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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大战,叛军被前后夹击,尽管徐鸿儒等人挥军奋力拼杀,但叛军最精锐的兵马已经在数日之前覆灭,如今这些兵马虽也乘船作战,但无论是士卒还是战船、军械,都与之前那批精锐相差甚远,战力弱得不止一筹。
交战仅只半个时辰,叛军便已被分割包围,有全军覆没之势。番禺城内的毛刚收到消息,急忙率军来救,双方一直战到傍晚,叛军大败,毛刚、徐鸿儒等人仅只率领着六七千残兵败将逃回了番禺。
王丰清点战果,抓捕战俘八千余人,夺取船只五百七十余艘。其余叛军除了少量逃散,大多战死,或是随船沉没入海,再无踪迹。
屈指算来,番禺城内的守军已经只剩下一万六七千人了,比之王丰的兵马远远不如。且连败之后,士气沮丧,战力更是要打一个折扣。
不过叛军毕竟是守城,要容易许多,王丰麾下都是水军,虽然也能上岸作战,但毕竟不够熟练,却也不敢贸然发起攻城。
王丰与众将商议之后,觉得要么就围点打援,要么就留着番禺不攻,先扫清外围各地再。
众将都倾向于第二个方案,那就是留下万余兵马监视番禺城中的守军,其余兵马则先攻打交州各地,等到番禺成了一座孤城,自然便坚持不了多久了。
但在番禺之外,该先攻打何处,众将却议论纷纷,一部分倾向于先攻取潮州、惠州,与徐豹的步军会师,另一部分则倾向于先攻打琼州府,将岭南的祸首毛家给连根拔起,以儆效尤。
对这两种观点,王丰都颇为赞同。自己麾下没有精锐步军,先取潮州、惠州,与徐豹会师,不但能取得两个州府的地盘,还能得徐豹之军相助,水陆并进,共取番禺。但先取琼州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琼州府是反贼头目毛家的大本营,此时更悍然封邦建国,称王称霸,若是能一举将之剿灭,对岭南各地的豪强必定是一个极大的震慑。
况且如今在番禺掌握实权的毛刚多半也不会坐视琼州府被攻击,不定还会再次调集兵马去救琼州,到时候便能再如前次一般,半路截杀,将其援兵击溃。
权衡再三,王丰还是觉得攻其必救才是用兵上策,至于潮州和惠州的叛军其实大部分已经在前些时候抽调回了番禺,此时兵力空虚至极,以徐豹的武勇,耗费些时日,当能拿下。
于是王丰写了书信,叫徐豹稳扎稳打,不可冒进。随后留红烟领兵一万五千人把守大营,冰雪女和巫明月也坐镇营中,王丰则自率一万五千人,以介秋衡为前锋,并带着叶雪薇和石牛,浩浩荡荡地往琼州而去。
这一次王丰没有故意大张旗鼓,就这么很平静地率军赶到了琼州。琼州乃是毛家的大本营,虽然毛家将大部分私兵都派往了番禺,如今大多战死或被俘,活着的人无法赶回来增援,但岛上却仍旧还有七千精锐私兵,此外还有毛家紧急征召的近万青壮,将港口防卫的严严实实。
王丰见状,命船上万箭齐发,朝着琼州港射击,箭矢一时如雨而下,将港内守军射的死伤惨重。一连射了两刻钟,眼见守军再没有敢冒头对射的了,王丰这才下令停止放箭,命令介秋衡率领前部出击。
介秋衡领着三千前锋,乘坐快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入港口,奋力冲杀。港内的叛军原本就被射的士气沮丧,不敢冒头,此时在将领的呵斥下仓促冲出来抵御,阵型散乱,神情畏缩,如何是如狼似虎的官军对手?一时都被杀的节节败退。
王丰见前锋得利,当即增派兵马,前去助战,准备一举拿下港口。
大军正渐次出击,就见港口内突然飞出一面旗幡,散发出无穷无尽的黑光,有鬼哭神嚎之声隐隐传来。那旗幡立在港口中间,顷刻化为十丈高,笼罩数十丈大的范围,将港口中央的主路遮蔽。
官军冲杀到旗幡之下,顿时纷纷栽倒在地,一个个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介秋衡见状大怒,挥舞手中大刀往旗幡劈去,然而那旗幡放出一道黑光,不但挡住了介秋衡的大刀,还反过来往介秋衡冲了过来,黑光一闪,介秋衡顿时也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官军一时大乱,叛军趁机发起反击。
王丰在船上看见,当即抬手一指,黑白双剑电射而出,化两条蛟龙,交缠着往那旗幡冲去。锋锐的剑气迅猛地将旗幡的黑光绞碎,剑光一震,那旗幡顿时发出一声噼啪之声,瞬间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随即光芒黯淡,化作一把的旗幡,掉落在地。
眼见旗幡被击破,港口之中顿时传来一声怒吼:“是谁破我落魂幡?”一个黑衣人顿时飞出,落在港口中间,将地上的旗幡捡了起来,一副心疼的样子!
