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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还真够放肆,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本性轻狂,就单单讲他此刻的身份,下间敢如此镇定坦荡直视他的人,屈指可数。
君羽墨轲眸中暗光流转,唇边笑容越发加深,指了指案上杯盏,又指了自己一下。
九歌茫然,眨着眼睛地望了君羽墨轲一会,蓦然明白了他这是在让自己给他敬酒。本来是懒得搭理他,但想了想还是从容照做了。毕竟方才他也敬了自己一杯嘛,往而不来非礼也,何况对方还是个王爷。
君羽墨轲见九歌倒酒举杯动作流利轻快,瞳眸微眯,想必她伤势已经痊愈了。楚翊尘的剑势威力他非常清楚,若非风兮音亲自出手,这女人至少还要在床上躺个半月。
看来风兮音和她关系不错呀!
君羽墨轲不明深意地轻轻一笑,这女人有叫他另眼相看的资本。
大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乐声靡靡,一般人不会去注意九歌,当然,除一人外。
“定北侯归朝乃是一件大喜之事,本公子幼时也曾非常仰慕侯爷,薄酒,先干为敬。”
九歌放下酒杯时,便听到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不用抬头她也能猜出是谁。
方才进殿的时候,她还在人群中寻了花非叶一会呢。记得回京的路上,她曾打趣地问了一句这只痞子的去向,郁凌云尚未言语,就听萧珏冷酷的回了两个字,死了!
她当场就笑趴了。本来还想八卦下花非叶是怎么得罪萧珏了,奈何萧珏回了两个字后便一直冷着脸,不肯再一句。眼前视线忽地变暗,前坐的郁凌云站起身抬手道:“花世子请。”
花非叶和郁凌云饮了一杯后,又满上一杯,转眸看向九歌,笑嘻嘻道:“郁姐在樱城遇险受伤,本公子未来得及等你脱险就因急事回了京城,这杯权当赔罪了。”
九歌抬眸看向他,花非叶径自饮了一杯,明知故问的关心道:“不知郁姐伤势可否已经痊愈?”
君羽墨轲正在与皇上喝酒,听到这话后,深邃的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懒懒瞥了眼花非叶。那厮什么德行他自然清楚不过,忽然又是赔礼又是道谢的,怕是骨头又痒了,想秀风浪吧。
九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托花世子洪福,已无大碍。”
她和君羽墨轲同感,花非叶这痞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突然询问定然没安好心。
花非叶笑的春风满面,正准备话,适时,一道温润的男中音忽然响起。
“噢?花世子何时去过樱城,怎么没有邀祁一同前往?”声音来自大殿前方,话之人身穿一袭暗红色锦衣,端坐在丞相身后。
九歌偏头看向这名红衣男子,面冠如玉,温润似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浓浓的君子贵气。她略微思索了会,很快便推测出他的身份。
此人应该就是当朝丞相之子宣于祁,皇后胞弟,奕皇朝唯一的国舅爷,年方二十,人称祁公子。
据京城最有名的红楼‘春风得意楼’几年前刚开张之时,宣于祁为了招揽生意,曾一夜吹弹唱奏了十八支曲子,用得还是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乐器,一时间吸引了众多的贵擘商贾、文人学子慕名前往……从那之后,奕城邑中只要是宣于祁名下有关乐坊的产业,不论是酒楼还是茶楼,亦或者红楼,皆客似云来。
音律无需宫商徵的祁公子就此成名,跻身列入下四公子。
花非叶显然与宣于祁关系不错,冲他一笑,道:“本公子去樱城是一时兴起,正巧遇到了奉诏赴京的侯爷。祁兄若想去樱城游玩,弟随时奉陪。”
宣于祁抬眸看了他一眼,温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如此甚好,祁年后正好有一桩买卖要去樱城商谈,不如就请花世子为我做个护航吧。”
当朝丞相之子不喜朝政独爱钱财世人皆知,所以买卖之类的话从他口中出来大家都习以为常。
九歌唇角微扯,这人还真不客气。回想起刚刚进殿时,她就已经注意到宣于祁了,当时由于蔺太傅突然问话,还没来得及瞧仔细便挪开了视线。
此时再暗暗忖量这人时,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质,给饶感觉很奇怪。
那边花非叶哈哈一笑,“好,祁兄相邀,哪敢不从呀。只是到时候盈利可会分我一成或者半成?”
“就走一趟路你也要分成?”宣于祁拈起了桌上的一杯酒,仰头而尽,微笑道:“那祁就大方点,赏你十文钱费。”
花非叶“嘁”了一声,不赞同道:“祁兄,不是本公子,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吝啬了。俗话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除夕夜都不散点财,当心来年时运不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