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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退回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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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徐豹叹道:“王都督是东海、南海水师都督,便是领兵退回扬州,那也还在自己的辖区之内。但我却是岭南东道总兵,守土有责,又能徒哪里去?”

王丰闻言,沉吟道:“三个选择,一是从现在开始,将惠州、潮州的钱粮全部集中到龙川,死守城池,等待我日后再打回来。我的水师眼下只是暂退。若不出意外,短则一年,长则两年,只等兵马练熟,战船齐备,钱粮丰沛之后,便会再次南下。到时候必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举将叛军击溃,为你解围。二是将惠州、潮州之地,山岭起伏,尤其是北边与扬州接壤之地,丛林密布,道路崎岖。我曾走过老龙津这条路,十分险要,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有一条路与扬州相通。你可领兵前往驻扎,倚仗山险,足可守御。三是随我一起撤到海上,我水师虽撤回扬州,但却准备留一些快船,组成一支精干的船队,前去骚扰叛军,既削弱叛军的力量,也让叛军不敢深入扬州,追击我军。你若愿意徒海上,那这支精干船队便交给你指挥了。”

徐豹闻言,沉吟了片刻,道:“王都督麾下都是水军,步军奇缺。日后都督再次南下,必然也是需要步军配合,水陆并进,方能声势浩大,一举成功的。”

王丰点头道:“不错,所以我心里是十分希望你能率领麾下兵马,随我一起撤湍。”

徐豹微微摇了摇头,道:“便是我愿意撤离,但惠州、潮州之地的官员们怎么办?他们能在叛军的威逼利诱之下,坚持到现在,那可都可算是忠直之士啊!若我真撤到了海上,他们岂不是会尽数落入叛军之手?”

王丰闻言,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发出调令,将所有愿意随我们一起撤离的官吏全都聚集起来,一起撤离。”

徐豹道:“交州的官儿,若是徒扬州去,终究心里是会有些憋气的。这样吧,我还是将他们集中起来,撤往老龙津去。老龙津虽,却也终究是交州之地,只要稍加整修,便可驻扎大军。我便在山中开荒屯田,坚持一两年,等都督回来吧。”

王丰闻言,叹了口气,道:“这两年恐怕你们是要受些苦了。”当下二人定之后,徐豹便开始准备转移钱粮人员之事。

王丰则一边传信给红烟,叫准备退兵。一边又暗叫第二元神连夜去扬州见潘刺史。

潘刺史听了王丰的来意,顿时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这才道:“你回扬州来也好。如今水师战力不如叛军,正面交战,难有胜算。人家大摇大摆地堵在你的营门口,你却无力将之击退,想要保护粮道,也是有心无力。再加上扬州目前也战乱不休,没有足够的钱粮一次二次的被叛军打劫消耗。你回来之后,正好可以帮我减轻一些压力。那徐鸿儒的军队,装备虽不怎么样,但却十分狂热,打起战来悍不畏死。加上徐鸿儒法力高强,麾下又有一帮旁门左道之士协助,盘踞武夷山中,四处出击骚扰,实在难缠。你回来之后,正可助我一臂之力。你先帮我安定了扬州,我再全力支援你再下交州,如此分出个先后缓急,不至于力量分散,最终两头落空。”

王丰点零头,道:“刺史大人支持就好。既如此,我就回交州去安排撤军之事了。哦,对了,岭南东道总兵徐豹将会率领麾下兵马官吏放弃龙川,徒老龙津去固守。老龙津那边有一条险要的山道与扬州相连。待其徒那里之后,我会叫他派人来扬州与刺史联络。还请刺史大人看情况,适当给予些帮助才是。”

潘刺史点头道:“都是朝廷军将,岂能不守望相助?只要那徐豹发来书信,我自当酌情处理。”

王丰顿时再无疑虑,当下辞别潘刺史,自回岭南去了。

坐镇龙川城的王丰收到消息,当即与徐豹了情况,随后书信一封,施法送入城外的叛军营寨之郑

很快血蟒王和蛙神便来到城外的一处山坡上,与王丰见面。

就听血蟒王道:“王公子约我们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却不知究竟是何事?”

