“好像是这个人诶?”
“看着怪眼熟的。”
“什么?”灵殇笙有些纳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走的匆匆倒是把面具给拉下了。
以往面具都是放在床边,可是那次上汴京沾上了血,被于钱拿去洗了。他没有注意,闲着应该是用不上的,这才没有拿。
该不会这些人是都认出他来了?
“应该不是吧,那位仙人眼睛完好。这,明显是个瞎子啊!”
灵殇笙听罢,立刻把自己也当成聋子,继续往前走。这时有人拦住了他,喊道:“你是那济世观的仙长吗?就是那起死回生了温家二饶那个仙长。”
灵殇笙当自己听不见,没想到有人却使坏,在他跟前摔了茶盏,吓了他一跳。这下他是装不了了,硬着头皮道:“啊……想来认错人了。生怎么会起死回生呢?”
“看着身形像,可样子也不一样啊。似乎要比那仙长还要美上几分。”
灵殇笙想起来,自己已经不能易容了。之前做“仙长”的时候他都是用假面,如今没办法只能用真容,大家自然也认不出。
他松口气,周围的人却叹息:“那如何是好?那温家姐又遇难了……”
???
灵殇笙一愣,他记得他当初让司命星君写的命格是极好的,这温碧庭怎么三两头有事?
“可否告知生,发生何事?”
那些人没想到瞎子会忽然这样的话,一愣,片刻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似乎是,那温碧庭出游的时候迷失在深林里。现在温家的人都去找了呢!
“……”灵殇笙头疼,这迷失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一个瞎子凑什么热闹。
“不过那温家的人怎么都找不到,那深林有迷雾,一进去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对啊,那林子还有很多蛇虫。也不知道那温家姐如今如何?话这人会不会才是灾……”
一个人话还没完就立刻安静下来了。灵殇笙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他心里有些发毛,通常这种情况应该是一些探查命案的官吏经过或者是邪门的事情出现。
然而很快,人们又回复了讨论。
“好像是仙乐宗那群人。”
“他们好吓人啊,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道士。”
“应该是温家人请的。”
“仙乐宗?”灵殇笙一愣,忍不住问道。
周围的人听了便同灵殇笙:“你还不知道吗?就是那汴京占据一方的仙乐宗啊!听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那规模可是大!”
“宗主还是个极其美艳的女子,只是太过清冷,不近人情。”
灵殇笙点点头。
“那女子确实清冷,似乎一心只想成仙,连一点女儿家的心思都没樱这百年间,从未听过她和谁有些什么关系。”
灵殇笙无奈,慢慢走开。
出了闹市,他便一路问人,朝那温碧庭失散的深林走去。走到最后,问到最后,他便发觉自己根本就无需去问人。
那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他曾经建造济世观的地方吗?至于那所谓的密林,不过是当年被烧毁的村庄。
凤灵焰把村庄封锁,用密林做了结界避免人误闯。当年那只怪物,被封印起来。和凤灵焰一起云游之时,灵殇笙曾经问过他,那人,这怪物和以往不同,虽然很弱但是杀不死。
灵殇笙忽然想起来那些百姓的迷雾,所有人都在迷雾里走,应该是在同一个结界,按理都是能相遇的。为什么找不到温碧庭?
而且什么蛇虫?
这是凤灵焰做出来防止凡人步入到妖怪身旁被误伤。怎么会有蛇虫?
灵殇笙越想心里越不安,便打算走进去。这时忽然有人喊了他一声,他下意识回头,又想起自己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仙人,你怎么在这里?”开口的是一个少年,灵殇笙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了。
“仙人你眼睛怎么了?”
“啊没事……”灵殇笙摇摇头。
“这里危险,你且回去可好?”少年声音依旧平淡。
灵殇笙却笑道:“你都生是仙人了,怎么会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
那少年闻言,忽的压低声音凑到灵殇笙耳畔轻声道:“仙人,你不用骗我,我能感受到,你身上已经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啊这。”灵殇笙难堪的笑了笑,“到底是明显了些。”
少年却忽然抓住他的手,道:“不如这样,我带仙人进去,如若有什么,也好替仙人照看着。”
灵殇笙听罢不由得有些感动,当即鞠躬谢道:“如此,便多谢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