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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日子已经到了盛夏,阳光透过密密的杨树枝丫零落的散在沐垚的肩头。她让夏至搬了一个躺椅在树下,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躺在这儿安静的看看书,看看,思念着远方的人。和煦的风偶尔吹过,扫在她的面颊上,吹乱了她的青丝,纷扰着她的情丝。宇文翼会两三日写一封信让人快马传回来。每次看到他刚劲有力的字迹在絮絮的着思念,心中总是那么踏实,会难得的让她忘记惦念,涌起一丝丝的甜蜜。
絮漓现在已经能不用人扶着开开心心的跑起来了,偶尔用稚嫩的声音唤着沐垚阿娘,时不时的问着爹爹呢爹爹呢。这时候沐垚就会抱起她轻吻着她的额头道:“爹爹出门征战了,得爹爹回来带着絮漓去看祖父好不好?”一听到祖父两个字,絮漓便会狠狠的点点头,挣脱沐垚的怀抱又跑出去玩儿了。
冬至用凉凉的水泡好了葡萄,拿到院子里喂到絮漓的嘴里,问着沐垚:“王爷回来之前,王妃不打算带着絮漓入宫么?”“王妃不过就是随便一,也就你当真。”夏至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冬至也没什么,哦了一声回到了屋子里。沐垚看了冬至略显落寞的背影对夏至:“她好不容易开口了几句话,你那么她干嘛。”其实夏至看着冬至的神情也是百般的后悔。
自从钰诚随着宇文翼出征之后就没有给冬至写过一封信,这也怪不得钰诚,他不过就是宇文翼的亲随,如何能有时间有机会和宇文翼一样写家书回来。“我已经给王爷了,时不时的给我们一钰诚的情况,或者让钰诚写封信夹在家书里带个冬至的。但是钰诚多少双眼睛盯着,就不去给王爷找麻烦了,如果两个人彼此有心,自然是不怕的。”沐垚颇为感慨他的思虑之心,但也为冬至感到忧伤。
男人与女人不同,男人可以在内心想念,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而女人不是,她也能在内心思念,但是会时不时的表露出来。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之后,可能所有的情绪都与他有关,就像当初的沐垚,就像现在的冬至,虽然沐垚已经告诉过她钰诚的苦衷,她也能够理解,但是心情一直都没有办法完全放松下来。其实沐垚也明白,冬至很有可能是受了自己当初的遭遇的影响,一个人一上战场,没有消息,回来之后便会不贡初的情谊娶了别人。
“冬至大大咧咧的性格,没想到还能看到她这样的时候。得了空我去劝劝吧。”夏至也有些自责,应该更多多安慰注意的。却不想沐垚却摇了摇头道:“让她自己去慢慢将这种担心消耗掉吧,这种事情想不明白,旁的人再去劝也没有用的。”
墨荷从外头快步走了进来,有些焦急的道:“王妃怎么还没有梳洗打扮呢,不是今日义安侯府用膳的么。”沐垚听闻此话懒懒的立起来,竟有些微微的眩晕感袭上来,一个不稳竟有坐了下去,站在她身边的夏至赶忙上前扶住了她,担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沐垚缓了缓才摇摇头道:“想必是被阳光照的,眼前忽然间一黑。”墨荷见状也赶紧端过来一碗凉茶递到沐垚的手边,用扇子轻轻的扇着。
沐垚笑着看她,嗔怪道:“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可能就是因为夏到了懒怠的紧,不碍事儿的。咱们快准备准备梳洗,去的晚了荃儿肯定又要发脾气的。”
可能是气真的过于燥热,或者是马车有所颠簸,一路上沐垚的脸色都微微的发白,墨荷给准备好了凉凉的消暑汤,又扇着扇子勉强到了义安侯府。夏至与墨荷对了一下眼色,劝着沐垚道:“不如一会儿请江公子给诊诊脉吧。”沐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并没有发热,本想要摇头不用了,却一个没有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墨荷吓了一跳赶紧让马车停了下来。
面上满满的都是担忧,将沐垚扶住躺了下来,急急的问着:“王妃,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先回府吧。”沐垚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夏至看着她越发发白的面色,心脏突突的直跳,道:“这儿离王府都远了,是不是先去义安侯府,那边更近一些。”墨荷想了想也拼命的点头称是。
沐垚费尽力气摇了摇手,半才吐出三个字:“缓一缓。”车夫听到里面的声音也是忧心的不行,这是闹市街口,虽是襄王府的马车,但长时间停在这儿挡了路必然不好,但是又不敢擅动,生怕一个不心王妃更加的不舒服。王爷本就出征了,如果王妃此时什么事儿没有人能够担待的起。
外面的声音越发的吵闹了起来,沐垚缓了两柱香的功夫却依然没能够睁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身体上乏得很,只能睡着才更舒服一些,所以宇文翼出征一个月了她也不曾进宫看一看慤贵妃和皇上,好在慤贵妃也并未曾怪罪过,时不时的差人来问候,也是怕沐垚自己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寂寞和思念过多,劳心劳力。
“这是襄王府的马车,还请姑娘不要靠近。”车夫的声音响起,虽然但依然传进了墨荷的耳朵里。墨荷将扇子交给了夏至,打开帘子向外看去,只见一位身着水蓝色百合水纹儿的姑娘站在马车不远处,看那眉眼,墨荷便想起了是谁,就是那时在春风楼中遇见的姑娘,她和沐垚长得十分的相似,让墨荷牢牢的记在心里。
只见她只身一人立在那儿,不时的向着马车里头张望,墨荷声道:“我们王妃身体不适,不能见姑娘了,还请姑娘回吧。”那姑娘微微蹙眉,并没有离开,而是问道:“王妃哪里不舒服,不如先去春风楼中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