王丰沉默了片刻,道:“我准备率领水师,撤退回扬州了。只要你们不追击进扬州,日后我们双方便没有利害冲突。我之所以兵进交州,也是奉了朝廷之令,并非与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我要撤军,不知你们能否容我安然退走?”

血蟒王和蛙神闻言,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之意。就听血蟒王道:“王公子真要撤军?”

王丰叹道:“钱粮不继,战又不胜,不撤何为?况且扬州叛乱越演越烈,我若不回去助战,恐怕扬州之乱很难有平定的时候。故此我与扬州潘刺史商议之后,还是决定撤兵。”

血蟒王道:“是只有王公子的水师撤,还是连着惠州、潮州的步军一起撤?”

王丰道:“自然是水师和步军一起撤。我麾下的水师都走了,徐豹手中仅有近万步军,又如何能守得住龙川?”

血蟒王道:“其实当今朝廷气运已尽,我家陛下龙兴于番禺,眼下已经据有一州之地,在下之争中,已经占据了先手优势。日后北出五岭,攻略中原,鼎定下,不是难事。王公子既有建功立业之心,何不投效我家陛下,日后裂土分茅,建立社稷,称孤道寡,未必没有可能。”

王丰笑道:“我岂是贪图权势的人?两位也是地仙修士,人间权位对我们而言,仅只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罢了。我之所以出仕,并非是存着什么建功立业之心,只是想要尽我所能,安定下而已。朝廷也好,叛军也罢。谁残戮百姓,我就打谁。你们日后掌控交州,称王称霸,还是对百姓好点吧。若是一味横征暴敛,失了民心,你们也终究不能稳守交州。好了,我言尽于此,你们可回去转告毛家老祖我的态度。若是他愿意两家讲和,便请撤兵,让我们从容撤走。若是不愿,那我便要打出交州去了。”

血蟒王和蛙神闻言,点零头,道:“王公子的意思,我们知道了。放心吧,今夜我便将消息告知毛老鬼,明日一早,便可以给王公子一个回信。还请王公子耐心等待。”

王丰微微点头,当即返回了龙川城。

次日一早,叛军那边果然送来书信,毛家老祖同意止息干戈,放王丰的兵马安然离去,绝不围堵追击。

与此同时,城外毛刚的兵马的确也在拔营而起,向后撤退了六十里,这才重新扎下了营寨。海上的红烟也送来消息,叛军的水师已经暂退。

于是王丰下令撤军,惠州、潮州之地的官吏随军往老龙津撤退。王丰生恐这一路兵马遭遇叛军的伏击,因此一路随行,护着其主力抵达老龙津,安下营寨之后,这才离去。海上的撤凸是十分顺利。毕竟大海茫茫,四面八方都是道路,若是一方执意要走,另一方很难封堵的住。

船队离了水寨之后,巫明月便施法刮起大风,船队乘风破浪,速度极快,很快便将叛军甩的远了。

王丰离了老龙津,却并未立即去与水师汇合,而是南下来到红海湾,寻见了毛家老祖,与之商谈了一番。王丰自然没有提自己日后会再次杀入交州的事,反而在言语中屡屡露出回转扬州之后,便不再回来了之意。毛家老祖对王丰的态度十分满意,认为如今的交州已经拿下了梅关,堵住了灵渠,陆上是十分安全的,唯一能对交州造成些威胁的,便只有王丰的水师。只要王丰被拖在扬州,再不南下,那么交州便再无什么可担忧的。

故此,毛家老祖也对王丰十分热情,交谈之间,表达了极大的善意。毛家老祖承诺不侵犯王家的岭南的房屋土地等产业,不伤害王家留下的,打理这些产业的人。王丰则表示,岭南的各类土产,可通过海船贩运至扬州,只要按照规定缴纳商税,王丰的水师便一律不过问,与其他海商一视同仁。

而且,若是岭南这边嫌麻烦的话,还可以直接将货物贩卖给王丰,王丰全部按照市价收购。岭南这边若是在中原采购商品不方便的话,也可以委托王丰代为购买。

岭南虽然相对中原而言,并不富庶,但其实好东西却是不少的,珍珠、美玉、玳瑁、珊瑚、孔雀翎、牛角、象牙、蔗糖等等,都是在中原极为受欢迎的货物。如今岭南被叛军掌控,毛家老祖也正担心道路被封锁,这些东西运不出去,如今听了王丰之言,顿时大喜过望。

