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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已在虏城中,烽火南飞入汉宫。汉庭议事先黄老,麟阁何人定战功。”━━李益《赴渭北宿石泉驿南望黄堆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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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娃娃是不是以为到了这里,有了一点军功,就可以胡作非为,胡说八道了?一会儿说敌军要打落雁关,一会儿又说敌军要打这七雁寨,可知军中无戏言?再说了,这七雁寨像这草原上一字排开的七只大雁,你说他鞑靼大军到底想吃掉哪只大雁?”
魏公公脸现怒意,用长长的指甲指向诸葛浪,厉声喝道:
“你在这里信口雌黄,出了失察失判的过失,小心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愿以脑袋担保,我所言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不是胡言乱语。”
诸葛浪语气平静,看了看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太监,将这个人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了心里。
“额,这个…”
卫大将军想了想,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诸葛浪,再同霍将军交换了一下眼神。
“虽然这位诸葛兄弟初来乍到,但从昨夜英勇偷袭敌营的壮举,不难看出,诸葛兄弟绝非胡作非为却不敢担当之人。不过,毕竟是军情大事,事关两军胜败,甚至关乎国家生死存亡之事,且不可掉以轻心。众位将军有何高见?”
卫大将军不愧为一军主帅,既解了诸葛浪的围,又不草率决断,也能让总是挑刺儿的魏公公很有面子。
“我也觉得,这落雁关的战略地位要比七雁寨重要得多。”
一名脸上有些麻子的将军认为应调兵去落雁关。
“我赞成诸葛兄弟的判断,虽然落雁关战略地位重要,但在当前军情下,我愿抽出我麾下的大部兵力,前来增援七雁寨。”
霍将军的话语,在这些将军中无非赶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不,霍将军,我认为,除少数守城兵力外,应该把所有落雁关的兵力全部调集来,当然,这一战术思想,也包括其它驻扎在各处的兵力。落雁关目前已经没了任何危险,偷袭落雁关,那是我们去偷营以前的战术决策,现在,应该是完全变了。”
诸葛浪运了运气,身上的伤口有牵扯的疼痛,但仍是站了起来。
“我觉得,鞑靼大军经此偷袭,不说元气大伤,起码也是颜面尽失,那身为王后的婆娘,必然震怒,被反偷营的起因正是这望夫寨的佯攻所致。身为妇人,恶毒之心大生之时,激愤总是压过理智。所以,我认为,七雁寨已经岌岌可危了。她们必然会倾尽兵力吞了七雁寨。”
诸葛浪斩钉截铁地说出了他的判断。
“胡说!七雁寨,无非是一些小寨子,哪有漠神关和落雁关的战略地位重要?”
魏公公满脸嘲讽,连向诸葛浪翻了几个白眼。
“不,如果吞下了七雁寨,漠神关和落雁关将难以互相增援,看似鞑靼大军两侧都受我军牵制,处在包围态势之中,但这七雁寨过于分散,易攻难守,我军若是想夺回这七雁寨,必然要从两大雄关抽调更多的兵力,两关距离过远,难以及时响应,这中部连通的战略位置也被侵占,那才是分割包围,危在旦夕。”
诸葛浪深吸了一口气,做出总结性的发言:
“不仅落雁关的兵力全部调集来,其它处的兵力也要尽可能的调来。我相信,七雁寨前排兵布阵,战机把握得好,将是我们应对这次鞑靼大军倾巢而来的最佳选择,也是扭转战局的一次良机。若判断有误,没把这里当成敌军主要战略方向,我军有可能从此危矣。”
听了诸葛浪的话,中军帐内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包括魏公公都没言语,毕竟,军情判断,虽然有各种分析因素在里边,但“兵不厌诈”一语,足以否定一切慎密分析。
说白了,所有的军情研判,最终都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猜”。
猜对了,有可能胜利在望;猜错了,那便是万劫不复。
“抽调所在其它地区的驻军,来增援七雁寨,这无异于一忱赌啊!”
卫大将军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我等项上的人头不重要,但家国天下的安危,却是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和儿戏啊。”
卫大将军的叹息,已经说明了他不赞成这样赌徒式的押宝行为,这是对战争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国家和民族的坑害。
“哈哈,大将军有如此顾虑自然正常。但大将军和各位将军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刚才的提议,不仅不是孤注一掷的豪赌,而是能兼顾几种战术想定的谋略?”
诸葛浪微笑着排解了一众将领的疑惑:
“如果鞑靼大军倾巢而出,哪怕我们判断有误,他们攻取了落雁关,但我们大军集结在此,合力反扑,距离也是非常近的,总好过临时调派,更不用说若敌军真正攻打的是漠神关或其它地方,这七雁寨基本上是这些地区的中心区域,调兵随时可行。”
诸葛浪做了一个聚拢和分散的手势。
“灵活、机动,随着战局的不断变化而变化,才是应对战争的最有效手段。哪有一成不变的死局?”
“好!说得好!”
听到诸葛浪的战术分析,卫大将军终于明悟,也认为诸葛浪说的极有道理,便做出了他的判断:
“作为西征大将军,我赞同这位诸葛兄弟的计谋,尔等可自行发表意见,咱们再最终定夺。”
“大将军,我们支持你的决定。”
几位将军立刻表示拥护卫大将军的决定。
“既然大将军说,我们要发表各自的谋策,那我说一下我霍某人的意见:我赞成诸葛兄弟的计谋。”
霍将军语声平淡无奇,只是轻轻地瞄了一眼魏公公,正好被眼珠子贼溜溜地乱转的魏公公对上,立时把这魏公公吓得心里打了一个突,急忙转开目光,不敢和霍将军对视。
“好,既然众将皆不反对,那便形成我西征大军今次议事决议:紧急抽调各处兵力,死守七雁寨,痛击鞑靼蛮子!文书,将此议记于《军情要录》上。”
卫大将军下达军令,形成最终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