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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在众人的期盼与紧张的心情之中悄然而至,晓红与司徒墨一组,老鸨带领着众女人则和艳红一组。司徒墨看上去势单力薄,而艳红又蝉联花魁三年,所以,肖妈妈还是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投入到了艳红的队伍里。
两组人员都在火急火燎地准备着,热火朝天。众嫖客一听说迎香阁的花魁即将易主,便也觉乎有趣,前来热闹。
台下欢呼声不断,但大多数男人呼喝的却都还是艳红的名号,也正好,艳红是第一个出场的。
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绿色束腰长裙,长发用一根蓝青色绸带竖起,长带飘飘,恍若仙子降临,再加上她绝美的容貌,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百变的外表,清丽的歌喉,单单是一曲“醉花阴”就撩动着台下无数男人的心。
“艳红姑娘好样的!”不知是谁在人群之中大喊了一声,众男便都纷纷朝着台上砸着银两银票,宛若天上降下的白雪,多的数不胜数。老鸨在台上捡钱,开心的不亦乐乎。
司徒墨站在台后屏风之后看着,却觉得单调幼稚不已。
艳红表演完毕,司徒墨便作为代表人,出去宣布晓红的出场。谁知众人的兴致并不高,反而还出言讽刺。
“这位姑娘,你就不要为艳红那个丑八怪说好话了,她和艳红比,顶多及得上艳红姑娘的万分之一!哦不,兴许是万分之一都及不上!”人群中,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不屑一顾地笑望司徒墨。接着,便有一大群人跟着起哄。听了这话,最开心的莫过于艳红那厮。
司徒墨不屑一顾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并没有多加理睬,转身回了自己的工作地,晓红,还在那里等着。
接着,所有的灯都熄灭,全场陷入了黑暗之中。起先,大家除了惊奇,便都是不满地骂骂咧咧,之后,只见黑暗之中,自各处散发出五颜六色斑斓的光芒,动感的音乐响起,火热了全场。接着,便看见一个金发披肩,碧眸若水,身着全粉色系水兵服的萌动少女唱着一首大家几乎听不懂,但是,却很悦耳的歌曲坐在藤条木板编制的秋千上,缓缓从空降落地面。(那首歌实际上是“鸟之诗”)。
直至一首歌演唱完毕,司徒墨又飘出来打了个酱油,其实是给晓红送了一根钢管儿,她低头在晓红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便笑面盈盈的去了屏风后头,和事先出场的艳红她们平排而坐,观看表演。
全场的欢呼声一浪更比一浪高,也许是那群男人没有想到,仅仅是一根钢管,晓红也可以将它玩弄的这样妩媚妖娆,时时刻刻都拨动着男人们体内的那股强烈的欲望。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这在司徒墨的家乡,也就是现代,不过是最为常见的钢管健身舞。挑战的,就是sexy,这群老古董,当然会为之动容,情不自已了。
“晓红姑娘,晓红姑娘!!!!”台下的男人们一边欢呼,一边不停地往台上扔着银票。司徒墨兴奋之余,不忘看一眼艳红,只见她的脸都铁青了。老鸨和众女人也都临阵倒戈,站起身来,为晓红加油助威。全场顿时哄闹一片,好不热闹。
依照原定计划,在晓红的表演还剩下两分钟不到,即将结束时,司徒墨派人将事先准备好的引烟隐形线悄无声息一拉,顿时白色浓雾四起弥漫遍地,待到烟雾散去,晓红也就在众嫖客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不见了。
众男人对着一场精彩无限的表演不觉痴倒,就算晓红已经不在,他们居然还都是蜂拥而上,缠着司徒墨说自己要见晓红,完全无视还坐在那里的艳红姑娘。
司徒墨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呆着晓红的那间厢房,还好她速度够快,这才没让那群色狼趁虚而入。
司徒墨紧锁上门,倚靠在门板之上,大口大口的呼气,心中忐忑不已。
“呼,这群男人还真是恐怖,吓死我了,要是方才我没顶住,估计就被踩成肉饼了!”司徒墨一面庆幸,一面拖着有些疲累的身子一屁股坐到桌旁,咕嘟咕嘟一口气将茶壶中的茶水喝了个精光,一面听着门外那群男人的叫喊声,觉得赏心悦目。
再说那晓红,因为尝到了甜头,又听得门外的叫声那样热烈,便打算再出去打捞一笔,谁知却被司徒墨阻止。
“你傻呀,现在不能出去,要知道得不到的东西往往才是最好的!所以,听我的,绝对没错!”
