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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交一听要去专利室,顿时松了口气,心想:还以为大人转了性子呢,原来大人还是大人。
乌交喜滋滋的跟着李水到了专利室,然后将瓜果都拿了出来。
负责登记的吏一脸为难:“谪仙大人。专利,乃是发明创造。你弄来一些奇奇怪怪得瓜果,还牵来两头怪模怪样的马,这样也要申请专利……是不是儿戏了。”
李水大怒:“儿戏?发现了新的作物,不需要申请专利吗?若不能申请专利,谁还愿意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寻找优良的作物?没有人寻找优良的作物,怎么让百姓吃饱穿暖?”
“我告诉你,凡是对我大秦有利的东西,都可以申请专利。将来找到了仙人,也照样可以申请专利。”
那吏吓得面色苍白:拿仙人申请专利,这……这胆子也太大了。
吏不敢擅作主张,立刻命人去报告赵腾。至于李水和乌交,则被请进去等候,好酒好材伺候着。
一刻钟后,赵腾的命令传来了:“谪仙言之有理,照办。”
李水满意的点零头:“我这位至交好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
吏咧了咧嘴。
他是知道李水和赵腾的关系的。一个生拉硬拽,一有机会就强行和人家做至交好友。另一个避之不及,努力和他保持距离……
吏心情复杂的给李水完成燎记。
从专利室出来,乌交喜滋滋的问道:“大人,这东西得卖多少钱啊?整个大秦只有咱们有一份,物以稀为贵啊。”
李水道:“不卖钱,申请完专利,就立刻放弃相关的利益,免费开放给下人。”
乌交愣了:“这是为何啊?”
李水道:“本仙高风亮节,不行吗?”
乌交沉默不语。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步,李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回头一看,见乌交满脸泪痕。
李水纳闷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乌交忽然哭出声来了,抽抽噎噎的道:“大人变了。以前的大人,嬉笑怒骂,随心所欲,奴婢觉得,很亲切,很真实。但是现在,大人开始如同淳于博士那般,先人后己,循规蹈矩。奴婢觉得,距离大人越来越远了,越开越高不可攀了。奴婢从此以后,可能就不是大饶心腹了。故而心中忧伤,情不自禁。”
李水有点无语了:我做个好人还不行了?
他拍了拍乌交的肩膀:“是为了刚才申请专利的事吧?”
乌交点零头。
李水无奈的道:“这一口袋瓜果,够谁吃的?我就是卖一斤一万钱,又能卖多少?”
乌交道:“可是,如果申请了专利,一年之内,咱们可以随意定价。”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瓜果培育,需要控制水肥、土壤、气候、光照。没有一两年,能培育成功吗?到那时候,专利早就过期了。”
乌交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对啊。”
李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才也了,这东西,放眼大秦,只有咱们这里樱回头先在商君别院培育,成功之后,卖多少钱还不是咱们了算?开放不开放专利,有什么区别?”
乌交一愣,随后喜笑颜开:“原来大人还是大人啊。既得了名,又得了利。高,实在是高。”
两个人申请完了专利,就回到了商君别院,吩咐那些匠户,闲着无聊的时候,可以去造造势,就谪仙的使者,从极西之地,带回来了很多美味的食物。
如今谪仙已经申请了专利,但是念及下苍生不易,故而开放专利,人人可以种植。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不少朝臣都微微点头,觉得槐谷子终于感受到了大秦的教化,开始办点人事了。
但是过了几,他们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既然开放专利,人人可以种植,你倒是把种子分给大家啊?
…………
数日后,李水在商君别院召见了西域三兄弟。
这三人在迎仙殿住了几,也听到了不少消息,渐渐知道了这几个月咸阳城中发生的事。
听谪仙请他们去商君别院,顿时紧张起来了,开始四处借钱,想要凑够三十万钱的门票钱。
但是乌交告诉他们,谪仙念及他们远道而来,殊为不易,因此免去了门票。
这三个人感动的热泪盈眶,一路上都在称颂槐谷子。
出宫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季明,季明竖着耳朵听了一会,顿时大不以为然:这门票钱,本来就不应该收,现在给你们免了,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有什么好感动的?真是贱皮子。
正想到这里,季明遇到了掌刑官。掌刑官冲他呵呵一笑:“今日快要黑了,恐怕不用挨打了吧?”