王丰见状,也飞身而上,先看了看介秋衡和其余军士的情况。众普通军士的魂魄都被摄拿走了,介秋衡的魂魄虽未被摄拿,但也受了些打击,有些散乱,故此昏迷不醒。
王丰当即抬头望向那黑衣人,道:“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那黑衣人哼了一声,道:“什么道友?我也是毛家先祖,是现今毛家家主毛刚的第五十八世祖宗。你就是王丰吧?你竟敢重伤我家老祖,还悍然率兵攻击琼州,毁我法宝,该当何罪?”
王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即察觉不对,道:“重伤你家老祖?毛家老祖当日居然没有死?不可能吧!”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下,道:“我家老祖法力高强,神通广大,岂会死于你这宵之手?当日被你偷袭的,仅只是老祖的人间化身而已,老祖真身早已去了冥土,依托人间社稷的投影,招聚鬼卒,建立鬼国,成为一方鬼王了。”
王丰闻言,点零头,道:“他跑的到快!他既然去了冥界,若是不回来了便罢,若还敢回来,那我便再杀他一次,不信要不了他的命!”
那黑衣人闻言大怒,道:“好胆!既然你硬要与我毛家为敌,那就纳命来吧!”着,黑衣人手持一柄漆黑长剑,往王丰杀来。
王丰心念一动,黑白双剑电射而出,往黑衣人杀去。黑衣人顿时手忙脚乱地应付,王丰见状,看准破绽,取出蛇星眸对着那黑衣人一晃,一道清光射出,正中那黑衣人,顿时将其元神摄拿。
那黑衣人本也是鬼身,元神被摄拿,整个人便直接不存在了,只留一件黑袍无力地掉落在地。
王丰随即抬手一招,将那落魂幡取在手中,认真看了看,一时看不出虚实,只得暂时收起来。
黑衣人被收,叛军顿时士气跌到了谷底,再不敢抵挡,被王丰挥军很快击溃,死伤近半,狼狈逃窜。
王丰也不深入追击,当日占了港口,将大军安顿完毕,随后来看介秋衡等饶情况。
介秋衡倒是问题不大,只要好生休养,不用三两个月,自己便能恢复。王丰取了一滴金鼎玉液给他服下,很快便苏醒过来,运功调息一阵,便无大碍。
倒是那二三百名被摄走了魂魄的普通军士,若不能及时找回魂魄,返回肉身的话,恐怕就真的没救了。
众军士的魂魄就在落魂幡中,王丰当即将之取了出来,不敢暴力破解,只得施展崂山派的祭宝之法试探着祭炼了一番,倒是也有些效果。
当下王丰再接再厉,耗费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将这落魂幡初步祭炼完毕,随后将旗幡一展,放出被摄拿的一众军士魂魄,施法将之一一送回各自体内,待众军士都陆逊醒转过来,王丰这才松了口气。
又每人赐了一口低阶灵酒,嘱咐众军士好生休养之后,王丰这才领着介秋衡等人回了主帐,把玩了手中的落魂幡一阵,对介秋衡道:“这件法宝威力倒是不错,不过我却用不上,我看你手中并无什么法宝,不如便由你拿去,祭炼纯熟,日后行军作战,也是一份助力,如何?”
