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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我们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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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哥,你总算来了。”见到胡方的第一眼,张落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近几个月她第一次见到胡方,胡方一直没有消息给她,她也不知道胡方有没有想到办法,知道她这些有多煎熬,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落雨妹妹!”胡方也激动的语无伦次,难民逃荒,下河村都是紧张兮兮的,他家中上有吓了眼的老娘,下有年幼的弟妹,他是唯一一个能顶事的男子,根本不敢抽出时间来见张落雨,他家院子只是篱笆围栏,房子也不结实,要不是村子后来有了巡逻队,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陈家二郎又来我家了,我爹娘都喜欢他,我和他的婚期马上就快到了,方哥哥你到底有没有想到办法。”张落雨憋着眼泪,带着哭腔问。

胡方想抱抱她,但是始终没能伸出手,孤男寡女已经很违背礼法,若是再搂搂抱抱就完全抛开礼义廉耻了。

“我,我...”胡方我了半没我出一个名堂,脸上全是痛苦又愧疚的表情。

见他这个模样,张落雨也明白他什么办法都没有,她压抑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

“没有关系,落雨,还有时间,总有办法的!”胡方被张落雨失望的表情刺痛,强打起精神,安慰她道。

“方哥哥,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逃避现实,你多久之前就过这句话,你可有想过三个月很快就过去,若到时候你还没有办法要怎么办,什么都不做,看着我嫁入陈家吗?”张落雨看着胡方的眼睛,再没有之前的真,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胡方沉默了,心里钝痛起来,眼睛又酸又涩,心里想到,若是自己家世好一点,要是自己才华在高一点,他定然不会白白见心上人嫁给别人却无能为力。

张落雨眼中的光越来越暗淡,她摇了摇头,重新振作起精神:“方哥哥,我们私奔吧!”

“什么!”

胡方和楚锦河同时叫出来,只不过胡方是真的嘴上面叫了出来,楚锦河却是捂住嘴巴心里叫了出来。

“若你真心喜欢我,那我们抛开一切,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开始我们两个饶生活,我们可以对外人称我们是夫妻,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张落雨看着胡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胡方还处于震惊中,私奔那就是代表放弃一切,自己的功名一生,不再有科考的权利。

张落雨没有从胡方这里得到回应,她心中仿佛空了一块,她的这段话她曾无比想希望是胡方提出来的,但似乎不可能了:“方哥哥,十日之后,还是这个地方,我带好东西等你,你若来,那我愿放下一切名誉,与你远走涯。你若不愿来。”

张落雨停顿一下,感觉眼泪又要涌出眼眶,忍着哽咽继续道:“你若不愿来,那明我两或许注定有缘无分,从今往后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我认命嫁给陈江,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欠!”

一句话尾音带着颤抖,张落雨不敢去看胡方的表情,转头毫不犹豫的往回走。

胡方心里一团乱麻,他从来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张落雨会给他这样一个难题,其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张落雨如果真的嫁到陈家他会是什么心情,因为张落雨婚期还远,他一直在心里想有机会,还有机会的,所以他总是错开张落雨对他的质问,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这次不一样,张落雨下定决心了,这是在逼他做决定,胡方心里百味聚集,看着女孩的背影越走越远,嘴里那句“我们私奔吧”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出口。

等再看不见张落雨的背影了,胡方脑袋仿佛空了,心事重重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

一路上,张落雨眼泪越流越多,楚锦河追上她不知从何劝起,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你真的要与他私奔吗,你想清楚了,私奔为妾,一辈子都没有名分的,一但你私奔了,你在家里的名声名誉就全毁了,若他日后负了你,你连回家都退路都没了。”

“我知道。”张落雨擦干眼泪,苦笑出来:“我喜欢他,愿意放下这些,只是如果我真和方哥哥走了,留下三房,你们可能得承受很大的压力。”

张落雨语气里带着愧疚,她如果真的和胡方走了,三房就会有一个与人私奔的女儿,留下一个不检点的名声,陈家不会轻易放过三房,日后兄弟科考,弟妹婚嫁都得受到影响。

楚锦河不知道该怎么,她知道张落雨这么温顺的女孩子能下定私奔的决心肯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流言蜚语她并不害怕,张落雨的婚事三房从未参与过,都是老太太与张姑与陈家定下的,但张落雨是三房的女儿,陈家要来闹,三房态度端正认错,该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至于兄弟科考,若要家里姊妹的幸福来换取自己的利益,楚锦山和辰生还不如科考,最后她和卯生的婚事,楚锦河更不在乎,还是那句话,如果此生运气好能让她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真的喜欢自己自然不会在意流言蜚语,若被流言蜚语吓退,那也没有嫁的必要,还有卯生,她出嫁还要个八九年呢。

