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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注定是不眠的一晚,渐渐亮了,外面的动静很快就停止了,楚锦河一行人在大厅坐了良久。
因为叛匪从这家酒楼出来,一亮就有官兵把在场的所有人带走,楚锦河一行人也不能幸免。
楚锦河皱着眉头问旁边的一个官兵:“官爷,那个叛匪你们抓住了吗?”
站在楚锦河身边的是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军人,他身穿着与之前官兵不一样的衣服,七月告诉楚锦河,这才是虎啸军的军服。
年轻的军人也皱着眉头,见是是楚锦河一个女孩子问自己,暂且放缓了语气:“抓是抓到了,不过有来接应他的一群叛匪逃掉了,我们将军正出城追去了。”
“你们萧将军也来了?”七月有些兴趣的凑过来。
兵见七月还知道他们箫将军,不禁得意的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将军出马,那群叛匪绝对逃不掉。”
振国大将军传承数代,时代忠良,几辈人把热血撒在了边疆战场,无论是在大周任何一个军队,提到萧家萧将军都会肃然起敬,如今承袭大将军之位的是萧家长子萧萧呈焕,他十岁就随老将军上战场,如今虽然只是二十岁出头,但也在边关待了数十年,为大周夺回过不少土地,是年轻一倍兵将最崇拜的对象,这就是兵为什么骄傲的原因。
楚锦河不再多问,他们很快被带到大牢,与所有人分开审问,他们一行人因为出远门,路引和秋水镇开出的身份证明都很齐全,没有一会他们就被放出来了。
出了州府大衙,外面还是人来人往,仿佛昨叛匪逃窜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楚锦河叹了口气,十几个饶死亡,在这里其实并不算什么。
楚锦河有些累了,折腾一晚,昨夜只睡了半夜,开始的酒楼被查封,已经不能住了,他们的房间里的行李已经被官兵清出来,张有成拿了回来。
楚锦河很无奈,突然格外想回秋水镇那个不繁华却平静的镇,于是楚锦河把张有成留下处理店面的后事,她就带着七月和蛮往回走。
张有成眼睛一亮,楚锦河这时候把楚味馆分店交给自己,那就是代表以后新的楚味馆也可能会交给自己打理,他一下子从昨夜血案的惊恐中跳出来,显得格外高兴。
城门口与楚锦河来时并无不同,只不过守卫又加了一倍,楚锦河出城的速度也比来时慢了一大半,城门官拿着几张画像对着几人猛打量,他的下属把楚锦河的马车里里外外都翻了个便,连车底都没有放过,严肃的作风让楚锦河也跟着紧张起来。
好不容易出了城,楚锦河沉重的心情才轻松一点:“我们快点回去,我得回去来两盆火锅压压惊。”
七月笑了笑,指了指官道旁边的道:“那我们走道吧,道要比官道进一些。”
“你来的时候怎么不。”楚锦河把车帘掀开,对着七月翻白眼。
“来的时候不是不赶时间吗?道虽然近但有点偏僻,会比官道颠簸一些。”七月慢慢道。
“颠簸?那我还是骑马吧。”楚锦河来时走官道就颠的要死要活,道还更颠簸,她受不了,七月要赶车,那她干脆骑七月的马算了。
楚锦河出门穿的也是好行动的短衫劲装,也方便骑马,七月在旁边带路,楚锦河就在后面跟着。
七月的道的确很偏,一路在山林穿梭了半,一会又到了那个不知名的村子。
村子里面也是常见到有人从他们这边走,楚锦河刚到村子门口,就要好几个孩围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吃饭。
“姐姐姐姐,到我们家去吃,我娘做饭可好吃了,一个人只要三十文钱。”
“到我家去,我家做饭肉多,姐姐你看上去特别能吃,我们家管饱的!”
“去我家,我家,我家帮忙喂马!”
看上去特别能吃???楚锦河摸摸头,心里想真是哪儿有需求哪儿就有市场,这村子还有做生意的法子,这倒是比固定的驿站方便一点。
现下正好是中午,他们早上就吃了几个包子,走了一个上午,早就饥肠辘辘了,楚锦河想也没想,就挑了那个能吃管饱的孩。
楚锦河撇嘴,她虽然不承认自己能吃,但七月一个大男人和蛮一个吃货肯定吃的不少。
被楚锦河挑中的孩胖乎乎的,听到楚锦河要到他家吃,瞬间高兴起来,蹦蹦跳跳跑到楚锦河的身边,拉着道:“姐姐,这边走,我娘做饭可好吃了!”
