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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洛阳,这里已经成为了汉朝新都,整个大汉根基已经稳固,当年的刘邦也已经去世多年,当年的小刘盈也变成一个风流的大人模样,就是有些病恹恹的。
吕雉的变化更大,她已变成一个老妇人,由当年的大家闺秀变得如今这副盛气逼人,判若两人。我觉得我这样显得像个怪物,所以回到洛阳宫,我裹着一块面纱,和张无疑龙苏在两排宫人的拥护下入了宫,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多年前,跟着始皇东巡的情景,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果然啊,还是很多年前差点要记不清的一句话,那便是我刚来的时候,将龙苏带进一个医馆,医馆里面的大夫在我背后说,我就是一个贵族命,现在想想,其实这只是一个长相问题,有谁知道,我攀上今天这一步的时候,到底经历过些什么。
那些沧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懂的。
透过两层帷帐,走到他床前,指尖放在他手腕上听脉象。他扭头来看我,笑了笑,顶着黑眼圈,说:
“镜姨,这么久不见,为何要面纱示人?”
我笑道:“怕把你吓着。”说罢,放开他的手,由宫人引到桌案面前,写下几方药材吩咐他们拿去煎了。他隔着纱帐问我:
“就这么容易?”
我有些好笑:“什么叫这么容易,你这多年的积劳成疾,神仙下凡都难治!刚才那副药材,是为了给你试药,我得看看你的体质适合什么样的调整方式!”
他笑道:“还是很专业的,一般人都没你这样的把握。”
那不是,我离开的这十三年里,除了教书育人,还是有很多空闲时间,那空余的时间,就是我的全部生活,为了白凤能够醒过来,我都不曾停下行医的步伐。
他问我:“那个……白凤,他醒了么?”
我摇头。难得他还记得十三年前,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是白凤躺着,他还是个孝。他曾经夸过白凤的美貌。
前脚刚从刘盈寝宫里出来,便让太监引着去了太后的宫里,被安排在了她宫殿的偏宫,规模庞大,以清净居,非常有面子。
我以前是小瞧了吕雉,她这么会享受,怪不得能活那么老,刘邦趋去世多年,她有了这一生所寄托,这么安然恬淡而又不失风采地过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吕雉将我安顿好以后,就带着一帮家人子过来,整整齐齐地在外面站着,自己一个人进屋要跟我叙旧,非常之心安理得。既然她这么放松在给我建立气场,我也不好推辞,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我只是一旁抚琴,她见着我摘下面纱的样子,开始慨叹:“这世事变化着实奇妙,你我都一个年头的,如今我已白发苍苍,你还是当年模样。”
我也知道这样不妥,可是长生诀就是这么在我骨子里生个发芽,至此一生,我恐怕都要以这样一副面貌活下去了。若是闲着无聊,我还可以像稼绾一样不断研制新的东西,比如说,至少得发明一种可以变脸的工具,要不然长此下去这么一张脸看下去,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是枯燥无味。
所以,被人家说一直不变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我也没嫌弃过这张脸。
一个下午,都是她一个人在在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地讲。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让她安心地说出这几十年来的经历和所受的委屈,大概就是我了。我虽然一出场就杀伤力很大,但是我的确是个良人,一个跟自己年代相似的良人是很容易如故的,所以讲得未免有些激动。吕雉是不知道我其实跟她年代是最不相近的一个,但是这么看来,这宫里的确就我跟她的年代近一些。
对于我来说,这样无聊的午后已经过惯了,她的事我在咸阳也听过一些,喝着茶听她念叨,当是听书了。
其实吕雉的一生也算是传奇,这么一个神州大地的第一人,这些经历就跟一个小说自传一样,可惜我这人不大擅长写书,不然给她写一本,我保准着比司马迁还要出名一些。
能把这么无聊的事听得这么入神,我相信我也是第一人,跟稼绾一样,已经成了一个寂寞的老女人,外面这副皮囊,也全是装腔作势。
无聊这个词能在我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要不然,就不会一天到晚在偏宫里坐着,每天在刘盈寝宫和这里来回的两点一线。大家普遍听说宫里来了一个神医,而我大多穿越在两点一线的同时都是挂着面纱的,还真没什么人见过我究竟长什么样。
龙苏在书院太久,书院里那帮小子们都不是她的对手,她闷得不行,命令着张无疑带着她出去兜转。她的排场,比我要大一些,宫里传言马上散开来,龙苏是我的女儿,凤三是我的孙子。
我和“女儿”都回来了,却迟迟听不到三师公的消息,以前倒是偶尔听说过他是怎么为刘邦谋天下,谏言不和在朝堂上吵起来的情况也有过。据说,刘邦死的那一刻,还在提着什么子房,我估计着,是不是三师公把他给气死的,到最后一刻还对着他念念不忘。
刘邦死了这后来几年里,他的做事风格反而低调了,这么低调下去,我就再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听吕雉说,他已经五年没有上朝议事了。家中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正如张无疑所说,他在阁中整日对着那幅画发呆,一坐起来就是一整天,没什么人敢进去打扰。
他,和我都是,深深体会到什么是孤独终老的意思。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我也没得到我想要的。这不是偶像剧,他没使坏,我也不是女主,他和我一样,都是个十足的好人。能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那也只能怪老天,天意弄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那这些烂摊子事都推给老天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是真的老了,经不起什么折腾了,所以也不敢去看他。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相忘。
这不,龙苏说张无疑给他找了一个好地方,她死拖着我就要过去看,我拗不过她,换上了素妆,甩开了宫人就出去了。当然,我也不是有意要扮嫩的,我这么扮嫩实在是不想引人注目,这么一排过去,可能要见不少人,接受不少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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