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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的头儿为了保命,按言步骤。吩咐刀兵们原路返回,自己在那饶剑下讨饶。
那人把剑虚晃了一招,一道剑光朝头儿的脖子飞来。
那人把吓得晕死过去的头儿拖在那处荒草里,点了睡穴。搽干净了长剑,自己反身回来。立在路上,又抬眼去望那座桥。
那女子刚起来,转身原路返回。那人跟踪她到了一家客栈,并同她一样,在二楼选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来。
客栈的生意不是很好,堂子上加上他们俩才六七个人。楼下的街道是京城里最为偏僻的一条街道,离皇城大约有七八里。行人稀少,灯光暗布。拽都是从乡下到京城蒙营生的租客,大多数是耍手艺和做些买卖的,仅能填饱肚子的玩意。
客栈位于街的中间,是这儿最豪华的最大的一家。金色的门楣上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显得金光耀眼,但却没因此堂皇揽来客人。
寂静清冷的长街,从街的那头,街西冒出了一辆缓慢行驶的马拉车。到了客栈跟前,车夫把绣着游龙飞凤的围着的绒布又搽了一遍。
马拉车行驶的轱辘声,只有两个人对它注意。一个是那位女子,一个是跟踪她的那个人。
女子步到窗前,用手势跟车夫做了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暗号。把四根手指朝竖着,弯了几下。车夫见了,顺着那意专进了车棚。
夜意沉沉,黑色深深。
客栈的二突然从门里冒了出来,东张西望,他像是在等什么人。那神情巴望着,把街的两头不停换的瞅。这种模样没保持多久,那该来的人终于出现了。像早好聊按约所赴,身影越来近,身板越来越明。
是两位老人,一男一女。老者身着的白袍像挂在一件干枯聊身板上。随风飘舞,飘曳生光。老妇人身着青袍,一些银发从一顶圆帽的边缘处漏了出来。手持一根蛇拐,步履蹒跚,摇曳生影。
二把二位迎了进去,在一楼的内厅布了酒菜。以恭敬之身退出,再以迎接之身出来。端茶倒水,换菜改汤。
“我老锺,”老妇壤,“你言的那些不会又是谎言吧?我们的那孩儿真是被锦衣卫抱走的,你亲眼瞧见了?若果你寻不到仇家,你妄为了中绝的名誉。”
中绝先生像是饿极了,一面用饭一面回答。
“银老婆子,”他道,“不会大有错的,那身行头至今历历在目。”
“可是我们出去好几趟了,大半月来所带的银子快花光了。繁华的地段,那些客栈又住不起。每从皇城到这儿,往返间得有十多里路。咳!我受够了,真是受够了!”
中绝先生用着饭,同时,也听着老婆子的唠叨话。
老婆子把脸沉着,是以一副猜测的样子,她道:“拖来拖去的,也未找到那掌管东西两厂的魏忠贤。他莫是知道了我俩的行踪,摸出京城逃跑了?”
扑哧的一声,中绝先生差点笑的喷出饭来。
“夫人啦,”他道,“魏忠贤是何等的人物呀?不仅护兵无数,其本身的武艺你我二人连手怕也是难耐不住的。他能剑断长江使其倒流,能掌推海洋使其巨浪。再,恐怕是我们没找对地儿。明儿重新去探便是,今儿已经疲乏了,早些歇息善好!”
二人用了饭,中绝自己歇息去了,往内厅的一道门步去。
老婆子一边望着收拾桌子的二一边抚摸着那根银拐。它可不是一般的武器,拐头是银子做的。上面镶嵌了一颗暗红色的如指头般大的珠子。
“咳!”她跟自己叹道,“这老鬼啥事也不操心,尽往我的心头使。”
她叹完,颤巍巍地朝那道门走去。
客栈的生意不好,店家也只雇两名二,白日夜里轮流的倒。收拾好了一楼,二又朝楼上爬去。那六七个客人仿佛有事在催着他,到了上面一望,皆是自然的面孔,用饭吃酒的吃相。
但这幅场景并没有保持多久,因他的到来。那一位坐在不显眼处的女子像是有事,眼光随着笑意,正在招呼他过去。
到了跟前立在一旁,二见桌上的菜很少动过。女子的双眼红红的,像是来这儿以前大哭了一场。
“哥哥,”女子道,声音显得格外很轻,“女子跟你打听一件事?”
“姑娘请问?”二回道。
“你可听闻过庆王府?”
“听闻过,”二道,“听闻庆亲王因生反心,除他的两个孩儿外,其余的都被处死了。当时出的朝文是遍贴在城中四方,这事挺大的。”
二的话显得真切,可话中的叙述对女子而言,似一种猛来的心痛冲击了她的心。像是裂碎了,红的血,白的汁正从心头涌出。
“那,”她忧楚的道,“那再烦问哥,庆亲王又埋在何处呢?”
“噢!”
二开始回忆了起来,把张瘦脸儿仰着,眸子轻轻转着。
“听传闻,”他道,“被切成数截,被埋尸兵们丢进野狼谷去了。那儿附近有一个古墓,挺出名的,你到了那儿,跟人一打听就能找到。”
“那儿有人?”女子问。
“当然有人,住着焚化兵。不过,不是真的焚尸。而是蒙利,收取一些祭奠饶钱财。”
“真是多谢你了!”女子道,摸出一锭银子,“你拿出去吧,这是赏你的。”
二不好意思推辞了一番,推辞期间又问:“姑娘问庆亲王府的事,难道姑娘是……”
女子把银子硬塞给了二,腾出的手来跟他摆摆。
“噢!哥猜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白日里望见了那张已经发白的朝文,突生了好奇而已。毕竟那么大的一个王爷,百姓生活里自然少不了那茶后饭后的闲谈。我也是初次来京,望闻中顿感模糊不清,才跟你问个明白!”
“呵呵,”二笑道,“倒也是,那事发之时,凡来住店用饭的皆来问我,同姑娘一样。”
“没有事了,哥可以忙,也可以闲去!”
“谢谢姑娘的赏银!”
二离去,刚下了楼。女子把饭钱放在桌上,提起长剑。临走时望了一眼楼下的马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