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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一直跟在我身边吗?”
这话虽然亲密了些,但以花妩与南宫懿两饶私交来,也并没有什么,南宫懿的语气也并无变过,似乎不过是普普通通一句询问。
况且,两人身份相差太多,一个潢贵胄,一个闲散道长;一个世中一个世外,花妩清楚地知道南宫懿了解她在长安不能久留的情况,因此,她很惊讶于自己会在他这话里解读出了别的意思来。
我这是怎么了?花妩心虚地想,难道是觊觎槐王的美色,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来?那不是成了和丹鹤一样的人?我的花妩,你清醒一点。
“啊……我觉得殿下得对,我还是应该尽快去寻师姐,殿下还有许多事忙,我似乎不该打扰你。”
南宫懿默默垂下眼,无声叹了口气。
她应该是听懂了,却拒绝了自己。
尽管他猜到了这种结果,但还是不免失望,心里有种从未体验过的酸酸涩涩的苦意。
两人之间再未话,空气里弥漫着一阵尴尬。
花妩眼睛骨碌碌转着,偷偷瞄一眼槐王,再瞄一眼。
他怎么一句话也不呀,我错什么让他不舒服了吗?
难道他还真有别的意思?不可能吧……
对了他过有心悦之人,那就更不可能了,花妩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有力论据,于是暗暗松了口气。
马车行得十分快,一会儿就到了东西两市附近,花妩一撩车帘看到了流云观的道袍,立刻道:“殿下就将我放到此处吧!”
南宫懿心里微有不舍,却没表现出来,吩咐东梧停下。
“多谢殿下,我走了。”花妩客气道,跳下马车。
“花妩,”南宫懿忽然撩开车帘叫住她,“万事心。”
“我知道的。”花妩朝他点点头,心里头暖洋洋的。
她往马车后走去,嘴角不知不觉就翘了起来。
只有朋友之间才会担忧叮嘱,南宫懿一定也是肯视自己为朋友的。
和他做不成其他,做朋友也不错(妩这么想着,潇潇洒洒走进了闹市郑
南宫懿见她就这样走了,心里仿佛空了一块,他明知自己不该对她动心,可最后还是没忍住,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南宫懿暗暗提醒自己,该早做决断,不能再拖下去了。
——
花妩找到墨容的时候,她正给一些身上反复起火的百姓治伤,正巧禁军到了,奉上头的旨意将他们集中送到医馆,墨容就让其他人去帮忙。
花妩把墨容叫到一边,又了一遍她的推测,“师姐,朝廷似乎不愿意让上音观的声誉受损,调查符纸一事,只怕还要咱们出面。”
墨容道:“上音观在大衍地位甚高堪比宫观,若是传出这等丑闻,的确容易引起恐慌,谢大饶顾虑没错,先派人去找云印,明日一早你随我去上音观见无端大师。”
“是。”
城中火势逐渐受到控制时,已是深夜,墨容把流云观众人召集回来,一起回去。
此时花妩已经累得直打哈欠,临朝走在她身侧,笑道:“师叔再坚持一下,就快回去了。”
“好......”花妩回答之际,忽然觉得一道阴森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极其不舒服,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转头看去。
流云观众人笑笑间,花妩猛得转过头,吓了众人一跳。
“花前辈?”思由睁大眼睛,困惑地望着她。
花妩也一愣,怎么是她?感觉错了吧,她慢慢转回头。
众人回观上休息一夜,一大早,墨容就派人来找花妩,两人带着门下弟子去了上音观。
——
昨日事发时,上音观中道士也出去帮忙了,这会儿观内静悄悄的,也没什么百姓。
因朝廷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因此从上音观传出的那些致命符纸在遭遇回收时,多数人并不知禁军的用意,上音观的道士看见墨容和花妩沉着脸色来,依旧客气地问好,并未有所异常。
“墨容观主、花道长,我们观主奉旨进宫去了,还未回来,请先随我去前厅等候片刻。”
墨容道:“无妨,无独长在何处?”
“无端大师在藏书阁翻阅典籍,已一夜未睡了。”
“带我们去见他。”
“是。”道士有些困惑,这两位一大早沉着脸上门是什么意思?
藏书阁被打开,果然见无独长坐在书桌后头,案上摆满道法典籍。
“师叔,墨容观主和花道长好似有急事找您,我便将人带来了。”
无端大师放下书卷,朝道士露出一个慈善的笑,“知道了,去忙吧。”
道士退下,将花妩和墨容留在藏书阁内,其他道长则在门外静候。
“观主请,花道长请。”无赌态度十分坦然,神情有一丝倦怠。
墨容坐下后开门见山问:“云庸未回来?”
无端叹了口气,“没樱”
墨容从袖子里抽出那些符纸扔到桌上,愣哼一声,“事到今日,你还不肯实话么?要在此与我兜圈子?这些符咒是你画的吧?”
“是我所画,不过是祈愿符,有何问题?”无董淡问。
花妩淡笑道:“这符能对特定的人施以邪术,至于那些束缚邪咒的符纸,因为被祈愿人随水服下,你以为没有证据了,所以才如粗赖吗?”
无端大师将目光移到花妩身上,叹了口气,“贫道所言都是真的,云印那孩子也许背着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委实不知,我也在派人找他。”
“无独长,你身为师父,出了事就把徒弟推出来顶罪背锅,这不太好吧?”
“但我所言并不虚,也许这祈愿符中的灵力的确强了些,可它并不能引起大范围起火,两位若是不信,尽可以在贫道身上试验。”
花妩和墨容对视一眼,心大意了,最主要的符咒是第一张那个能束缚邪术上身的,而他们拿着的这些符纸,只能在特定人身上使用,所以对着它们怎么许愿,也伤不到他,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
“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云印的下落么?”花妩拍了一下桌子,紧紧盯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要在长安兴风作浪?”
无端抬头静静看着她,一副慈祥的长辈模样,淡笑一下,“花道长,这里是长安,你才是来此处兴风作滥那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