介秋衡闻言大喜,急忙谢过了王丰,随后接过落魂幡,自去设法修复、祭炼去了。
打发走了介秋衡,已经是深夜了,王丰正欲和叶雪薇一起休息,忽然神色一动,看向了港口之外。
就见一阵迷雾从港口外的大路上涌了过来,迷雾之中有升起了两盏红灯笼,宛如两支邪异的眼睛,随后踢踏之声不绝,数十名骑着白骨战马,全副武装的冥界骑士护卫着一座华丽的车架来到港口之前。
王丰以灵镜查看,发现那车架之上端坐的,居然正是上次被自己一指击杀的毛家老祖,当下心中暗暗讶异,与叶雪薇一起走出了港口,来到那车架之前站定,道:“毛老鬼,听你已经去了冥界做鬼王,怎么又回来人间了?三界自有法度,你再这样横穿两界,肆意妄为,我可就要告上幽冥地府,治你的罪了。”
毛家老祖闻言,从车架中走了出来,对王丰道:“王都督又何必咄咄逼人,本王今日不是来与你打斗的,而是平心静气地与你谈事的。”
王丰笑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毛家老祖道:“就谈一谈岭南这片锦绣江山!”
王丰笑道:“那就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们都是为祸一方的反贼,有什么资格对岭南这片地方指手画脚?”
毛家老祖摇头道:“王都督此言差矣!下唯有德者居之,当今朝廷失德,气运已尽,正该群雄并起,相互竞争。我岭南群雄如何就不能起兵争一争?在这种下争龙的特殊时候,本就没有什么反贼、正统之。王都督不能因为与我们战场敌对,便枉顾事实,总以反贼来称呼本王!若本王真是反贼,全无一丝一毫的气运,如何能得琼州百姓拥护,建立社稷,并在冥土之中投影出了鬼国?”
王丰闻言,微不可查地点零头,道:“也罢,咱们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道理。你既然要与我谈岭南之地,便请吧。我姑且听听你能出什么花样来。”
就听毛家老祖道:“王都督是得道之人,本王也不是普通凡夫。这一年多来,我军坐拥交州之地,并控制了五岭,其实随时都能北上攻击荆州、扬州,却都一直按兵不动。究其根源,乃是本王其实并无攻略下的野心,只想坐保岭南,太平度日而已,对下大势根本没有半点影响。而王都督之所以一而再地率军攻击岭南,恐怕也不是单纯地想要为朝廷效力吧?我看你多半是想要拿下岭南,静观下之变。你我二人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既然如此,何不各退一步,咱们联手,共保交州安稳,等到日后中原明君出世,安定下,咱们再举军投效,仍可保家族公侯万代,子孙绵延不尽!”
王丰闻言,轻笑了一下,道:“我们并无本质区别?这话倒是新鲜!你且先,要怎样各退一步吧!”
就听毛家老祖道:“为示诚意,番禺和番禺城中那位僭越称帝的杭王都归你,岭南东道,除了廉州、雷州和琼州之外,其余也全都归你,包括北边的梅关等要地。但除此之外,你不能再往西、往南进攻我等各家的封地,我们从此相安无事,你看如何?”
王丰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当初是你们威逼利诱,巴巴地将杭王逼着称帝的,如今一见形势不妙,便瞬间将之抛弃,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毛家老祖淡淡地道:“所谓成王败寇!我等也是受杭王蒙蔽,以为他是命之主,但如今看来,他却不是。既然如此,弃他而走,又有何不可?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此乃古训!总不能叫人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王丰不置可否地点零头,道:“你这话的倒也坦率!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并非一路人。你想的无非是割据一地,称王自守,等到日后命之主出世,大局稳定,便依附过去,名义上称臣,实则你毛家仍旧做藩王,以便你能在冥土继续当你的鬼王,作威作福。换言之,做藩王是你的底线,这样才能保证你继续在冥土做鬼王。但这国中之国,在我看来却与割据分裂无异。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你们毛家唯一的出路,便是上表投降,我必定网开一面,不追究毛家普通族人之罪。若是负隅顽抗,只有举族尽灭的下场。”
毛家老祖闻言,勃然变色,道:“王都督,岭南东道还不能满足你的野心?定要与我作对到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