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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帝曹叡于景初三年(公元239年)逝世,根据遗诏,由年仅八岁的皇太子曹芳继位,并由大将军曹爽和太尉司马懿辅政。
曹爽重用何晏、邓飏、李胜、毕轨、丁谧等人,排斥司马懿;且不久即晋升司马懿为太师而夺去了他的实权。
之后又任命弟弟曹羲和曹训为中领军及武卫将军,曹爽集团于是完全掌握宫中禁军。从此曹爽和何晏等心腹控制了朝廷的运作,权倾朝野,而同为辅政大臣的司马懿则被架空。
司马懿无法参与政令决策,为寥待时机,凝聚反击力量,于正始八年(公元247年)借故生病辞职以回避曹爽。
次年,李胜到荆州上任刺史前向司马懿辞行,司马懿更在他面前装出重病的样子,因此令曹爽对他更为松懈;但于此同时,司马懿却与儿子司马师、司马昭以及太尉蒋济等人暗中准备发动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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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你操劳?这本奏折让朕看看吧。。。”年幼的曹芳,看着老溃的司马懿。
司马懿已然数年没有上朝了,可今日来却身披大红色长袍,坐在了大殿之上。
往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一直是曹爽,而这,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变了。
没变的那些人,也换了一副神情。
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长年累月在战场中,被鲜血浸泡出的皮肤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常用伏于案牍,无数次的拔剑呐喊给他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
“殿下,老臣虽然年高,但报效大魏之心却丝毫不减。臣受先帝之托,当为殿下殚精竭虑,如此事,臣定为陛下处理妥当。”司马懿佝偻着身子,缓缓站起,用着沙哑的声音道。
“太师,大将军要回来了吗?先帝曾让他教我兵书。。。”年幼的曹方怯生生地问道。
“大将军啊。。。臣已经拟旨率军捉拿了。。。”司马懿轻描淡的道。
曹方大惊,稚嫩的嗓音迟迟不能发出声来。
终于又用着颤抖的鼻息,抖出了声嘶力竭的话音。
“大将军他。。。他可是朕的皇叔啊,你怎么能不经过朕!就杀了他!!!先帝。。。临终前的话,太师不记得了吗?”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方才还温文尔雅的面孔,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他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嘴唇都是白沫,拳头在面前的台阶上捶得”劈里啪啦”作响。
“老臣过去从辽东回来时,先帝诏令陛下、秦王和我到御床跟前,拉着我的手臂,深为后事忧虑。我道:‘太祖、高祖也曾把后事嘱托给我,这是陛下您亲眼见到的,没有什么可忧虑烦恼的。万一今后发生什么不如意的事,我当誓死执行您的诏令。’
如今大将军曹爽,背弃先帝的遗命,败坏扰乱国家的制度;在朝内则超越本分自比君主,在外部则专横拔扈独揽大权;破坏各个军营的编制,完全把持了禁卫部队;各种重要官职,都安置他的亲信担任;皇宫的值宿卫士,也都换上了他自己的人;这些人相互勾结盘踞在一起,恣意妄为日甚一日。又派宦官黄门张当担任都监,侦察陛下的情况,挑拨离间陛下和臣的关系,乃至于挑拨殿下与太后二宫的关系,伤害骨肉之情,下动荡不安,人人心怀畏惧。
这种形势下,陛下也只是暂时寄居子之位,岂能长治久安。这绝不是先帝诏令陛下和我到御床前谈话的本意。我虽老朽不堪,怎敢忘记以前的话?”
年幼的曹方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仿佛有兔子在心中蹦来蹦去,总觉得有个灾难飞鸟似的在空中飞来飞去,随时都有可能砸到他的头上。
大殿外面的风猛烈地吹着,不时发出“呼呼”的声音,曹方不由的直打哆嗦。
他三千根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冰凉,眼冒金星,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
“殿下,那老臣先行告退了。。。”
突然,大殿外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
“报。。。,殿下,太师,太尉蒋济来信。”一个侍从急急忙忙的拿着一个卷的有些褶皱的奏折,呈上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殿下,既然是太尉的奏折,还请过目。”
曹方挥了挥手,道:“朕尚年幼,目不识丁,还是太尉办吧。”
“哈哈哈~~~,那老臣今后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以报答殿下与先帝之恩。”
“那,爱卿,退朝吧,朕身体不适,回宫睡一会儿。”
。。。。。。
——洛水边
“大将军,参军到!”
曹爽赶忙跑到了门前,朝着方才赶到的桓范,投来了期许的眼神。
桓范到了之后,劝曹爽兄弟:“大将军你可赶忙命虎贲营将子挟持到许昌,然后调集四方兵力辅助自己。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
曹爽仍犹豫不决,桓范就对曹羲:“这件事明摆着只能如此办理,真不知你读书是干什么用的!在今的形势下,像你们这样门第的人想要求得贫贱平安的日子还可能吗?而且普通百姓有一人被劫作人质,人们尚且希望他能存活,何况你们与子在一起,挟子以令下,谁敢不从。”
他们都默然不语。桓范又对曹爽:“你的中领军别营近在城南,洛阳典农的治所也在城外,你可随意召唤调遣他们。如今到许昌去,不过两两夜的路程,许昌的武器库,也足以武装军队,我们所忧虑的当是粮食问题,但大司农的印章在我身上,可以签发征调。”
然而曹羲兄弟却默然不动,从初夜一直坐到五更。曹爽然后把刀扔在地上:“即使投降,我仍然不失为富贵人家!”
桓范悲痛地哭泣道:“曹子丹这样有才能的人,却生下你们这群如猪如牛的兄弟!没想到今日受你们的连累要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