“哦!”
本来欲破门而出的晓红在司徒墨的一番劝导之下终是安顿了下来。
二人闲着无聊直到宾客散去便互相歪在床上睡了,又或许是实在太累,却不想,深更半夜的,肖妈妈竟然带领着众人来敲晓红的房门,害的她们被一惊一乍地吓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哎呀,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呀,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再说吗?真是的!”晓红有些不耐烦地捂嘴打着哈欠,司徒墨则是半梦半醒的摇摇欲睡。
“唉哟晓红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今天晚上之后啊,你就是咱们迎香阁的大红人儿啦,瞧瞧瞧瞧,这些都是京城慕名而来的那些王孙贵胄送的礼物,怎么样,豪华吧,特别是这金蛇双游的金链子,唉哟,简直就足够你画上一辈子啦,要知道,这可是稀世珍宝呢!”肖妈妈从万礼丛中挑出一件金蛇吊坠拿在手上不停地赞叹掂量,似乎是话中带话,晓红聪明,又岂能听不出来,便直言要老鸨开门见山。
“哎呀既然晓红你都开口了,那我可就直说了,你不清楚,其实这些礼物呢,大多数的,都是上次来我们这儿的那个顾蓄爷送的,但是,他的条件是你能够嫁给他当第四房的小妾,你看……要知道你要是嫁给了他,就算是个小妾,你都一辈子衣食无忧高床软枕啦!”
这话一说出口,晓红倒是没有多少惊奇,倒是司徒墨,方才还昏昏沉沉,这会子一听到顾蓄爷这几个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暴跳如雷,拍案而起。
“什么!你是说晓红要嫁给顾相宜那个混蛋?!我不同意!毕竟晓红也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怎么说也该许配一个品德优良的男子作为归宿才是吧,嫁到人家家里当小妾,这不也太贬低自己了吗?不行,我坚决反对!”
“哎,这品德优良是不是也太高要求了些啊,再说了……这晓红本来就是个……还能要求人家什么呀,顾蓄爷已经够优秀的了,家财万贯又有钱有势的,晓红嫁给他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肖妈妈面对司徒墨的各种反对显然是各种的不赞同,所以,她便出言辩驳,众人听了,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司徒墨闻言,心下便也觉得有理,但是这婚嫁之事,她们再怎么说道,终究还是得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晓红,你可愿意嫁给顾蓄爷为妾?”司徒墨试探性地问道,本以为身为风尘女子的晓红会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谁知道,她竟一口回绝了。
“我说白了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若是嫁给了他,只会毁了他的声誉而已,既然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在一起了,虽然我出身下贱,但是我好歹也是有那么一丝尊严的,所以,肖妈妈,还请你告诉顾蓄爷,他的美意,我晓红心领,只不过我真的不可以嫁给他,不是他不够好,而是我配不上!”
柳晓红话都说到了这样的面儿上,肖妈妈自然也不好再多言强求,便捧着一大堆礼物,唉声叹气地出去了。有人叹息,有人惋惜。但是,晓红身为一个女人,终归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的,别人,既然不明白,那也根本不需要明白。
就这样,一连三四日过去了,大家还是像平常一样各自做活谋生计,生活的很平静,但是,随着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这平静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波澜。而那位不速之客,便是顾相宜,顾蓄爷。
此时,正值午后,司徒墨正在厢房之中,与柳晓红喝茶闲聊,见了顾蓄爷,司徒墨不待见,柳晓红却倒也算是以礼相待。
顾相宜见司徒墨对自己这样横眉冷对的嘴脸,却也觉着好笑,便时而不时的总拿她调侃儿,仿佛来迎香阁找司徒墨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柳晓红,倒被忽略到九霄云外了去。
“怎么?司徒姑娘见了我顾某人,竟就这样厌烦吗?是我哪里得罪了姑娘了吗?!”顾相宜一面喝着茶水,一面打趣地望着司徒墨。
司徒墨见他如此说,倒也十分不屑,便清傲道:“你没有哪里得罪我,我就是看你不爽可以么?我们这里啊,不欢迎你,所以,顾大爷,还请您出去吧!”司徒墨也许是对上次之事还耿耿于怀,所以,便站起身打出“请”的手势,下起了逐客令,又或许,根本就是她司徒墨看顾相宜不顺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