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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要走的前一天的傍晚,一切都改变了。
那时我正在屋顶上晒黄昏的太阳,只见爷爷急冲冲的跑回来,大喊着“老婆子”和龙儿的名字,四处搜寻我的下落。他的样子,好像要出大事了,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拉着龙儿和婆婆就走。
可是还没走出院子,便看见了两个官兵拿着兵器走来,他们三人就愣在了院子里,爷爷意识最清醒,把龙儿护在身后,而婆婆一副完了的样子。只听见一个官兵脸上一脸让人反胃的笑,说:
“真漂亮!”
他说的是龙儿,婆婆惊恐地上前拦住他,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连哭带求地喊到:“官爷,我们就这一个孙女,求你们高抬贵手吧……”
“走开!老太婆……”一个官兵脚一踢,把婆婆踢出老远,一支长矛刺进了她的身体,之间地上渗出一滩血。我立马身子全软了,趴在屋顶上动也不敢动。
“婆婆……”龙苏跑到婆婆身边,想要扶起她,却被一个官兵给抱住了,她怎么也挣不开,一边哭一边挣扎。爷爷想要上前去救她,另一个官兵嫌他碍事,对着他又是一刺,爷爷倒地不起。
长那么大,头一次见到了真的杀人案,反应过来的时候,龙儿已经被两人扛进了屋子里,只听到她喊着“不要”的哭声。
这些畜生!我从屋顶跳下去,抡了一条手臂粗的木棍,又觉得不大靠谱,在门边找到了一把钢叉就冲进去,对着一人就刺过去。血从钢叉流出来,把我吓到了,丢了钢叉愣呆呆地站在那里。另一个官兵放开了龙苏,看见了我,又看看倒在一旁的同伴,说:“哟,这个更漂亮!”
说罢,便朝我走过来,我哪里还记得跑,被他摁倒在地上。
这种慌乱时刻,我忽然想起上女子防身课时老师教的,腿往前一蹬,只见他捂着下身,疼得直不起身,嘴里还大骂着脏话。龙苏没顾得及理好身上被撕破的衣服,起来拉着我就往外跑。跑出院子,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双亲,看了一眼,却又因为屋子里的人,拉着我往外面跑。
却不想,在外面,看到了更加惨不忍睹的一幕,隔壁的几户人家,没有一家幸免于难,全都是惨死的状态,到处都是血。
我再也走不动了,脚软得摔在了地上。
可是我们却一刻也不能停留,看见了更多的官兵,足足有十几个,我们只好往河边的路跑,后面这群畜生又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河边,我们无路可逃。
他们一直把我们逼到了渔船上,我们甚至已经听到了人群里的唏嘘声。
我总算反应了过来,虽然有点迟钝,但这么害怕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越是害怕就越是要冷静。龙儿哭着对我说:
“姐姐,怎么办?”
我捂了胸口,看了船下的江水,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拉着她的手,说:“龙儿,我读了十二年的书,书上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说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就是说,我们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给玷污了!”
“我明白了!”她的手紧紧揪着我,明明在害怕,却又表现出不害怕。
我说:“别怕,有姐姐在!”
她点点头。
我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对着那帮官兵竖起了中指,然后跳进了江里。
我不会游泳,加上江水深,脚不着地,呼吸难受拼命刨水,还是不幸地沉了下去,仿佛没有尽头的地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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