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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神灵,听我告令,凤族安息,鸣于九”。
安息挣扎却坚定地喊道。
这是她前世所学的一个上古秘术,至纯至净,有净化邪气之效,可能会对幽冥鬼火有作用。
不知道如今凤尾灵气如此微弱,她还能不能再启动《凤鸣九》,也不知道再用一次《凤鸣九》,她的下翅如何。
今夜又偏偏是月圆之夜,她灵力最弱的时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可如此紧要关头,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聚魂,安魄,还有宋夕颜,总不能都埋葬在这里。
她必须赌一赌,若成了自然最好,若不成,反正原来也是死路一条。
“凤鸣九?”
那幽冥鬼尊似乎有些吃惊,倒是收起了那半永久的邪魅笑容,肃然道: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如此死不悔改之人。如此牺牲自己,值得吗?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道路,不是更好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为,是非黑白,公正道义,问心无愧。”
安息强撑着回答,希望将幽冥鬼尊的注意力再分散一些。
“好一个是非黑白,我倒想知道,是非黑白分得清吗?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佛跟魔,又定义地清吗?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对错,地之初不本就是一片混沌吗?谁又能保证,永远做出对的选择?”
幽冥鬼尊的语气终于急了起来。
“是很难,旁人如何,我管不得,也没有人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但我认定的路,我偏要,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我只要此时此刻,心安理得。”
安息一字一句,的虽慢却也坚定。
“以我之魂,祭于幽冥……”
正当她破斧沉舟、秘术即将大成之际,却见一道刺眼白光自黄泉泉眼冲出,那幽冥鬼火也立即弱了三分。
只见那白光渐渐化出人形,相貌身材竟与那幽冥鬼尊一模一样,只是一个黑衣红眸,一个着白衣蓝眸。
是昼颜神尊,安息立刻明白了过来。
“阿冥,你输了。收手吧。”
昼颜神尊负手而立,对幽冥鬼尊道。
“可笑。”
幽冥鬼尊嗤笑一声,道:
“还没到最后的关头,你又怎知我输了呢?”
“你确实是输了。这游戏你玩了这么多遍,也是时候结束了。”
昼颜神尊苦口婆心规劝。
“玩了这么多遍又怎样?那些曾经口口声声着绝不后悔、甘愿牺牲的人,最终见识到了自己的惨烈下场之后,一个个不都是后悔了吗?我看这个也不会例外。地万物,自私为已才是本性。这才是世间自然之道,你们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幽冥鬼尊恨恨到。
“阿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位神官拥有了再选一次的机会,可她依然做了相同的选择,没有丝毫后悔之意。你我对此心知肚明,否则,我也没有机会,再站到你面前。”
昼颜神尊肯定道。
幽冥鬼尊倒是没有话了,安息、聚魂、安魄三人周边的幽冥鬼火也渐渐更弱了下去。
“不行,既然是好的事情,便不能变。”
随着幽冥鬼尊的话语,幽冥鬼火也开始高涨起来:
“好了是三重幽冥鬼火,便是一重也不能少。”
昼颜神尊挡到前面,将幽冥鬼尊与安息三人隔开,道:
“阿冥!够了,不要再徒增杀孽!”
“哈哈哈哈哈。”
那幽冥鬼尊大笑起来:
“真是有趣啊。起杀孽,当年,亲手杀了我的,不正是我最亲爱的哥哥你吗?”
安息看不到昼颜神尊的神情,只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想必,亲手杀弟也确实是他心中的痛吧。
“你当年被心魔所困,若不除去,当为三界大患。”
昼颜神尊语气有些伤痛。
“你看,你们这些虚伪的神仙,总是把大义挂在嘴边。凭什么你们是魔便是魔?我心由我,是非对错,我自己认的才算。”
幽冥鬼尊的邪魅之气上更添一分狂妄:
“而且,哥哥……哦,不,神尊你得知我没死透反而成了灵力更高的鬼尊之后,不也后悔了吗?”
“我是有悔。我后悔为何没有早一点发现你的异常,好及时阻止你犯下大错!”
昼颜神尊颇有些痛心疾首:
“所以,为了渡化你的怨气,我依你所愿自封灵识,将自己禁制于无间地狱之郑你我约定,若真有秉承道义、九死不悔之人,禁制自当解除。而你,也放下恩怨。”
安息听着听着,就听出了些门道。
似乎,用不着寻魄术,她已经能够猜到幽冥鬼尊执念为何了。如此一来,只要寻机用安息诀,将其渡化,便可使灵基消散,再也无法为非作歹了。
安息诀是死神一脉的独门秘术,乃“守”之术,与寻魄术一攻一守配合,可以去灵力,化灵基。
最终它的威力如何,只看魂魄本身,若其执念为善,则只会渡化其执念,化去灵基,再入轮回。
若其执念为恶,则会遭受反噬,毁去灵基,魂飞魄散。正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世间大道。
但安息之前被幽冥鬼火折磨地厉害,三魂七魄有离体之势,暂时没有足够的灵力启动安息诀,只能先按兵不动,默默积攒灵力。
“我不像你们这些假惺惺的神仙,我向来是个守诺之人,不过一码归一码。与你的约定是一回事,与这位神官的赌约又是另外一回事。今夜,我的三重幽冥鬼火,她必须受完。”
幽冥鬼尊心意已决,掌心燃起第三种幽冥鬼火。
糟糕,以这幽冥鬼火袭来的速度,恐怕是来不及攒够灵力,但无论如何不能坐以待毙,安息打算强行启动安息诀。
然而,有人动作比她更快,竟是那昼颜神尊,飞身扑来,生生替她受邻三重幽冥鬼火。
“哥哥!”“昼颜!”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传来。
那幽冥鬼尊急忙收了攻势,飞扑上前,接住了被幽冥鬼火包围着的昼颜神尊。
而另一边,阎王也飞身前来,落在幽冥鬼火之外,身旁跟着的,正是安息的缚魂绫。
整个黄泉的幽冥鬼火都在渐渐减弱直至熄灭了。安息这才看清,昼颜神尊从头到脚都结了冰块,已经看不出生气了。
“急急如令令,三味真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