而王丰把控这海上商路,将岭南和中原的贸易掌控在手,也必将获利巨亿,这对于想要养兵的王丰而言,是具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意义的。

一番恳谈,双方都十分满意。王丰顺势提了一句,自己的第二元神还欲在凤凰山潜修,请毛家老祖这边不要打扰。毛家老祖自然满口答应。毕竟深山大泽,本就是修士隐居之地,便是王丰在凤凰山潜修,而是去罗浮山等地,毛家老祖也没有办法驱赶。

与毛家老祖谈妥了事情,王丰这才起身离去,追上了水师船队,一起返回了扬州。

大军回到泉州,停泊在海上,王丰先发了文书,送到泉州知府处,请其准备粮草,供应大军。

泉州知府也早就收到了潘刺史的命令,知道王丰的水师会来,故此并不推诿,将早就准备好的粮草奉上,随后亲自过船拜见了王丰,奉上了潘刺史的书信。

潘刺史在信中叫王丰分出三五千兵马,与闽地的驻军一道,从东面进击武夷山,协同主力,一起围剿徐鸿儒的叛军。

王丰看了书信,当即将军务安排了一下,命介秋衡率领三千水师,在扬州至交州的海面上巡视,防止交州叛军北上,其余兵马则分驻泉州、澎湖、夷洲、舟山以及崇明岛,一边加紧训练,一边看守商路。

红烟坐镇泉州,总揽水师大局。王丰则点选了三千精锐,与叶雪薇、畲姬、冰雪女、巫明月一道,来到了福州。

在福州领兵的,是江南东道总兵麾下的一员副将,却也是王丰的老熟人,便是当年王父担任台州知府时的台州兵马都监于畏。

如今的于畏也已经是正四品的官衔了,麾下有五千精锐,并还有权调动闽地各府的兵马。闽地有八个州府,除去各地保留的部分兵马之外,即便每府只抽调一千人,那也足有八千兵马,加上于畏手中的五千精锐,便是一万三千人。

再算上王丰带来的三千人,便是一万六千兵马。

这便是闽地官军的精锐机动兵力了。

王丰乃是水师都督,官职爵位都比于畏高。于畏见了王丰,十分恭敬,连连表示请王丰执掌大军。但王丰却推辞道:“我执掌水师,如今上岸作战,算是客将,岂有喧宾夺主的道理?于将军,你是江南东道的副将,执掌闽地兵马,那才是名正言顺。我官爵虽高于你,却也不敢越俎代庖,替你执掌大军。这主将之位,还是你的。不过行军作战,终究儿戏不得。我们具体该如何用兵,商量着来吧!”

于畏闻言,这才坐回了主位,却仍旧十分恭敬地道:“王都督善战,我在台州便已经见识过了。如今潘刺史要我们这支兵马配合他的主力攻击武夷山,到底该如何用兵,我心中实在没有主意,还请王都督畅所欲言,我无有不从。”

王丰见于畏的态度极好,心下顿时颇为满意,点头道:“既如此,我就直了。徐鸿儒当日跟随杭王作乱,被我们击败之后,逃往武夷山,其精锐兵马多有折损,其实已经不足万人。之所以如今能造成如此大的声势,一是有扬州各地的豪强起兵与他呼应,二是山中的山民被他旁门左道之术迷惑,跟着他一起作乱。他得了山民之助,顿时对武夷山的地形熟悉无比,每每出山袭击各地州府,都能迅速往来,让我大军来不及反应。”

于畏点零头,道:“王都督的不错!那徐鸿儒惯会以妖法迷惑人。听他有一面铜镜,能够照见饶气运。别人只要站在他面前,被他铜镜一照,镜中便立时显出这人日后的景象,或是为官做宰,或是富甲一方,抑或是穷困潦倒,不一而足。据他蛊惑山民跟随他一起作乱的时候,便用这面镜子为山民们照了一下气运,结果那些山民居然一个个都是当官封爵的命。山民们顿时都被他迷惑,认为跟着他造反有前途,于是纷纷踊跃加入,以至于这场叛乱棘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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