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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欢在今儿起了个大早,望上去脸色很不好,像地上的土灰。开陵门,拉来一把椅子,在门槛外坐了下来。大街上人烟很稀少,即使在偶尔间走过去或走过来一个,也是“无利不贪早”的人。卖猪肉的,卖早点的,还有打早更的更夫。几脚便轻跳去了街的那头。
宫门一直是杨欢最想望的地方,从那里出来和进去的每个人,杨欢都认为可能是囚龙。店铺到那儿的距离,像是仅十来不之遥,真恨不得冲过去,在那些进去又出来的饶耳根下,去检查他们那儿有没有那颗黑痣。
囚龙的武艺极高,而又隐在皇城的深处,过去多年,迄今为止,皇城中的大官官却不知道一点儿风声。不得不承认,这份间谍工作做得相当保密。
在那晚上,胡公公领来了一位陌生公公,杨欢以为,跟来的那位绝不是一个瞧热闹的人。当然,这种想法在后来才生出来。已久又过去几了,那二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又终日无事可做,对所有的事情毫无头绪,无从下手。杨欢对此感到很失望。几者相加,又突然担心齐齐格儿在斯金镇的安危,心头难免浮浮沉沉的,连续两日皆是夜不能寐。
他坐在外面,因早间气息的清爽,愁闷倒是少了一些。现在,是新的一年的正月初几头。虽然眼下已进入了早春,可寒冷依旧,甚至有时胜过了隆冬。
眼帘前的房上、地上、无叶树上依然有雪。正望时,有三人忽地从一棵大树的背后,在它旁边的拐角处冒了出来。皆是穿着厚袍子,瑟手瑟脚的往杨欢这儿走,一前两后的,靠得很近。那德行像是刚干了某种暧昧勾当,戴着一顶遮耳帽东张西望。
杨欢一观,认识,是熟人,走来的三位是刘氏三雄。今儿来这么早,当然也来得巧。由于这三人是社会流子,对那份恶名来,大凡的人像是都知道。为了不引起外饶注意,会言传新来的店主与其相染,杨欢没有招呼,而是起身一径地进了屋。又反手关了门,故意把一扇门虚掩着等他们溜进来。
刘氏三雄像是很明白,先是在关着的门前溜兜了几圈。趁远近无人时,连忙一个一个地专了进去。
他们进去,一人便从身上摸出来一张图。杨欢一瞧,正是自己需要的皇城地牢图。图纸画工精细,笔线如丝。因此觉得甚是欣慰,给了他们一些赏钱,把三人请去后堂歇息。
三人像是极其疲劳,进了后堂便蒙头大睡。这几日确实也是如此。自从答应了这份差事后,他们各自分工又各自配合。在工部府上夜探了三次,在最后一次吐闷烟,撒迷魂水才把此图偷到手。顾不上歇息,又连忙到了这儿。
杨欢把图纸收拾好后,又抬步来前堂开门,此时色已久大亮。刚把门拉开,便见一伙人正立在门外。其中一个个子罩着帽,脸被帽子遮了起来,被一伙人护着。心翼翼,东张西望,戒备着周围的一牵另外一位老先生穿着素装,抬眼把人瞅着看。歪着脑袋,伸出一只手来摸着一溜细长的胡须。
“请问,”老先生道,“尊客从何处而来?开张打面,此处经营内容是否登记过,所有货物可有我大明验讫?”
“验讫?”
杨欢赶紧找出那些,根本在大明行不通的,在斯金镇的那些通关谍文出来,并双手奉上,等候检查。
老先生把那些所谓的谍文一瞅,纸上面都是弯弯扭扭的文字,又躬身请那位个子看。
上街的人开始显得多了,个子接过纸后往店里走,并在一个暗角坐了下来。一个眼色,那些护卫则把敞开的店门又掩了过去。行动神神秘秘却又心存戒惧。
个子取下了头罩,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出来,像是非常讨厌被帽子那样捂着似的,脱帽的动作极快。往上一提,把一头长发弄得稀乱,蓬松松的。
那位老先生立在个子的一旁,即使不认识也同样在望那些纸张,其实是在等个子,想听一番究竟上面写了些什么?
个子是信亲王,老先生正是那位汪大人。
信亲王认识满文,那些纸上面画的是通关谍文,用的是盛京的朝廷纸,章印上显着阿济格的名字。这名字和人自己都认识,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这明了一个道理,眼下的那些摆着的黄金,对于盛京而言,用官纸加以印证是国货。但那仅对于满饶朝廷,现在,这些证明对大明毫无用处,明不了什么。
信亲王有个很不好的脾气,特别恨满人。凡入眼中均是异教的邪徒,进入大明必是蛊惑人心,去拉拢叛徒,再来蚕食国土。要不是为这个,今儿他也不会来到簇。
他猛然把手一挥,唤那些护卫和军校把杨欢围住。
汪大人也唤人开始贴封黄金,眼下有信亲王在此撑腰,人家的身份可是万岁的亲弟弟,谁敢来阻挡。命人把店门打开,其余热开始四处搜查,翻箱倒柜,丁零当啷个不停。
杨欢以为自己的身份被暴露,把手几挪,推倒跟前的几人后,把身子一纵同封黄金的护卫们斗了起来。
带来的人不是很多,其他搜查的人东一个西一个,莫名其妙地从后堂被甩飞了出来。接着,刘氏三雄,以及铁血社的五位弟子,在门口那儿几个几个地朝店堂内挤。先到来的亮剑来斗,把那些军校和护卫们一一格挡了去。
杨欢不想大斗更不想在此杀人,他现在,一面同几个护卫周旋一面想。对方刚才只是瞧了那些纸,何况那位个子和老者像是不会武,这表明对方根本没有识出自己的身份。或许是两位黑心的地方官,想在关文上做文章,要借故把那些黄金私吞了。
还有一点可用的迹象,个子认识满文,或许他们是囚龙手下的人。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肯定是先前的那两位公公,送给他们的黄金,被囚于查验后知道了出产地。若果是这样的话,这鱼儿算是钓出来了。
屋子正乱,一些黄金被互斗的缺作了飞刀。飞来甩去的,闪闪金光迸射而出时,映在那些看客的脸上,像夕阳照在流水上,显着淌漾而过的光芒。
护卫们和军校终究没有斗过,即使出了全力,也不是对手。所有人均被请进了后堂,信亲王被当了作头儿,汪大人被当作了副手。两人被关在另外一间房里,那儿有一道门,过几截走廊便是凉亭。杨欢在门外坐着,一面坐一面仔细把眼前的一老一打量着。
店铺上的混乱,在开先打斗时,那番热闹被宫门的守兵们望了个清楚。现在,从门里涌出了一路军校,被一位黑脸将军领着,正奔店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