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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挽在一旁只顾看着美人辛辛劳劳地种着荷花,笑意袭上珊瑚唇。
想起初遇谈桑时,细雨缠绵,他倒在池塘边上,压坏了大片已盛菡萏,压断了枝的红荷衬在他脸旁,虽面上有红痕,可也是好看到了极致的。
她那时除了心疼荷花,再别无其他,到如今却是有些不同了。
她生性冷淡,实在是少有人能在她身边亲近这么久。
在她出神时,谈桑拖一身衣尾污泥出了池塘,静静走到她身边,低笑吟吟,“这算不算‘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流挽忽地一愣,娇脸红绯大半,柔软而上衬得眼尾都是淡淡的红羞,半恼地一句:“你在说什么?”
“不是吗?”谈桑微微笑着,似桃花旖旎最盛的一双眸含情无数。
“阿挽,人间话本子里常有的‘以身相许’,你怎的会不知?”
流挽在原地,心里却慌乱,她眉间本淡漠,所有的喜悲霜雪都离她太遥远,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是会动情的。
是的,动情。在谈桑倾身微微亲吻她眼尾时,红绯蒸上,她只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打滚在云端之上,时刻尽忘。
谈桑生得好看,荷花也种得好,还在她身边陪了那么长的无趣日子,这是先前她从未有过的。
可也是后来,她才深深地懂得,所有动人的背后,都尽是缠绵的徘侧。
人间的生救了狐狸,白蛇报恩青年,竹筐里候青鹤,长江里有美人……即便相爱过程再缠绵绮丽,江南春水烟雨里能有几人相守到白头呢?
谈桑受了由魔渡仙的九重天劫难,在梧桐山居下已期年,从九重天回来种了荷花之后,身体却愈发差了下去。
先是面色不佳,倚在床头窗边,偏偏在流挽进时还要弯唇一笑,活生生的病弱美人兮。
流挽在梧桐山上寻药、熬药、端煮喂他,可也只是吊着,难见起色。
流挽不知这参起,谈桑也不明,只是安慰她:“天劫一难伤了内里,总是会好的。”
她狐疑,却也无法,一日日地煮药,终于是在一日黄昏,谈桑撑不阻睡过去时,流挽将自己的修为渡了百年给谈桑,还生生拔了凤凰尾羽研磨化粉,久浸熬药。
有时谈桑昏睡,流挽就去找竹子精,坐在竹下,听竹子精讲她未来梧桐山之前的生灵过往。
“阿挽,阿挽···…”竹子精低了声音,叶片摩擦好不温柔。
“你别用情太深,情深会不寿的。”
流挽闭了眼,状似不知这话,心口钝钝的痛叫她难开口反驳一二。
唯一让她心悦的,大概是百年修为加上那几碗药后,谈桑面色渐好,他指尖滑过流挽柔软眉间,唇角笑意总是清浅。
谈桑叫一声“阿挽”,声色缠绵又酥软。
而这些,都是流挽喜欢的。
某日夜里,她照旧清水浸洗凤凰尾羽,拔尾的钝痛还未消,尾羽上沾染的鲜血滑过她薄白的指尖,就听见谈桑的声音忽地在身后响起,“流挽!”
瓷碗迸裂在地,她被谈桑扯过,迎上他不可思议的目光,终归无话。双殇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