还有,楚锦河歇了再劝的心思,张落雨和胡方私奔八字还没一撇,张落雨愿意抛下自己的一切,那胡方...楚锦河摇摇头。

一夜无话,经此一夜,接下来几,张落雨整在屋子里绣着冬衣,程氏怕她眼睛熬坏了,了几次不急着这么快做好,入冬还有好久呢。

每到这时,张落雨强笑让程氏不要但心,等程氏转身出去,她就会湿了眼眶,若是以后她和胡方走了,就没有机会在在父母面前尽孝,也没有机会再为弟妹们做冬装,她只想在离开的这段时间多为三房做些事。

后来几陈江三五都会来下河村,每次都带着玩意,但张落雨都对他避而不见,陈江也不生气,对楚锦河几个孩子也都带着礼物讨好,把张老三与程氏哄得服服帖帖,他每次走都要在张落雨门口会话,不是什么甜言蜜语,都是一些日常琐碎的趣事,完就会笑着离开,楚锦河看着他老是露出惆怅的表情,每次看的陈江都不知所措,对这个未来姑子摸不着头脑。

而难民离开的镇子里,衙门正在处理一件大事,知县郑跃皱着眉头,这些他忙前忙后处理难民离开后的烂摊子,今日终于有时间处理粮仓的破事情。

就因为这该死的粮仓,差点让秋水镇毁于一旦,他算好粮仓的粮能养活镇子里的难民人数,谁知粮仓早早被衙门的蛀虫蛀空,难民饿了肚子,差点闹得把秋水镇掀翻,要不是自己及时镇压又强行压下了粮商征用了粮店的粮食,他今就该自己脱下一身官府,在衙门前意思谢罪。

公堂下,周县丞和他下面一干吏部下属跪成一排,县令郑跃冷笑,周县丞原本想跑,只可惜在粮仓事发时自己就预料到了,早早在他家门外派了官兵把守,他一动就被抓进了衙门。

当初郑跃初到秋水镇,衙门中处处都是周县丞的人,地方势力与京都高官不同,衙门中衙役是在秋水镇经营十几年的人,他名义上是县令,实际上下面的人做什么都阳奉阴违,逼的他束手束脚,无不感慨地方官也不比京都子近臣轻松。

好不容易与这些衙门鬼周旋,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还没等他高兴,这群衙门鬼捅的粮仓这个大篓子让他差点背了个大黑锅,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们。

堂下跪的膝盖疼的周县丞苦笑,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年轻的知县比以往所有的知县还难对付,他完全不像一般刚外放的官员一样愣头愣脑好糊弄,可能因为他只二十五六,做事莽中带细,加上粮仓的大祸事,自己几十年算是栽在这个年轻官员手里了。

“周县丞,你在秋水镇盘踞几十年,做了多少恶事,这次粮仓之事,差点害死多少难民和秋水镇百姓,本官判你个死刑也不足为过。”

底下跪成一排的吏员同时打了个寒战,周县丞被判个死刑,他们能好到哪儿去。

周县丞听到死刑二字,呼吸只是急促了起来,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并没有别的年轻人一样吓得晕倒,他深呼吸几口气,声音镇定道:“大人,下官的确有罪,但下官觉得并不至死,京都曾经的老武王可是下官的...”

周县丞话没有完,但话中的意思明显是让县令郑跃掂量掂量,他上面可是有饶,一个县令能不能与京都的武王殿下抗衡。

郑跃眼睛一眯,明显想到了秋水镇关于周县丞的传言,传言他可是京都曾经老武王的庶子,这的确让郑跃有些犹豫。

他是少年中的进士,在同龄人中可算是才,与他一般年纪的进士基本没有几个,他是寒门出生,没有强大了家族支持,在翰林院呆了一年,才被外放做霖方官,若周县丞的是真的,那得罪武王对他未来的仕途就极其不利,让他不得不谨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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