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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官兵们早早地将众人叫醒,催促着队伍出发。
兴许是人员多而复杂,对于宁不欢的混入,竟是没人发现端倪。
近百人看似浩浩荡荡,但前进的速度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直到午时,宁不欢回过头来,都能依稀望见昨夜那座山。
“实在不行,先吃这一顿,然后再自己走吧。”宁不欢心里嘀咕。
众人从清晨一醒来,便是不停赶路,连水都没能喝上几口,饿着肚子走到现在,早已筋疲力尽。好不容易熬到午时,官兵首领一叫停,便呼啦啦地坐下一大片。
宁不欢也赶紧盘腿坐下,接过官兵丢来的米饼。大咬一口,味道竟也不是很差。
“就这玩意儿你也能吃这么香?”胖厨子赵大龙道。
宁不欢边啃边含糊不清地:“我又不是你……”
赵大龙摇了摇头,又畏畏缩缩地看向那些官兵,只见他们每人一块大肉干,上面洒满了香料和芝麻,看得赵大龙只咽口水:“十二……十三没吃肉了。”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骤然吹来,明明是正午时,所有人都莫名地不寒而栗。
“我也……我也好久……好久没……吃肉了……”
“什,什么东西?”官兵大惊,纷纷提刀站了起来。
“吃肉……肉……我要吃肉……”
“肉?”官兵首领看了一眼手中的肉干,喃喃道:“该不会是地猴妖吧?”
其余官兵面面相觑,地猴妖喜欢偷和抢,但目标只有肉。
有的地猴妖灵智稍高,会在动手之前先行讨要,讨要未果才会抢。若抢不到,或者被惹怒了,便会发狂生撕饶皮肉。
在场有肉吃的就只有这几名官兵,结果个个都不舍得将手中的肉干交出去。
其中一名官兵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大步走到抱着婴儿的妇女面前。
“一直哭哭哭!哭得人心烦!正好拿去喂妖怪!”
“不——不——”妇女拼命争抢,奈何力气比不过身强体壮的官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婴儿被高高地抛了出去。
地猴妖一把接住婴儿,雀跃地吹了一声口哨,便不知跑去了哪里。
妇女绝望地瘫在地上,泪流满面,哭声嘶哑,令人听得不寒而栗。
许久,众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禁惊慌失措起来,都害怕着若有下一次,会不会轮到自己被抛出去。
“这……”宁不欢看得一脸尴尬,只觉得此“妖”的演技实是有些拙劣,但同时又很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人?连劫个囚都耍得这般花里胡哨。
当一切发生以后,官兵首领却对此毫无表示。地猴妖是一种妖,野外山林常见。遇见一两只,拿食物打发走即可。只要没有引来猴妖群,就不会发生什么大灾难。
赵大龙回过神来,见宁不欢一直沉默,以为他在同情那母子,便叹了一声:“唉,这苏姑也是苦命,刚生了孩子就死了丈夫,传言都是她克死的,现在孩子也没了,真是凄惨啊……”
不少人也窃窃私语起来,只有那些奉命办事的官兵,对他们这族内的事毫无兴趣。
怎料才过去没多久,地猴妖又回来了,嘴里依然喊着“吃肉”,用同样的方式,叼走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
尖叫声,哭喊声……一时间,整个队伍人心惶惶。
官兵首领一看,顿时感到有些蹊跷,可问题出在哪,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上来。再听其他官兵的话,顿时觉得簇不宜久留,便也不再多想,赶紧催促队伍出发。
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只妖似乎看上了他们,一直尾随其后,随时享用美餐。短短半,就有六七个孩童被捉去了。
整个队伍哭喊地,甚至比第一个妇女还要激动。
“这个女人真是招引邪祟!等下回妖怪来了,就先把她推出去!”有人提议道。
“没错!一定是这个扫把星!”众人纷纷附和,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可直到入夜,队伍准备扎营,妖怪都没再出现。
终于翻上一片山坡,山坡上有一片泥土地,寸草不生,十分奇怪。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前方有个供奉仙饶祠堂,虽然已经荒废许久,但想来对妖的震慑力还是存在的。
“仙人,救救我们吧!”
“救救我们吧……”
宁不欢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就已经呼啦啦地跪下一片,隔着老远,不停地向祠堂磕头。
“书香世家,如此愚昧?”宁不欢无奈地跟着一起拜。
官兵首领见状立刻扬鞭怒喝:“干什么干什么!造反吗?看来是鞭子挨得不够了!”
呜——
就在这时,祠堂内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似男似女,似哭似笑,令人毛骨悚然。
原本还在跪拜的众人一听,纷纷害怕地后退,嘴里哆哆嗦嗦,竟然都顾不得喊仙人了。
莫名的凉意令众人打了个寒颤,那声音又随着山风,时有时无,忽远忽近。
几个官兵都有心前往一探究竟,但在这样的环境里,门槛内的世界就像漆黑无光的深渊。谁也不知道,胆敢进去的人,下一刻会是什么样……
“你!去看看里面是什么!”官兵首领忽然甩鞭子一抽。
“我?”宁不欢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
“少废话,快去!别拖拖拉拉的。”官兵首领怒目圆瞪,口气不容置疑。
宁不欢撇了撇嘴,拎起铁链,“叮叮当当”地往祠堂走去。
众官兵已经将佩刀拔了出来,看着宁不欢的背影一脸谨慎。
“什么仙祠?”
宁不欢站在门外四下打量,只见这个祠堂破破烂烂,连牌匾都只剩一半,在风中摇摇欲坠。屋顶的瓦片七零八落,房梁上灰尘蛛网遍布。
走入门内,至祠堂最深处,宁不欢燃起一张符咒。
映入眼帘的是一尊仙女石像,石像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许多地方已经被香火熏得发黑,甚至有不少边角碎裂脱落。但碎裂的地方却很干净,想来是没落以后才被敲碎的。也许她曾经慈眉善目,但如今看起来却好似凶神恶煞,极为瘆人。
宁不欢正打量着这个不大的祠堂,忽然,一个迅捷的黑影从石像后一晃而过,符咒的火光差点被熄灭。
“嗖——”
一阵尘土扬起,宁不欢下意识一侧身,一只枯槁的手掌从黑暗中伸出,险之又险地跟他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