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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被送到了他身边,他又绷着一张脸,将我全身上下都翻了个遍,最后还是说我一切都很好。
我说:“你直接跟我说没关系的,我就算有事,你也不能瞒着我。”我在想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但是我有什么症状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已经没什么工作了,理所应当是个闲人,可是他的确是很忙,忙得眉头都皱了。
一手将他带过来,他高高的就站在我面前,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还是不肯告诉我任何讯息。
我说:“你这样瞒着我不说,我会不安的。小白,我既然要嫁给你,那我们从今往后的日子里是没有秘密的,即使你这么说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我还是希望能够跟你一起承担,这就是我想要的爱情。”
他蹲在我面前,搂着我的腰抬头看我,想了一会儿,说:“我也有自己的爱情观,阿镜,为了你,我可以牺牲自己的。”
他这话说的我更加不安了,看着他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他在心痛还是我在心痛,屋子里全是一种奇怪的气息。
他说他还要忙,便让慕容德送我回去了,他说这几天要出国一趟,所以让我去慕容德家待几天,期间还交代了不少的事情,都是把我关在外面时说的,我只好在途中问慕容德。
慕容德慨叹道:“小强,你真是幸运,能够遇到白荆陆,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你看,他现在已经跟白荆陆打成统一战线了,我是一点信息也问不到。
我回到慕容德的家里,看到了慕容善和小说家。
慕容善不同于别的企业家肥头大耳,相比之下,是个瘦子,才会有我这么瘦的女儿,我的基因大多遗传于他,至于小说家,我的妈妈,她有着和她这个年龄不同的相貌,怎么看都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慕容德包养的女人。
“小镜!”慕容善对我喊了一声,颧骨有些凸起,他总是这么不冷不热的。在没见到他们以前,我想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至少会闹上一点脾气,可是既见到了,我却十分理智,就什么火气都没有了,我觉得我应该成熟一点,向他们走过去,对着先喊我的慕容善就是一个拥抱。
“慕容善,我好累。”
他轻拍我的背,小心安慰。正赶上二叔家的晚餐,招呼着所有的人过去吃饭,我却不大有胃口,说我不吃了就转身去了慕容德的房间,对着床就侧躺了下来,思考着白天白荆陆对我说的那一番话。
不远处,桌子上立着几个相框,有他们一家的全家福,也有我和他小时候的照片,最显眼的就是我和他高中时候穿着校服的合照,青春荡漾的样子,露着青涩的笑容。还有一个相框里装的是我和他去泰国的时候跟帕里安的合照,帕里安是我们在泰国认识的朋友,那时候我们迷路了,后来他充当了我们的导游,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我们,应当是两小无猜了,他想什么我都能猜得出来。
小说家敲了一下门,我的视线看过去,她合上了门向我走来,蹲在我床头,用手抚了抚我的额头,我抬手阻止了她的抚摸。
“小镜,你怎么那么少话呢?”
我说:“我只是有些累。”
她说:“三个月之前,你翻过盒子底下的离婚证了是吧?”她竟然现在才发现我翻过,可见她是多么不重视我,不关心她周围的事物,一心一意埋在她的世界里。她叹了口气,说:“瞒了你这么久很抱歉,可是我跟你爸爸是真的不合适,他也认同这一点,我们之间达成了协议,就离了婚。可是因为你的健康成长,我们才决定不跟你说。”
我想,这些事情我貌似已经不在乎了,也十分能理解他们,两个不相爱的人又何必勉强在一起呢?可是后来有了我,我的确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健康快乐成长了,我的意识里,只有慕容德一家的爱,他们比我亲生父母都要关注我一些。
面前的这个女人,我相对于她究竟是什么?我这十几年来的疑问,该不该问出口?
她忽然问:“你是不是跟一个叫白荆陆的男孩子在一起?听说他的家世也很强大,他也对你很好,不过你决定好了吗?小镜,你才十八。”
“妈。”我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这句话,只是觉得她的眼眸应该看得懂,说:“我不是十八,我两千多岁了,我知道你不信,可是白荆陆、龙苏、稼绾、华沁他们都这么说,我既相信,却又担心这是一个庞大的骗局,我会害怕,害怕白荆陆都是骗我的。”
她慈祥地朝我笑了笑,说:“你会害怕,那是因为你在乎他,你渴望得到这一切。”
没错,我在乎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寸温柔,我都害怕失去,可是那股力量强大得我没有办法反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小说家她比我看得要透彻一些。我说:
“那你相信我真的有两千岁么?他说他等了我两千年。”
我会跟她说,那是因为我对亲人保持着百分之百的信任,我无条件跟她说,以前是,现在也是。她说:
“我当然信!小镜,因为妈妈跟你一样。”
我们之间保持了一段相当长的沉默,我爬起来,正眼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她是我的妈妈,她说: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的爱人,深深刻在我心里的那个人,在两千年前已经死了,我怀着你睡了两千年,后来是你爸爸将我唤醒,为了你,他给了我一个家庭。”
我不会相信,慕容善他不是我的父亲。
世上哪有这么无私养了我十几年的人呢?小说家说,她所有写的小说,都不是假的,那是两千多年前她所经历过的,她照着回忆,将这些东西,将这个世界,一个字一个字地呈现出来,不为别的,只是怕有一天忘了他。
即使他死了,她还是不愿意忘了他。
她吻上我的额头,顺了顺我的刘海,说:“孩子,这些年妈妈为了他总是把你忘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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