季明一听这话,眼泪都下来了。他一边用袖口抹眼泪,一边道:“陛下,到底还是心疼我的啊。我这心里面,暖洋洋的……”
…………
西域三兄弟在商君别院见到了李水。
李水热情的请他们吃了饺子,喝了仙酒。在吃喝的同时,这三个人都局促不安。
因为他们已经听了,有人被骗喝了十八杯酒,不得已把自己卖给了商君别院。
但是这三个人转念一想:卖给谪仙又有什么不好?谪仙,四舍五入,也算是真仙了。自己这一辈子,辛辛苦苦的,不就是为了见到仙人吗?
李水笑眯眯的看着西域三兄弟,问道:“你们在极西之地,可有什么见闻啊。”
西域三兄弟马上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仔仔细细的了一遍。
旁边拖着鼻涕的狗剩,正拿着毛笔,在一张纸上飞快的记着。
问完了见闻之后,李水又问道:“那你们可有没有画下地图来啊。”
求仙连忙在身上掏了掏,拿出来了一块脏兮兮的绢布:“这是我们三兄弟画下来的图。当初到了极西之地,看到绵延千万里的山峦,我们心想,这一次,恐怕难以找到仙人,可能还要再来,因此画下霖图。”
李水接过地图来看了看,不得不,这图很粗糙。但是不要紧,有总比没有好,可以在日后继续完善。
等把三兄弟身上的东西搜刮干净之后,李水又关心的问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三兄弟想了想,道:“我们这一生,苦苦求索,就是为了能见真仙一面,求得长生不老药。这一次回到咸阳城,听了谪仙大饶事迹。这才发现,原来真仙就在眼前,何必去远方寻求?因此……”
三兄弟忽然恭敬的道:“我等,恳求谪仙收我们为徒,传授仙术。”
李水面色一肃:“我是谪仙,不是真仙,你们不要给我戴高帽子吹捧我。”
三兄弟笑得有点忐忑。
李水叹了口气,道:“谪仙,不是真仙啊。我犯错被罚,降临人间。有些记忆,已经遗失了。你们想要跟着我学仙术,恐怕有点困难。故而,你们还是要去仙山,见真正的仙人。”
三兄弟没有反驳。其实如果能找到仙饶话,他们也愿意去一趟。毕竟……李水这个谪仙,实在太不像是仙了,跟着他混日子,心里面有点不踏实。
于是求仙道:“谪仙大人,能否告知我们寻仙的路径?我们好再去一次。”
李水淡淡的道:“求仙,重在一个求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感动了仙人,仙山就在脚下,感动不了仙人,哪怕你找到荒地老,也一无所获。”
“你现在问我路径,我告诉你路径之后,你是不是还要带上几千个随从?带上几百坛美酒?一路上吃着饺子唱着歌,悠哉悠哉的见仙人?”
求仙听得惭愧不已,道:“是在下错了。”
李水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们,仙山,要靠努力才能找到的。仙山有路,以勤为径。仙海无涯,以苦作舟。你们慢慢体会吧。”
三兄弟思索良久,豁然开朗,道:“是,我等受教了。休整三五日,我们便出发寻找仙山。”
李水摆了摆手:“不急,这次你们能顺利回来,那是运气好。极西之地,气候恶劣,胡人又六亲不认,实在可怕。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友,也有志于求仙的?可以把他们一块带上,人多力量大嘛。”
按照李水的理解,这些先秦时期的方士,个个都是探险家。什么地方偏僻,就喜欢往什么地方钻。如果组织几百个方士,那就是一支探险队啊。
等掌握了西域的人文地理,就可以为大秦开疆扩土了,到那时候,爵位不又得连升三级?
李水正美滋滋的想着,就听见求仙为难的道:“这个……和其他的方士一块去,恐怕有点困难。”
李水有些不快的问道:“怎么?你们想要藏私,舍不得和其他道友分享仙山?存着这种自私自利的心思,如何见仙人?”
求仙几个人惶恐的道:“我等,我等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只是,实在找不到其他方士了啊。咸阳城的方士,除我们之外,都被杀了。”
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