看他这体型楚锦河也是这样觉得的,有点好笑的跟着他走。
其余的孩没有招揽到生意,个个垂头丧脑,止不住的失落。
蛮从马车上下来,摸了摸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包楚锦河买给她解馋的梅子,傻乎乎分给他们。
孩子们一下子就高兴起来,跟在蛮后面嘴甜的叫她漂亮姐姐,楚锦河在前面摸下巴,她是姐姐,蛮却是漂亮姐姐,梅子的魅力还真是不。
胖子家在村子最里面,楚锦河跟着他进了一户农家院子,屋子上有烟囱在冒着青烟,看来是有人在做饭。
胖子推来院子门大叫:“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楚锦河:“???”
厨房出来一个妇人,她把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见到楚锦河一行人格外惊喜,忙道:“有客人来了,快坐快坐,铁锤,给客人上茶。”
她完对着楚锦河笑道:“你们请坐,饭马上就好。”
这胖子叫铁锤啊,楚锦河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确定这屋子只有这个和胖子几分相似的妇人,楚锦河还以为这胖子家是劫道的。
楚锦河点点头,在院子里的桌子边坐下,胖子笨拙的端了一户凉茶给他们倒上,茶叶不是什么好茶叶,就是那种非常便夷大叶子茶,夏用来解渴很好,楚锦河也不要求一个的村子有什么好茶,见饭菜还没好,楚锦河就和这胖子搭话:“胖子,就看见你娘,你爹呢?”
“我爹?”胖子一愣,用手抓了抓脸道:“我六年都没见过他了,娘他去大州府赚钱了。”
楚锦河顿住了,这个时候妇人刚好把菜端了出来,刚好听到楚锦河问胖子这句话,她把菜放下,对胖子道:“铁锤,去把你妹妹叫回来吃饭。”
胖子很听他娘的话,蹦蹦跳跳就跑出去找妹妹了,一面跑一面大叫:“榔头,榔头X家吃饭了。”
楚锦河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妇容给楚锦河一张帕子,有点尴尬:“他爹是个木匠,这是给两孩子取得名...”
等胖子出去,楚锦河咳嗽一声,慢慢问道:“大婶,胖...不是铁锤的父亲是怎么回事,能与我们一下吗?”
妇人苦笑一声,显得有点伤感的开口:“六年前皇帝陛下要在京都建摘星宫,于是各地招壮丁,我丈夫在那时候被抓到京都建行宫,六年一直没有回来过,留我们孤儿寡母的生活,等他回来我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
气氛一下子低沉,楚锦河有些默然,妇人一下子回过神:“哎呀,我与你们这个干嘛,我给你们盛饭,你们吃好喝好。”
妇人笑着给几人把饭端上,又回了厨房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菜是三菜一汤,看出来是精心准备过得,等妇人走了,楚锦河把目光投向七月声问他:“摘星宫是什么东西。”
七月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蛮先给楚锦河解释道:“大周如今的陛下沉迷修道,所以建了一个叫摘星宫的行宫,供术士给他炼丹,以求长生不老。”
“这不扯淡吗?”楚锦河渍笑,这世界上哪儿来什么长生不老,一个皇帝怎么会追求这种虚无的玩意儿。
“皇帝觉得有,你觉得谁会反驳。”蛮头一次露出厌恶的表情。
“那摘星宫建好了吗?”楚锦河继续问道。
“三年前就建好了。”七月把饭咽下,慢慢道。
“那这胖子的父亲怎么还没有回来。”楚锦河觉得奇怪。
蛮和七月同时皱起眉头,蛮看了厨房一眼,低声道:“提议建造摘星宫的术士当年建造宫殿的杂役送走会泄露了摘星宫的仙气与机,不能送出去。”
“什么玩意儿?这不迷信吗,那那些人都被留在摘星宫了吗?”楚锦河摸了摸头,对京都那位皇帝越来越觉得不对。
“若是都留下还算好...”蛮喃喃自语。
七月眼中一暗,声音冰冷的道:“皇帝把他们都杀了,尸体被术士用来祭祀了,因为有违和,皇帝怕引起民乱,对外宣称这群杂役留在了摘星宫服侍。”
“滥杀无辜!有多少人?”楚锦河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置信。
“不算中途病死的的,大约有八千多人。”七月似乎不太想提这个数字,饭也吃不下去了。
“八千人就因为一个虚无的破理由被杀?这皇帝脑子没毛病吧?”楚锦河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