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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孙怡然从宇文晋担忧的眼神中,关切的眼神中,甚至对宇文翼带着嫉妒的眼神中明白了自己想要将蒋沐垚从她心中除去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孙怡然手中的杯子重重的落下,发出“呛”的一声,将宇文晋的神情拉了回来,宇文晋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孙怡然更是生气,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在宇文晋的身边道:“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早已经没有资格在这儿关心她,何况她的心早就去了她身边的那个人。”
宇文晋的眼神随着这句话像一道凌厉的光一样射向孙怡然,孙怡然也丝毫不退缩,两人如此剑拔弩张的样子让站在他们身后李嬷嬷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趁着他人不注意推了一下孙怡然,眼神只看向孙怡然的肚子,她怀孕已经有六个多月了,虽然穿着宽大的衣服但身形依旧非常的明显。
孙怡然顺着李嬷嬷的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好歹自己还有一个孩子,有了孩子便有了胜算。宇文晋见孙怡然不再看他,也收起了凌厉的目光,低着头不去看眼前的一幕,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一幕,沐垚就这样被宇文翼抱在怀里,她晕倒了自己不能担忧,不能难过,不能询问,不能走上前去陪在身边,甚至还要看着她在别饶怀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李嬷嬷借着给他倒茶的功夫,在宇文晋耳边轻声道:“王爷别忘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沐垚被宇文翼抱到后殿之后不久,太医便赶了过来,周围的人紧紧地围着,每个饶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生怕沐垚没来由的昏倒是因为身体上出了什么大事。
王太医为沐垚仔细的诊了脉,神色已经由最初的略带惊悸变成了喜色,赶忙回身向皇上禀告道:“恭喜皇上,恭喜王爷,王妃是有喜了。”
宇文翼听到这话,喜悦瞬间充斥了他整个神经,沐垚有喜了,自己要做父亲了?自己要做父亲了?太后更是高心狠,连忙让清如赏了王太医。整个殿中被一片恭喜之声包围着,皇后也是极高兴,立刻便命人赏了一尊白玉的送子观音和一对和田玉枕,是为了沐垚安胎之用。慤妃却在一旁声问道:“那王太医,为何垚儿会昏倒呢?”
“慤妃娘娘莫要担忧,不过是出出有孕的正常反应,最近半年王妃伤风了两次,底子有些亏,吃几日的补药就好,不打紧的。”这下子宇文翼彻底放了心,顾不得殿中的其他人紧紧地拉着沐垚的手,她有了孩子了,两个人之间有了不可割舍的牵连,这份牵连让宇文翼感到无比的幸福,比自己封了王高心多了,自己以后会加倍对沐垚好的,愿意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倾尽所有也要让她幸福。
沐垚在王太医施针后一盏茶的功夫才悠悠转醒,头依旧昏昏的,看着宇文翼坐在床边,死死的拉住自己的手,张开口问道:“我这是怎么了?”问完这句话便忽然间想起来自己刚刚还在殿中,便明白过来自己是晕倒了,难道自己搅扰了家宴不成,顾不得头昏,立时便要立起身来。
没想到皇后走过来按住了她,笑道:“你快好好的休息,如今不同了,你有了身孕,可不能随便的挪动,躺下躺下。”沐垚心微微的一颤,嘶哑着嗓子问道:“我有了身孕吗?”
“是啊,王太医过来诊断你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垚儿,你要做母亲了。”慤妃在一旁回答着,自己要有孙儿了,脸上的喜色满满。
沐垚的心都融化了一般,暖暖的流淌出初为人母的气息,手也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仿佛能够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手掌传来,直直的冲入自己的心房,原来有了身孕竟然是这样一种感觉,不仅仅是高兴,更带着万分的幸福。
“翼儿,快带着垚儿回府中安歇吧,少让他挪动,安胎药也要及时的喝,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来寿安宫中取,垚儿有孕也算是全了我的一桩心事。”太后更是高兴,急急地安排着近几日要去国寺中还愿。
虽然沐垚有了身孕搅扰了家宴,但这并不影响那名舞姬纳入后宫。皇上当日便宠幸了领舞的舞姬,封为了成贵人,荣宠甚甚,三个月后便被封为了成贵嫔。这是后话。
沐垚有了身孕,宇文翼便不让她出去了,一心只在家中安养,也极少让她做针线看书,连狸奴都被抱了去,生怕一个不心碰了沐垚的肚子,弄得沐垚哭笑不得,直道他太过于心了些。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沐垚都觉得自己快要窝的发了霉,便只好让墨荷每日从花房取一些花草侍弄侍弄打发时间。
雪后,沐垚便让墨荷折了几只腊梅插在了美人探雪的瓷瓶里,又收集了雪水养着,腊梅的香气淡淡的却不知不觉间充斥了整个漓映轩,和着这温暖如春的屋子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沐垚和宇文翼就这样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非就是朝中的琐事和家中的琐事,像极了相伴多年的老夫老妻。“我昨日听冬至,南朝的使团进了京已有几日了,这次也是来求亲的不成?”南朝是在夜燕南边的国都,向来与大闵交好,每过几年便会来和亲,先皇的七公主便嫁给了南朝的上一任国主,当朝皇帝的弟弟晟王的王妃便是南朝萧王的嫡长女。
“恩,这次是要求娶我大闵的公主,作南朝三皇子的正妃。”
“那这次父皇属意的人选是谁啊?五公主和六公主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五公主宇文淑是丽贵妃的女儿,六公主宇文霜是宜贵嫔的女儿,两人是同一年出生的,相差不过四个月。宇文翼摇摇头,这次父皇并未找朝中大臣商议,谁也不知晓到底是如何想的。
冬至此时快步走了进来,禀告道:“王爷,赵管家有要事禀告,慤妃娘娘传了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