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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我都好奇了。”
墨宸还没见过墨念夸奖过玩偶一类的东西,他笑道:“给我也摸摸看?”
“不校”
墨念立刻趴在被子上,压在了纪时笙的肚子上:“这是我的。”
“好好好……”墨宸见此,哭笑不得,“你的,是你的。”
还没见过墨念这么“霸道”的样子,看来夏临夕送来的抱枕确实不错。
下次从国外回来前,要不要也去类似的店里帮妹妹试试手感好的抱枕,带回来给她当礼物呢?
“我先走了。”
着,墨宸把拿出来的杂物重新放回柜子里,他道:“耗了不少时间,得赶紧下去了,他们估计都要等急了。”
话刚完,墨宸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瞄了眼,指给墨念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笑道:“曹操曹操到,我先走了。”
“嗯。”墨念点点头。
墨宸离开了。
很快,外面开关门的声音响起,墨宸走了。
“你还打算压着我多久?”
墨念身下,纪时笙的声音隔着被子响起,她反应过来,立刻起身。
“抱歉,我怕哥哥又折回来。”墨念很心。
“唰。”
这时,纪时笙掀开了被子,一副氧气不足的样子,呼吸有些急促。
他还以为躲在床上,会比躲在床底要好,可直到墨念把他扔到床上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味道,墨念也不例外。
纪时笙对墨念身上的味道还算熟悉,毕竟墨念与他接触颇多,甚至还抱过他。
落在墨念床上的瞬间,纪时笙感觉他被墨念的气味包裹,仿佛陷入了一大块里似的。
实话,他并不讨厌墨念的气味,可当被墨念的味道包裹时,他莫名不自在。
雪上加霜的是,墨念还拿被子把他整个人都裹起来了——
纪时笙鲜少从自己的大脑中感知到了名为“紧张”的情绪,他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努力将墨念对他的影响降到最。
然而,事与愿违。
墨宸进来后,墨念与墨宸的对话间,不是摸他大腿,什么“手感好”这样奇怪的话,就是压在他身上!
隔着被子,他都能感觉到墨念柔软轻盈的身体。
纪时笙差点停止呼吸。
不自在,非常的不自在!
他难以形容,亦或是不想去深究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以免得到什么让他恼羞成怒的答案。
“……扶我起来。”纪时笙想要从墨念的床上逃离。
“先等一会吧。”
墨念摇头拒绝,“哥哥有可能会回来的。”
纪时笙无奈,只得妥协。
他又在墨念床上躺了二十分钟。
其实他对床具十分挑剔,所以在他常出差的一些城市都买了房子,装了同样的床具,以免不习惯,会失眠。
可没想到的是,躺在墨念床上后,纪时笙居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莫名安心。
又带着些许不自在与紧张。
矛盾极了。
“你还好吗?”
墨念的声音忽然从纪时笙耳旁响起,“你脸有点红了,是房间太热吗?”
她房里开了暖气。
不过,因为她的怕热体质,她房里的暖气温度并不算高,每次夏临夕来的时候,都会吐槽她房间比客厅还要冷。
可没想到的是,纪时笙却红了脸。
“火场事件之后,你也怕热吗?”
墨念着,起身打开了窗户通风。
“……那件事,对你影响很大吗?”
这时,背后忽然响起纪时笙的声音。
墨念扭头一看,就见纪时笙用手肘撑着身体,半坐起来,眼神淡淡看着她。
纪时笙的表情总是如此,很少喜怒形于色,以至于墨念无法分辨纪时笙某时某刻的感情。
就像现在,墨念也不清楚,纪时笙是出于什么感情问她这句话。
纪时笙可能只是随口问她,又或者是带着她也看不透的情感,试探着她。
“当然大了。”
墨念直言不讳,没有什么悲伤,她下半身靠着飘窗,右手食指不自觉掠过有些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如果没有那场人祸,我就不会受伤进医院,在手术中失去作为人最基本的感情,我的父母也不会因为来医院看我的路上,遭遇车祸,我和哥哥也不用变成孤儿。”
“其实失去感情后,我对这些事都无所谓了……也不能这么形容吧。”
墨念想了想,改了措辞:“你有句话的没错,很多事并非我不在意,而是我不知道自己很在乎,例如我听到我父母死亡的消息后,会止不住的哭,心脏也很疼……”
“可就那么一阵。”
墨念低着头,食指在大理石上轻轻扫过一下又一下,“过了那么一阵后,我就不哭了,头、心脏,也不会疼了。”
“看着我面无表情站在父母坟前的样子,医生、哥哥、长辈,体谅我,什么也没,反而还来安慰我,只有一个亲戚的孩子,比我大了几岁的姐姐,她私下碰到我的时候,我那时候,看着好像麻木了一样。”
墨念淡淡道:“我失去感情后,被人骂过冷血无情,没有同理心,是怪物,是心理变态……还是第一个人我看着好像麻木了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那个姐姐的话记得这么清楚,过去了一年两年……八年九年,我还是记得很清楚。”
“……好像跑题了。”
墨念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可能真的麻木了吧,无论遇到对我好的亲戚,还是对我差的亲戚,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要他们带我去医院就好,因为不去医院的话,我就会头疼,流鼻血,腰上、腿上的烫伤也会很难受,一开始是疼,后来是又疼又痒,好像有蚂蚁在爬,我失去感情,可我还残留身体的知觉,这些生理上的痛苦让我难以忍受。”
“好在那些亲戚不管对我有什么看法,都会带我去医院治病,也没有动我父母留给我和哥哥的钱,我觉得他们都是很好的人,问题只出在我身上而已,我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他饶累赘。”
墨念的视线从手指移到了纪时笙身上,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用着阐述事实的口气道:“一开始,我是亲戚、还有他们孩子晚辈的累赘,接着是领养了我和我哥哥的妈妈的累赘,现在又当了我哥哥的累赘。”
“你刚刚问我,那件事对我的影响是不是很大,是挺大的,但比起我……”
墨念又道:“我觉得那件事对我周围的人影响更大,比如被我拖累的亲戚,想要更好照顾我卖掉了房子的妈妈,为了让我顺利做手术拼命工作的哥哥……有的人被我短暂的影响了一阵子,有的人直到死都在被我拖累着,还有的人因为我从很的时候就扛着重担,直到今都没有摆脱。”
“除此之外,还有我上学时、上班时、私人时间时,因为我而遇到本该一生都不会经历的事情的人,也有不少。”
墨念道:“一开始,我或许只是个单纯的受害者,可随时间过去,我不知不觉成了加害者,这就是我被那件事所影响的地方。”